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集 碧玉箫
只是她并未说一字,倚延松也未问一句。
二人在不打话间行到了巨野,倚延松这才说道:“你饿了吗?”
凌宇歆点头说道:“有些。”
二人吃罢,便又上马,途经定陶、开封、绿城、偃师,一路向洛阳而来。及到洛阳,已是好几日,这日将日落西山,二人吃饭住店,这才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
次日直到下午倚延松才醒过来,他因凌宇歆身份不便,不宜外出,便打伴一翻,独自一人走上街来。
倚延松的玉箫已折断,他虽然掌法不错,但却也要一件防身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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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于是他便来到洛阳最富有的一条街上,在茶馆待到天黑,便潜进了最富有的财主家,顺手牵羊般的牵了许多金银宝玉后来到兵器店。
那老板立即陪笑问道:“公子,想要哪件兵器?”
倚延松也未打话,将包袱扔在了柜台上,金银珠宝,玛瑙翡璀全部洒了出来,顿时珠光宝气,闪闪发光。
老板睁大眼睛望着柜台,眼珠便要凸了出来。
“客官,您这是要做什么?”
倚延松道:“给我打造一支一尺半的金玉箫,剩下的全是报酬,如何?”
老板见有如此便宜的生意可做,正是求之不得,哪会拒之门外,急忙笑道:“一定一定,包您满意。”
一夜忙碌,清晨。
店老板恭恭敬敬的捧着一个木盒,脚步缓慢,眼睛却很仔细,像是在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走了出来。
倚延松打开盒盖,一支碧绿短箫,静静的躺在里面。
像初生的婴儿,是否有生命?
倚延松拿在手中,反复观摩 掌柜的笑嘻嘻的说道:“公子,按您吩咐,此箫为玉打造,内含熔化金银,呈碧绿颜色,保证坚韧无比。”
倚延松左持箫,突然提起右手疾速向箫管打去……
掌柜的看似呆了,直到倚延松说话,他才回过神来。
“果然是好箫,似平平凡凡,却是凶猛刚毅,坚韧不摧!”
谁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支玉箫是一件攻击与防御对手的好兵器。
掌柜的一直在陪笑,为了这包裹中多数的金银,他笑一天又如何,笑一笑,十年少,而且还有人给钱!
倚延松闲来无事,见月明星稀,便跃上了房顶欣赏这明亮的月光。
衣食露宿,身在江湖,倚延松静静的坐在屋檐边,二十年来的经历历历在目,尤如昨日。
整天东奔西跑,漂流在外,想这江湖中的风风雨雨,恩恩怨怨,一种愁怅之感油然而升,右手情不自禁的从后腰间拔出金玉箫来,长叹一声,心中轻松许多,将玉箫轻轻放在唇边,心中的愁苦透过玉管散发开来,悠扬之声远远传出。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有刀有酒,却是愁怅。
幸好他既没有刀,也没有酒,但他拥有玉箫,一支可以排解心中愁闷、放下心中包袱的玉箫。
《黯然心颖曲》正释放着他心中的声音,他记得是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在他悲伤的时候教给了他这一支曲子,他一直都很喜欢。
《黯然心颖曲》,以“黯然”为主旋律,和之以简短的愁怅、欣慰,悲伤,苦闷,集之大成,浑然一身。
箫声悠扬,空穴来袭,悦人心脾,令人不进回首往事。
本来喧哗的客栈周围也因之安静了许多。
有的人还坐在床塌边不曾睡去,听到如此悠扬而又悦耳的箫声,也慢慢踱到洒满明月银幕的窗前,静静的享受这一时刻。
明月渐暗,倚延松的箫声依然在继续,他无睡意,他的箫声也没有睡意。
越来越多的人被卷了进来,想着自己昨日的辛苦,快乐,悲痛,欣喜,精神也渐渐回转,不想入睡。
倚延松沉浸在自己的天地中,未曾留意远方一种琴声破空而至,循序飘过,与自己的箫声和在一起。
倚延松懂的声乐,他很快便听了出来:《海上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