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上天的玩笑
“发什么呆啊!如果再不进去就迟到了!”嫂嫂打断了我的思绪,拉着我走进了咖啡馆。
“大嫂,你知道哪个是吗?有暗号吗?”我拉了拉嫂子的衣角,当我踏进这家咖啡馆的那一刻,一直有一种不安向我袭来,很清冽,但是摸不清头绪,是因为我的后来狼狈不堪我才心慌的吗?
“我们知道男方的名字啊,你哥哥去问了。”
“早说有名字啊。万一碰到熟人怎么办?他到底叫什么?”
大嫂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哥哥就走了过来。
“他们已经来了,在那边。”哥哥指了指远处的那个角落,有屏风遮挡着,但是我能看到坐在那个男生对面的那个中年妇女的模样,长得挺和蔼可亲的,估计是看到哥哥的手势了,冲我们点头微笑。
哥哥跟嫂嫂也都笑着走了过去,我慢吞吞的跟在后面。
我看到那个女人伸手拍了拍对面的那个人,说了两句话,隔得有点远听不到,但我猜应该是让那个男生准备一下或者说,这次不准给我溜掉,之类的话吧。
“阿姨,你好。”哥哥跟嫂嫂一一向那个女人问好,我也跟着说了一句。
“嗯,你们好。”看样子,阿姨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看不出一点官太太的架子,“承诺!”
这次我听清了阿姨说的话,她刚刚叫的是“承诺”。在我转身前,我安慰自己,可能就是重名而已。然而当我转身以后,看到那张早就在我的心中生根的脸,我知道,这不仅仅是名字一样,人也一样,世界上这么巧的事,这么机车,这么鬼马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我的头上了。上帝啊,你妹的在跟我开玩笑吧!
“不记得我了吗?”承诺站起身来,几年不见他长高了,还记得高中那会儿他说自己的身高是178,现在一米八还要多,身板也壮了不少,但是眉眼间的那股英气没有少。
“我们认识吗?”我的心在狂跳,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发颤。这个人不是要结婚了吗?为什么还要来相亲?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答案,但是我却很清晰的知道,我只想假装不认识他。
“七年前…”
“不好意思,七年前的事情?这太久了吧,我们就算认识应该也只是在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吧。”我继续假装我不认识他,“你是哪一届的?说不定我们不是同一届的,你不过是觉得我眼熟而已。”
“你确定要继续这样假装不认识我?”
“我没有假装,我是真的不认识你。”我的情绪渐渐的开始变得有点激动。
“韩小姐,先坐下,慢慢谈,不认识没关系,可以慢慢了解我们家小诺啊。”承妈妈开口了。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客人,都在朝着这个方向看来,于是只好坐下。
“妈,你觉得她怎么样?”承诺放下手中的手机,然后很严肃的问他妈妈。
“我觉得很好啊。”他妈妈笑着点点头,我似乎并没有做什么,有什么好满意的,而且你儿子已经是有结婚对象的人了。
“嗯,那就好。默默,我们结婚吧!”
“噗!”嫂子一激动,嘴里的咖啡如数喷了出来,还好对面没有人,“对不起,对不起。”
“做梦!”我冷冷的回复他两个字,你把我当什么了?“阿姨对不起,我想我跟您儿子不合适,我先走了。”
说完,我拿起包就起身准备要离开。
“不要走,我是认真的。”承诺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
“承先生,麻烦你放开。我也是很认真的!”
“七年前,我放开了,你没有再回来过;这次我如果再放开,下辈子都不一定能找得到你!说什么也不放!”
“韩以默,诚实回答组织的问题,你们到底认不认识?”哥哥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认识!承诺,我们两个人没有七年前,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用力掰开他的手,跑出了咖啡馆。
我知道如果我不离开,我的眼泪一定会掉下来,那么我苦心经营的谎言就会被拆穿,承诺为什么你要结婚了还不放过我,我上辈子究竟欠你什么??
“韩以默,你等一下!”承诺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了起来,我只能假装听不到的继续往前走,我承认我很软弱,我承认我在承诺面前永远做不到淡定,我也承认,我怕他如果把刚刚在咖啡馆里的话再重复一遍的话,我就会不计较后果的答应。
“韩以默,为什么要说你不认识我?”承诺跑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强迫我转过身来看着他。
“我真的不认识你。承先生,麻烦你放手好吧?”我用力想要掰开他的手,但是最后我却发现于事无补,男女力量毕竟悬殊,他若铁了心的不放手,我也不能动摇他分毫。
“你怎么能做到这么决绝?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从大二开始,说不跟我说话就不跟我说话了。你…你…”承诺顿了一下,他似乎有话要说,或者有问题要问我。
“想说什么?”我放弃了挣扎,我知道我不管怎么反抗,最后终究会屈服,在承诺面前,我永远是最乖顺的小猫咪。
“你…你真的喜欢过我吗?”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很明显的表情上放松了不少。
“这似乎不重要吧。你的话说完了吗?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我没想到他的问题问的这么直接,喜欢过吗?喜欢过,但是那不是过去式,更不是过去完成式,而是现在进行式!我还在喜欢着你,还爱你,可是对于一个马上就要结婚的人来说,这个答案还有意义吗?既然想知道,为什么现在才问?
“这个很重要,我想知道答案。”承诺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严肃,他真的变了,不再像高中那会儿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但是有时候依旧给人一种沉默、话少的距离感。
我就那样直视着他的眼睛,但是没有立即回答他,我看到他身后哥哥跟嫂子也从咖啡馆中走了出来,正看着他们这个方向。
而此刻咖啡馆中想起了一首应景的歌曲,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
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想念如果会有声音
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
事到如今终于让自已属于我自已
只剩眼泪还骗不过自己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
过的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我们像一首最美丽的歌曲
变成两部悲伤的电影
为什么你带我走过最难忘的旅行
然后留下最痛的纪念品
我们那麽甜那麽美那麽相信
那麽疯那麽热烈的曾经
为何我们还是要奔向
各自的幸福和遗憾中老去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
过的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
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最怕此生已经决定自己过
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我一直静静的听着这首歌,直到它唱完我都没有开口回答承诺的问题。承诺似乎也在听这首歌,没有开口打破那份沉寂。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总有些大煞风景的人,比如说韩伊超。
“最怕此生已经决定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我看抬头看着承诺的脸,然后轻轻的重复着最后一句的歌词,“承诺,为什么非要说认识我呢?你知道吗,我们认识其实已经九年了,不是七年!”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不会很狗血的是彼此的初恋吧?默默,我记得你没有谈过恋爱的啊!”哥哥站在我们身边,听着我们的对话。不过,现在的我跟承诺很显然,没有时间回答他的问题。
“九年?高一你就认识我?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不是高二的时候加的我QQ吗?可是你高三才告诉我要跟我在一起啊?”
“这都不重要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翻出来也没什么可以说的。”我摇摇头,不想再谈过去。我本想让你跟我一起描绘的人生被你半路弃之不顾,现在你这是要干什么?假好心?
“为什么不重要?!我觉得很重要!”承诺似乎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握住我胳膊的手也变得越来越用力,我想一会儿可能就会青掉。
“我爱过你又怎样?我还爱你又怎样?承诺,不要把儿时的游戏当真好不好?我记得跟你解释过,我想跟你交往不过是因为我跟雅琳打赌输了!”是啊,事后我就后悔,我为了不想让自己太狼狈,就把事实告诉了他,但是他没有回复我。我说了对不起,但是没有收到他的没关系。
“只要你还爱我,只要你爱过我,我就有勇气跟你结婚!”
“你会不会太可笑?跟我结婚还需要勇气吗?我有那么恐怖吗?还是这不过是你为了报复我设的赌局?”我听到他的话有点哭笑不得。
“我只是怕你跟我结婚会不幸福,但是只要你爱我,那么就不会了。”他摇了摇头,否定我的猜测。
“承诺,我告诉你,只要跟你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快乐!”为什么你只字不提你要跟另一个女生结婚的事?难道你想拿我当挡箭牌?
我的话让承诺无力的垂下了胳膊,我得到了解脱以后,不顾红绿灯就跑到了马路的对面,“韩以默,你除了逃避,还会做什么?!”韩伊超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在乱喊什么!
“承诺,谢谢你今天陪我听完了这首歌。也谢谢你七年前没有听过我让你听的那首歌。”在18路公车驶来之前,我冲着马路对面还站在那里的承诺喊道。随后,我就跳上了18路公车,去了我的秘密疗伤基地,独自舔舐我的伤口。
“七年前让你听什么歌?”韩伊超转身问承诺,但是承诺只是摇头。
“我想我错过了太多,但是我一定会补回来!”承诺坚定的看着哥哥。
“希望你可以!”哥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因为韩伊超看得出来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