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狂雷骤雨纠缠夜
“紫儿——”南宫煌笑如春风,语气里有种莫名的黯沉,“你已是朕的皇妃了,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天边一声闷雷,诧异地回过头,手里依旧紧攥着两个玉佩。狭长的眼眸一眯,猛地将紫琦拉入怀中,不容分说将她所有的惊呼堵在嘴边,冰冷的唇似有若无地触上紫琦的嘴角,呼出的气息让人沉迷。
亲昵的地凑到紫琦耳边轻诉:“紫儿果真对朕的皇弟念念不忘呢!”
“我没有!”抗议地使劲推开南宫煌。
“是吗?那能告诉朕,为何你们有相同的玉佩,而且当你不见了玉佩时那样紧张。”
“我——”紫琦自己也很想知道这两块玉佩的渊源,自然是无话可说。
“看来这果真是你们俩的定情信物呢!怪不得那日皇弟如此着急,在湖中苦苦搜索了半日,直到灯火阑珊才将玉佩送还。”暗哑的声音平添几分磁性,南宫煌不觉蹙了下眉头。
瞪大了眼,声线也颤抖起来:“是他!”
“紫儿,别忘了你皇妃的身份;无论你们从前是什么关系,现在的你只属于朕!”说罢,大手一横将紫琦抱起朝未央宫走去——
今夜对芷水而言是最难熬的,一想到自己一心爱的人却染上其他女人的味道,芷水就分外痛心;一手抚上琴弦,其声呜呜然,似在诉说不尽的思念和缠绵,琴声终被埋没在雨声中,唯有一盏孤灯长伴,其中感觉只有她一人知晓。
紫琦被轻放在铺好红锦缎的龙床上,四处悬挂的红罗帐若隐若。龙诞香气一时间席卷而来,只见南宫煌端起两杯酒,柔声道:“喝了合卺酒,你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妃了,享尽一生荣华富贵。”
心如波涛澎湃,紫琦顿时手足无措;唯有强装镇定,冷眼一瞧,推开面前的酒:“皇上,这合卺酒我不能喝!”
“这是为何?”
“我还没有报仇雪恨,娘亲恐怕至今尸骨未寒,又怎能贪图享乐。”
“紫儿,朕答应过你,一定会帮你找出真凶;不过一切都要等到喝了这杯合卺酒后再作打算——”
“我不喝——”紫琦心下寻思无论如何,今晚都不能喝这酒,否则定会追悔莫及。
南宫煌浅笑一声,丢下酒杯。火热的唇从紫琦耳后掠过,指尖抚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忽见大手一扬,薄衣纷飞。周边炽热的气息让紫琦原本冰冷的身体发烫。
“皇上——”没想到平时沉着理智的南宫煌此时会如此疯狂,看来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刻意柔弱地躺在床上,羊脂般细滑的玉手紧紧扯住南宫煌襟前华丽宫服,噙着泪花,抬起头用哀求的眼神使劲瞅着南宫煌,满脸的泪痕,娇柔地喘息,我见犹怜,让人心疼,“皇上,不要——”
正欲继续亲吻,却看见紫琦这般摸样:“紫儿,你的戏演得不错;不愧是婉春苑的花魁呢!”
看来是毫无希望了,紫琦哭得哽咽,通红的眼活像极了小兔子。床头的灯终于熄灭,只听一声叹息,周围的温度飞速下降。
“你赢了!”身体被覆盖上厚实的锦被,随后,紫琦只能隐约看见门被踢开,南宫煌消失在门外。
看来真是赌赢了,自幼在婉春苑长大,男人的脾性,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女人的眼泪向来是最有用的,又有哪个男人看见梨花带雨的女人会不心生怜惜的呢?除非,他不是男人——
弹一曲旖旎绵邈而又清新明快的《凤求凰》罢,掌声在丛林深处响起,龙袍加身的男人在黑暗中越发显眼。
“皇上?”端起烛灯,借着微弱的光晕,只见眼前的男人在雨中用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看着自己。发梢的水珠断断续续地低落,一缕湿发落在胸前,被雨水浸湿的南宫煌眼里渗着狷狂和邪气,带着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心中的一根弦,轻轻地被拨动了一下。
“皇上,夜深了,你该回未央宫了。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芷水虽然表面上不温不火,但心里多少是有些妒意,故而抬高了几分音调。
“你嫉妒了——”在芷水面前,南宫煌的声音向来都是那么温润如玉,雍容优雅,南宫煌笑得朗如霁月,不着痕迹地伸手将芷水搂入怀中,“这些天委屈你了,今晚朕只要你侍寝!”
“皇上不怕新册封的皇妃独守空床么?”冷冷推开眼前的男人。
“朕还是第一次见你醋气熏天,芷水就连生气了也是如此动人。”
无奈,芷水只能牵着南宫煌进屋,怜惜地替他擦去脸庞的雨珠,动作轻盈。
南宫煌没有再多说什么,此时的他倒像是山涧流淌的清澈泉水。不过很可惜,这个在芷水眼里看似才华横溢,柔情似水的男人却是个表里不一的双面人。
芷水颇有些小女人的娇态,仍是不依不饶:“皇上,你不是很宠爱紫琦的吗?怎么在大喜之夜有空来这白夙宫闲逛?”
听闻芷水的话,南宫煌挑了挑眉:“如果朕说是被赶出来的,你信么?”
“看来皇上和新皇妃的感情并不像外人传言得如胶似漆啊!”芷水会心一笑。其实今日在大殿上,就看出了一二。上官紫琦如此高傲的女子唯有在面对南宫隐时,眼里才会流露出那丝倾慕。同样是女人,透过紫琦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又怎会不了解她的内心呢?“皇上,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
“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想必皇上心里清楚的很;紫琦她,并不爱皇上——”
“你果然是嫉妒了,就这么想拆散朕和紫琦,好铲除你的情敌?”紧握住肩上的玉手,南宫煌玩味地笑了,眼神犀利地洞察一切。
抽离那一丝的温度,芷水的樱唇边泛开绝美的笑意:“如何皇上是如此看我的,那我也无话可说。”心一横,欲下逐客令时,不料身子落入宽厚结实的怀抱,抗议性地挣扎几下,小嘴不满地嘟起来。
“我们一同度过了这么些年,朕又怎会不知你的秉性,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南宫煌慵懒地搂紧怀中的可人,冰冷的薄唇在佳人粉嫩的脸上摩挲。
夜雨止了,窗外,花团锦簇的雪白花瓣宛如轻云般片片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