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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境同幽 作者: 迟彻 字数:2087 更新时间:2015-04-25 11:12:00

35疤痕3

最后,金幼文幽幽问我一句:“你会为了秦贤付出一切吗?你会把自己完全交给他吗?你不能,我可以。可是我得不到他的真心,太不公平。”

总之,金幼文这番话的中心就是:不公平。我一边啃汉堡一边回想她说的每一句话,在心底嘲笑她,二傻子,这世界上哪里存在有真正的公平?就连托盘天平使用之前还要调节平衡螺母校正呢。再说,我就得到他的真心了吗?如果他真的喜欢我,就不会与我交往的同时还和别人卿卿我我,也不可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对我已经没有最初的感觉了。

既然他是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为他付出一切?我为他做过很多疯狂的事情,比如折一千只千纸鹤,每一个千纸鹤的里面都写上了我想对他说的话。后来他知道其中的玄机后用两节课的时间把所有的千纸鹤都拆开,一句话一句话地看。后来连续一个星期,值日生扫地的时候都能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一张折叠千纸鹤用的彩色纸片。

只要不是班主任的课,我总是和秦贤旁边的人调换座位,每次换座,我贿赂他一根玉米肠,愣是把他吃成一只胖子。后来,他一见玉米肠就想吐。可是我坐过去,秦贤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很多时候,一节课下来,别说说话,他连扭头看我一眼都没有。

我从记忆的漩涡中抽身而出,发现我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金幼文所说的“把自己完全交给秦贤”是什么意思?

我不敢置信,他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下午上课的时候,一张来自金幼文传给秦贤的小纸条被我截获,上面写着:放学等我一起走,有话跟你说。我气哄哄地把纸条揉成一团摔到秦贤的桌子上。他不明所以地捡起纸条,展开之后,露出玩味的笑。

同桌兼闺蜜问我:“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

我不答反问:“你今天晚上有事吗?”

她毫不含糊地回答:“当然有事,我要写作业。”

我说:“别写了,跟我捉奸去。”

秦贤和金幼文背着书包前脚刚走,我和同桌就跟了上去。一直尾随他们走进一条偏僻的巷子,然后一拐进了一家旅店。当年的我躲清纯啊,以为他们要私奔了。拉着同桌鬼鬼祟祟地跟进去,看到他们进了一个房间。

我和同桌站在门口,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我小声嘀咕着:“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同桌小声说:“他们不会是在做那种事情吧?”

我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在电视上看到的扫黄打非的新闻报道,掏出手机就准备拨号。同桌问我:“你干什么?”

我咬牙切齿地说:“我要给这对狗男女一点颜色!”

于是,我拨打了报警电话。治安破门而入的时候他们正在床上云雨一番,刚好是酣畅淋漓的时候,衣冠当然是不整的。他们被突如其来的治安吓飞了魂,惊叫着抓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当时我并不在场,打过电话我就走了。这些都是听说的,据说,自从这件事以后,秦贤落下一个毛病:不举。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旅店真的在做卖淫的勾当,当天,秦贤和金幼文被当做嫖客和小姐混在众多嫖客和小姐中间带走了。家丑不可外扬,校丑也是一样。知情者都在刻意隐瞒这件事,努力让事情平息。然而,不知情的人都将好奇心发挥到最大限度,四处打探消息,捕风捉影,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

整件事情没有谁比我更加了解情况,可是我除了三缄其口还能做什么?我的一时冲动酿造这样出人意料的严重后果,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再提起此事,让这件事情被人淡忘,渐渐平息。这样,对秦贤和金幼文的伤害也会降到最低。毕竟知道内情的人是极少数,而且这一点知情者也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多数人只是把它当做笑谈而已,并没有上心。

如果同桌不曾出卖我,后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现在的我已经想开,欠下来的债,总是要还的。我只是不希望以这种屈辱的方式。

同桌一向是个嘴巴不严的人,在此之前,我从没有把这个当做什么缺点。我只是认为她这个人心直口快,认为她坦诚。所以心里有什么事情还是愿意告诉她,即使她有可能告诉别人,因为那个时候的我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活在真空里。可一旦有了秘密,那秘密就变成了能使大坝崩溃的致命蚁穴。

也许是出于虚荣心,也许是没有认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同桌向人透露那天金幼文和秦贤被治安带走的真相。顺理成章地说出我这个幕后元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最终被金幼文的家人知道。

金幼文的姑妈是我爸爸的一个重要客户,平时关系很友好,以朋友相称。但人们都知道这种朋友是以合作为条件来维系的,其实说到底只是利益伙伴关系。他们合作多年,形成默契,两个人平时为了共同利益没少揩公司的油。生意人都是以利益为重,方可在波谲云诡的商战中保全自己,有谁的双手是干净的?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触犯了规则就要时刻做好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金幼文的姑妈年近四十了还没有一儿半女,一直对金幼文关爱备至,视如己出。听闻金幼文受了欺负,把爸爸贪污公款的证据摆到我父母面前,要父母给她一个交代。

就是这样雷厉风行的女人,前一天还为了共同的利益瞒天过海,第二天就可以为了私仇推合作伙伴下地狱。父母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要么接受金幼文姑妈的条件,私下解决这件事,但是这样做势必会伤害到我。要么拒绝她的无理要求,那些证据一旦流出去意味着父亲将要面临牢狱之灾。而妈妈自从生下我以后就赋闲在家,放下一切安心地做家庭主妇。父亲是家庭的唯一经济来源,他倒下等同于整个家庭的倒下,母亲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毅然决定金幼文姑妈的无理要求。

作者的话
迟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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