No35
傍晚,我们一起窝在病床上呻吟着看完奥运会开幕。
我的脚被包成粽子,吃皮的腰被包成粽子,胖子的头被包成粽子,阿贵的全身被包成粽子。
这场奥运会注定让人难忘。
躺在病床上的某天,我是被说话声给惊醒的。
悠悠醒转,迷蒙中睁开眼睛往左边一看,咫尺间正对上阿贵洋娃娃一般的大眼睛。吓得我从床上跌落,伤口触地发出“嘶”地声音,我不敢出气。
她们帮我倒抽一口冷气。
我愤恨瞟向罪魁祸首。罪魁祸首愤恨瞟向自己的床位。我愤恨瞟向罪魁祸首的床位。
戴高乐躺在阿贵的床上神色否测地看着我,“原来你喜欢做晨练?”
我正想破口大骂,余光扫到陈柯站在吃皮床前,方同站在胖子床前。我下意识看了看我床前。靠,没有人!
“怎么我床前没有探病的人?”我异常不满。
“这不是重点。”阿贵说着想把我扶起来,这个动作很困难,我得小心翼翼不碰到她身上的绷带,可她身上难得有空隙没有绷带。
“谁能搭把手?”我哭着说。
戴高乐把我扶起来,为了表示感谢我骂他道:“你有病啊睡病人的床知不知道要遭天谴?”
“我来的时候除了你她们都不在床上,”戴高乐委屈地说,“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怎么知道?
“下午两点。今天上午来了十几个同学来看望我们,你都没醒。”吃皮对我无奈地说。
“哦,这不是重点。”我躺回床上,思考着自己要不要继续睡,毕竟我现在是个伤患,毕竟我难得当个伤患。
“对,重点是芬娘也来了,她叫你呢你都没醒。她还问我们你是不是在装睡。你真的是在装睡吗?”胖子看着我不解地问。
我冷汗直流,着急地解释:“没有啊,我绝对没有装睡。所以呢,你们怎么说的?”
“哦,我们说你不仅伤到了脚,脑子也摔成了脑震荡,可能要成植物人了。”胖子贴心地安慰我。
我松了一口气,朋友不愧是朋友,关键时刻总是那么暖心。
“然后芬娘很着急。”吃皮补充。
我更是一暖,看来芬娘还是很喜欢我的,我以前对她误解太深了。
“结果她说她要跟你父母讨论一下休学问题,我们没来得及拉住她。”阿贵哭丧着脸继续说。
我快要哭了出来。
“同学们已经在为你组织祈愿活动了。”方同安慰我。
我哭了出来。
正好叶维从厕所出来,看着我惊奇地睁大眼睛:“植物人活了?”
我扔过去一枕头,“你才是植物人,你全家都是植物人!”
“我不是植物人,我全家都不是植物人。”叶维认真地跟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