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红色的悲剧(8)
事情回转到昨夜。
朦胧月,不静夜,天生异端,拦碍孤行的脚步。
“来得好快,咳咳。。。”
惨绿色毫不惊慌,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回来得这么快。
前方地面上开始流淌鲜血,分散了几股向惨绿色的方向淌过来,其速度丝毫不受地上沙尘沾染的影响。鲜血源头,红光一闪,冷艳色出现在惨绿色正前方,精神奕奕,和兄弟的病弱容色全然不同。
“唷~久见了。”冷艳色笑着和惨绿色打招呼,熟稔的语气就像两个熟识的好友重逢。
惨绿色唤道:“兄长。”
冷艳色不应,只是掌心一翻,变出一只装着红血酒的酒杯,再扬手,空中另外一只相同的酒杯向惨绿色飞去。
“结束前的叙旧。”
“没什麼可说的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惨绿色手一扬,酒杯摔倒在地,鲜红的酒液洒了出来。
“说的也是。”
冷艳色仰头将杯中酒饮尽,多余的酒液从嘴角滑落,就像刚刚才“用完餐”的样子。也是亲生兄弟之间即将开杀的预兆。
静林又见恶斗,阋墙祸起,兄弟操戈相残,惨绿色缠战冷豔色。等冲的意识力相击,扬动三尺尘烟蔽天!
弟弟指刀流断,九霄云烟挂月秋,绵绵叠叠,柔刚并济的招式挥洒,似是惆怅千回,苦闷郁结。
舞袍袖,拟比芦花醉蝶。冷豔色翦步挪移,身潇洒,意态风流。
惨绿色手现钢爪,双爪交叉,雷电兹流,闪电之光涌动,催断周围树木。
“心源流——剿灭,断!”
风卷之势,摧枯拉朽朝冷艳色而来,冷艳色血酒一洒,根根血柱拔地而起,破了此招式。
“你精进不少,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冷豔色手一松开,酒杯就飞离开来,杯中血酒浓稠凝珠,旋旋转转,倾注在冷艳色身上,顿时嗜血者红光泛起,蓄势待发。
此时,之前在血堡跟随惨绿色的身影——凋凛在一旁暗暗观战。
惨绿色凝聚所有源力,寻求的是最後一个解脱、一个结束,吸纳寰宇神力,压成一沉重的空间,毁裂万物。
冷豔色周身蓝光环绕,身体被压制凝固在空中。
惨绿色满脸是汗,却是松了一口气。
“兄长,睡吧,安眠才能让你脱离恶梦。”
冷豔色额间红光一闪“天真。”
话一落,当腥红滴落之时,天、地、时皆进入眠化静止之态。
“时间,不过是我的麾下。”
冷艳色像挥开灰尘一样,破开了禁制,瞬间飘下,手一划,在惨绿色颈部划开一道口子。
“刚好一秒,呀!”
冷豔色露出锐利尖牙,把头埋在惨绿色颈间,尽情吸血。
时间再度流动,惨绿色被疼痛惊醒,双手不自觉抓住始作俑者的白衣,指骨泛白。
“啊!兄长!兄。。。”
感觉,只剩下源源流失的血红,流失的生命力。眼前,尽是模糊苍白的残酷。
在一旁观视的凋凛虽没有亲身经历,却也感觉到心惊胆战,冷汗,不断从身体皮肤里冒出,伴随着幽深寒意,往下流动,不过片刻,身上衣服已经湿透。身为探子的他不敢多呆,手脚并用,飞速逃离。这才有了凋凛向北川炼禀报惨绿色身亡的这一幕。
一身郁郁颜不欢,半世飘篷惯栖寒。机关算尽苦筹算,终归黄泉魂不返。先前还鲜活的生命,如今在兄长的怀里,已经是一具枯尸。
冷豔色抬起头,夜色之下,獠牙沾血,是鲜血的冷酷,也是嗜血者“进食”后的满足。
“多年前吾做下选择,便再没有後悔的念头!”
冷豔色指尖露出长长的指甲,一切一划,枯尸便化作碎片。凶手却是半眼也不多给,直接化成血水,离开了曾经的战场。
儒教曾辉煌一时,而今势力不同以往,现在儒教组织中,算得上极为盛大,称得上至高的,只有疏楼龙宿一手创建并统领的儒门天下。
儒门天下的作风属明哲保身型,对江湖事采取置身事外之作法,既不积极参与,也不多加干涉,一切依循疏楼龙宿指令而行。上至龙首,下至门人,造型装扮都秉持疏楼龙宿一惯的华丽风格。
总之整个儒门天下,一切以疏楼龙宿为尊。
此时,剑君来到儒门天下,依苍白奇子之言,来请疏楼龙宿出手帮忙,一道抵制叶口月人。
“剑君十二恨,欲拜见儒门之首。”
“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辨讼,非礼不决,有礼则安,无礼则危。”儒教特有的口音,传到剑君耳中。
男子在正堂花盆前现身,蓝灰正衫,金缕挂肩,衣裳面料光滑,绾发三髻,儒雅秀逸。
“儒教夫子传人,儒门礼监?花伴月有礼了。”
剑君回道:“监司请了。”
“儒首外出不在,不知剑君这番前来是为何事?”
剑君神色一凛“叶口月人入侵苦境引起极大的动乱与牺牲,首当其冲著就是道门云笈观以及正道人士,未来必有更多的人受其所害,所以剑君希望儒门天下能尽一己之力,共同对抗叶口月人之祸。”
“嗯,方才所说,儒门也已知悉。只是儒门天下重在传扬孔孟之学,先圣之言,一向不喜於武林打杀之态,你此番要求恕儒门天下难以接受。”
儒门讲求中庸之道,一向不喜插手其中,花伴月恪守其道,剑君身为儒教传人,自然也是知晓这一点,会遭到拒绝早在他意料之中。只是继续劝说道:“此次战役攸关苦境众人生死存亡,如果苦境被叶口月人所灭,又谈何孔孟之学先圣之言?”
“但是因何非流血打杀不可?也许叶口月人只是要求一块生存之地,彼此双方尚有和平相处之机。”
“若是叶口月人只要一部分的空间,又何必大军压境,甚至残杀扫荡苦境众多派门?!”
花伴月眉头一皱,担忧之色从眼中升起。
见对方动容,剑君再接再厉“叶口月人大举进攻,我认为儒门也不会永远是侥幸者。也许今日未来进犯,但是一但苦境尽数为他们占据,儒门天下将有何立锥之地?”
“嗯,剑君所言甚是。此事严重性确实非同一般,所以吾无法马上给汝答覆。吾身为三监之一,此事尚需要与书监、乐监共同商议,能否请汝静等回覆?”
“可以,剑君於三回洞等待回覆,希望有好消息传来。”
“希望,请。”花伴月躬身作礼,言语之中已经隐隐传达出了他想要匡正平乱的想法。
“请。”
剑君身影不见,花伴月皱眉思索,决定还是找另外两位监司讨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