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心计
“啊,头好疼”沈清揉了揉头,耳畔响起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
她迅速睁开眼睛,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不自主的向前走了几步,身后又响起一阵铁链的碰撞声。
天,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被关在一个古代的牢里,为什么我的手被铁链束缚着,为什么我会穿着这样的衣服,是谁把我带到这里的,这一切会是梦吗。
可是梦中的景象是由记忆中的小片段拼接而成的,而她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牢房,它不同于她在电视上看过的牢房,这是一个完全用大理石铸造的牢房,而且……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然后用手拿起袖口仔细看了看,眉不由得紧皱。
而且这衣服的花纹太过精致了,这件衣服的袖口绣满了缠绕的花蔓,上面盛开着美丽的花朵,每一朵花几乎都是一样大的,每一朵花都形态各异,大约有几十朵。
而且这个花蔓的宽绝不超过半个拇指,这样精致的的花纹绝不是凭空可以想象出的。
那么,还有一个她不愿意去想的可能,那就是她穿越了,这种情况的发生率应当是亿万分之一,这是某个时空研究者提出的,这种穿越又叫脑电波穿越,是指两个异次元的人的脑电波在某时刻重合,形成共鸣,在磁场等多个因素下引起的穿越行为。
这种情况的发生是她不愿接受的,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而她又无法去改变,那么,就只能去接受。
首先她要弄明白这具身体的主人的身份,以及她被关进来的原因,然后才能想办法出去。
可惜她没有原主的记忆,不过她可以从她的衣服上推断一下她的身份。
这件衣服是大红色的上等丝绸做的,这件衣服上绣着凤凰牡丹的图案,这个图案上巧妙的镶嵌着数颗小玉石和小钻石,而且袖口的刺绣一看就是绣艺精湛的绣娘所为,这样的衣服即便是古代也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穿的起的,这样的衣服一般应该是世家,三品以上大员家里,皇宗室才穿的起得。
至少我可以确定这是一个贵族小姐,而这件衣服很显然是件嫁衣,说明她是在新婚时被抓来的,很有可能是她的家族或丈夫政治斗争失败,连累她的,如果是那样,她现在不应该被锁着,应该在断头台,所以这期间一定发生了某些事阻止了她的死亡。
至于原因她很快就会知道了,她相信他们把原主锁在这儿一定是有目的,他们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在这不管的,她所要做的就是等待。
沈清倚着墙静静的站着,微闭着眼睛沉思着,等待着。
“我的王妃你还好吗?”当慕容乾走进来时就看到沈清这死寂的样子,看到这样的她,慕容乾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高兴与得意。
他讨厌她脸上那淡然从容的笑,那样的笑容会让他以为她才是王,而他不过是她的棋子。
“还不错,多谢关心。”沈清暮的睁开眼睛,淡淡一笑说道,原来她是一位王妃,她为什么被她的丈夫囚禁她无从得知,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露出一丝胆怯,她更不能让他察觉到不对,否则她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是琴雪?”看着面前这自信、从容带着淡淡的轻笑的琴雪,慕容乾有一瞬间的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呢?这个女人怎么会是琴雪呢?怎么会是她的妻子呢?
原本他就知道那女人心气极好,有着良好的教养与修养,但今日才发现那所谓的好根本不足已形容此时的她。
微扬的下额、平静的眼神、带笑的脸颊,但却让人有一种打从心底臣服的感觉,这气质、这风华怕是只有凤国的公主才具有。
“怎么了,您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认得了吗?”难道我错了,这不是原主的性格,既然如此,那就将错就错好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还好,至少她知道了原主的名字。
她淡淡一笑略带嘲讽的说道,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但慕容乾却听出质问的语气,心里居然隐隐有着不安。
输人不输阵,知道自己气势弱了,为了维持自己的骄傲,为了打压琴雪,强忍住心中的不安与恐惧,一个大步上前来到沈清的面前。
“啪”狠狠一个巴掌打在沈清的脸上,琴雪被打的别过脸,但却没有动半分,依就是以那种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他。
如果她刚才没有看错的话,这位王爷的眼中溢满了不安与恐惧,那么,我可以肯定,原主手中一定拥有一股巨大的使他惧怕的力量,或者有他所惧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不知道,不过或许她可以利用下逃出去。
果然,慕容乾气的咬牙,冷笑一声说 “琴雪,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不过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罢了,不过是本王随时可以牺牲掉的一颗棋子罢了。”
可惜沈清对此只是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
她的举动彻底惹怒了慕容乾,他讨厌她,讨厌风华绝代的她,讨厌淡泊的她,讨厌这样的她,因为那样会让他自卑,会让他认为他配不上她。
他堂堂的亲王,明日的新皇,比不上一个女人,那是他的女人,他的棋子,仅此而已,她永远只能居于他之下,永远。
他要将琴雪脸上的从容、淡定打碎,他要琴雪眼中的平静打破,他要让她哭着求饶。
“来人呀。把她给孤绑起来。”慕容乾的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在皇宫长大的皇子别的不会,但折磨人的手法却是很多很多的。
守卫听到慕容乾的话毫不犹豫的执行着命令,而沈清却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依就是以那副从容和高洁的样子看着透过慕容乾看着那外面的世界,那样子好像慕容乾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反正看这种情况,他们也不会放她,那就让她体验下古代的酷刑吧,至少他们现在还不会杀她。
这座牢房牢房可谓是应有尽有,什么烙铁呀、鞭子呀,还有一些前所未见的刑具都整齐的摆成一排。
这些刑具的旁边,沈清此时正被慕容乾绑在施刑台上,双手高高往上吊着,脚尖堪堪着地,一动双手被绳子紧紧的撕扯着。
锥心刺骨的痛一阵阵袭来。
沈清疼的直打颤,双手纂成一团,指甲几乎要刺进肉里,但面上仍然挂着微笑,眼神带着怜悯的味道看向慕容乾,眼里没有丝毫的惧意。
“给孤拿鞭子过来。”沈清越是镇定、越是无惧,慕容乾越是气,他一定要将琴雪这种虚伪的样子打碎他一定要琴雪匍匐在她的脚下。
一条红黑色的鞭子很快就到了慕容乾的手上,眼里闪过一丝狠毒,他绝对不要放过她。
“刷”长鞭带着风声,狠狠的沈清的心口人位置打去,血染红了她那火红的嫁衣,那破碎的衣服很不幸的全部被慕容乾打入那血肉里。
鞭子见血,但同样伤及心肺,沈清吐出了一口血,但整个人却是动也没有动一下,依就是那般的看着他。
痛吗?当然痛了,那火烧般的痛让沈清显些哭了出来,可是心底的理智和傲气却让她生生忍下了这蚀骨的痛。
“刷”又是一鞭打了下去,可是沈清依就一动也不动,慕容乾气的咬牙,但却是不肯服气,他就不琴雪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人能受得了这种刑罚。
“刷刷刷”如同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慕容乾没有理智的疯狂的甩着自己手中的鞭子,原本还会挑地方打,尽量不伤了她的四肢和脸,因为他还需要利用她,可是打到后面慕容乾却是不管不顾了,有两鞭的鞭尾直接扫到了琴雪的额头。
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哼一身,这一身傲骨饶是男子汉大丈夫也抵不上,可偏偏她却坚持了下来,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就这么的看着他。
“啪”十八鞭落下,这一鞭的力道小了许多,而这一鞭落下后慕容乾便一身大汗的站在那里喘着粗气,一张脸通红。
抬鞭的人痛,可施鞭的人也不轻松,尤其是每一鞭都带着怒火,慕容乾这十八鞭打下去可比跑了十八圈还要累。
“琴雪,求不求饶?”再次用力对着空气狠狠的甩了一鞭,这一鞭是慕容乾用来提醒沈清鞭伤的痛。
呼鞭子划破空气,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这声音好不骇人,再加上一身鞭伤的沈清,这效果更是极好,慕容乾满意的看着身边的护卫露出惧怕的神色,她就不信连个大男人都害怕的沈清会不怕。
可惜他没能如愿,鞭子打在身上她都不怕了,还怕这鞭子打在地上的声音,想来这男人真是可笑。
“求饶,我求饶,你就会放过我吗?”慢慢的吐掉嘴里的血迹,沈清冷冷的看着他说道。
“当然不会。”他凭什么要放过她。
“那我为何还要求饶,况且一个
只会欺负手无寸铁的女人的人,还不值得让我低头。”她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缓缓说道,眸中满是嘲讽之色。
“你,你不怕孤杀了你。”可恶,凭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笑的出来。
“难道我要去幻想有朝一日我能活着离开这里吗。”她微笑的看着他,眼中的讽刺已渐渐转换成平静。
突的,她话风一转接着说道“再说,我的王,我相信凭我现在的样子您想杀我非常容易,您既然没有杀我说明我还有一定的价值,说吧,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趁着我还活着。”
恭敬的话语,听着慕容乾的耳朵里确是如此的刺耳,不过这些话确也成功的让他渐渐的冷静下来了,她说的对,她的确还有利用价值,她还不能死,他抬起头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衣衫破败不堪,血红一片,脸上血汗交加,宛如血人,要说多丑就有多丑,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到比她更不堪的女子。
可为何,他却不觉得琴雪肮脏、下贱与狼狈,反倒觉得她高贵无比,风华无双呢?
就好像,她身上穿的不破败不堪的衣衫,而是凤袍。
身上的傲然之气,让人觉得自行惭秽,尤其是那一双眼,太过清明了,太过平静了,似乎能看到人的内心深处……自然而然给人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不安再度漫入心头。
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他心说,然后迅速平复心情冷冷的望着她说道“我想要什么你不清楚吗,好,孤就再重复一遍,把你的暗卫令牌借给孤,然后把皇上的传位昭书拿来。”
“您准备给我什么保证,还是您打算什么都不付出就让我把你要的东西都给你。”沈清与他对视着,目光冰冷。
“你想要什么。”慕容乾皱了皱眉,冷冷的看着她说道。
“首先我要离开这里,然后你给我找一个癖静的地方养伤,半年就可以,然后我会把你要的东西给你,不然我就毁了它。”沈清冷冷的看着他,目光冰冷坚毅。
不错,她就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半年,足够她谋划的了。
“你凭什么认为孤会答应你。”
“您有理由不答应吗。”
“很好,来人送她回去。”
“多谢了。”沈清微微一笑,言不由衷地说道。
然后等待着侍卫打开她身上的铁链,动了动被囚禁已久的双手,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漠然地转身,血色的沈清,站在洁白的大理石上,看上去是那样的艳丽与夺目,足以使群芳失色。
一步,两步……
十步……
二十步……
快了快到了, 不要倒下,千万不要倒下,沈清吃力的走着每一步,脸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脚边,溅起朵朵的血花,艳丽至极……
她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赤着双足踩在自己的鲜血上,眼直直的看着远处的石门,那是她至今能坚持走下去的唯一原因。
九十步……
百步……
就在她准备迈出第一百零一步时,身后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琴雪,站住。”
眉头一皱,一点也不想停下来,但看到两边如狼似虎的侍卫时,沈清妥协了,没有半丝拖泥带水,转身,强扯出一抹微笑说道“怎么了,您有事情吗?
慕容乾看着她那抹虚假的笑,皱了皱眉头嫌恶的说道“孤只是想要告诉你,这是孤最后一次放过你,再见,我们将是敌人。”
“请您放心,我绝不想与您扯上一丝关系。”
她转过头,漠然的走过台阶,走出大门,在呼吸道新鲜空气的那一刻,她终于体力不支晕倒了。
———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一个女孩正在给她清洗伤口并上药。
“你是谁?”
“御药房,司药杨素心,奉皇命前来照顾王妃娘娘,娘娘药快凉了,请容卑下给您喂药。”素心说完端起放在床头上的药碗,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喂她。
沈清没有说话,轻启着唇努力吸允着汤药,不是她对自己的利用价值太自信了,因为即使她的利用价值够高,他暂时不会杀她,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在药里下一些不会致命,但却足够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的药物。
但是她伤的太重了,很容易引起发炎,这对于身在古代的她将是致命的,所以她必需要依靠于中药,所以她只能去祈求,他不会在药里下毒。
沈清就这样在床上躺了大约半个月,这期间她曾数次旁敲侧击的打探过琴雪的事,但得到的消息却并不是怎么有用。
终于她决定放弃依靠寻求外援这条路,她决定出去转转,或许她有些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