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凡小子，这的确要多亏了你那父亲，要不是他，你恐怕就没有今日了。”

“没有今日，那还不是你害的。”

叶凡在心中暗暗地说道，当然这话他是不敢对空老当面说，也只能自己在心中抱不平。

“嗯，是，的确要感谢家父。”

叶凡回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老听到了叶凡心中的嘀咕，陡然间面色一转，不复刚才的慈眉善目，而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叶凡，给叶凡看的直发愣。

空老就这样的看着叶凡，叶凡就被空老这样看着，顿时感觉到压力山大，不禁紧了紧身子，后背冒出一阵冷汗。就在叶凡觉得过去了许多年之时，空老发话了：

“叶凡，你准备好了吗？”

空老此时称呼叶凡不再带小子二字，可知他在说一件无比严肃地事。而叶凡此时却发愣了，准备？准备什么？

“空老，不知这准备是准备什么？”

叶凡小心翼翼的问向空老。

“你准备好你的未来了吗？你准备好屠尸百万了吗？你准备好浴血一生而不退缩动摇了吗？你准备好你的武道之路了吗？”

“空老，我······”

叶凡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空老堵了回去。

“你知道你将要面临什么吗？你以为修炼一途很太平吗？若是，那你就错了，大错而特错了。”

“武道修炼之人，哪个不是手中有数十数百甚至数千数万条人命，哪个人不是踏着他人的尸体前行。你弱，就要被人比下去，被杀死，因为在他们看来，你不配和他们站在一起，他们也不屑和你站在一起。”

空老的一番话就好像万斤重的大锤击打在叶凡的身上，击打在叶凡心上。让他错愕不已。以空老的存活时间来看，他知道的远比叶凡要多，他看的更要比叶凡深。

经历数万年的空老，他见过的天才，庸才数不胜数。武道的险恶他比叶凡了解的要太多太多。

就拿他昔日的主人来说，修道一路披荆斩棘，斩杀不下百万人，各种险境，机缘遇过太多太多，而他的主人就在那一次次的险境，机缘中追求着武道的极致，修为的巅峰。

那种苦难艰辛是现在的叶凡所不能理解和认知的。

所以，为了让叶凡抛去那“天才”的称呼，抛去那象牙塔中的悠闲，让他从最低处开始，为了那现在的叶凡的遥远而不可琢磨的武道巅峰，空老不得不也必须要这么做，要这样的去打压叶凡。

因为，再好的璞玉，不经过雕琢，终难成珍宝。而现在的叶凡，就是那一块璞玉。

“现在，我问你，你准备好了吗？”

空老又一次的发问了。

而，在空老的语言恐吓之下，握紧了拳头，对着空老说：

“我准备好了。”

空老听后，也不回答叶凡，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叶凡，只不过那眼中不时闪过的一道道精芒在证明着空老的心理活动。

而只见空老大手一挥，叶凡就觉得自己周围的虚空开始变幻起来，一瞬间，叶凡就来到了另一片世界。

这是一片海的世界，一片蔚蓝的世界，看上去无比的美丽。而叶凡却无心去欣赏那份美丽，因为他现在正站在一块浮木之上。

望着周围的海水，那一望无际的大海，叶凡只觉得自己太渺小了，也太孤单了。因为整片海洋现在只有自己一人。

叶凡不禁着急起来：

“前辈，空老，前辈······”

叶凡一声声的呼喊，但没人回答他。他现在只觉得一阵迷茫，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渐渐地，他开始恐慌，孤惧，不安，种种负面的心情不断地涌上他的心头。

时间一直在不断的流逝，而叶凡觉得已经过去了百年，千年之久，他的心境也在变化着，从当初的恐惧到现在的漠然，从当初的孤独到现在的淡然。

若是有熟悉叶凡的人看见现在的他，一定会惊呼，因为他的气质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现在的他，目光古井无波，仿佛再大的事也不会让他变色。

又是不知多少年过去，叶凡身处的环境突兀的一变，纵然叶凡现在的心境，也让他目光聚焦，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这是一个血红的世界，天地间只有这一种颜色，而在他的周围，遍地的尸体残骸，枯骨满地，地上布满一层黏糊糊的红黑色的东西，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那是粘稠到一定程度的血液所散发出的景象和气味。

叶凡就在这样的地方向前走着。

突然，从身旁的树丛中蹿出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拿着手中的剑就向叶凡刺去，叶凡猛地向旁边一躲，随手拿起地上的剑对着来人，两人的局面愈发的紧张起来。

突然，叶凡对面的人动了。只见那人对着叶凡用手中的剑猛刺过来，而叶凡也迅速的闪身，同时手中的剑也朝着来人的脖颈刺去。

一瞬间，叶凡定住，而那人却缓缓的倒了下去，在他的脖颈处，一道伤孔正在冒着血。

叶凡看着那人，怔怔的定住。说到底，这还是他第一次杀人。虽说他是修武之人，但他在叶家，以前过的是无忧无虑的生活，有何时有杀人的机会。

叶凡看着那具尸体，长时间不语。许久之后，叶凡就静静的朝向远方走去。

这一路，叶凡不知遇到多少次突袭，有人，有凶兽，更有不知名的东西。叶凡每次都是凶险万分的斩杀来敌，他的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血液染红了。

有敌人的，有他自己的，混合在一起，此时他看起来就像从血池中走出来一样。

和在那片未知的海洋一样，叶凡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多久，大概过了十来年，或者是一百年，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杀了很多很多人。

而此时，一道光芒闪过，叶凡就发现他回到了空老的面前，和他去的时候一样。

“呼，终于结束了。”

此时的叶凡感觉精疲力尽，他仰面躺在地上，缓慢的呼着气。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彻彻底底的睡一觉，好好的放松放松。

他在幻境中的经历让他感觉很糟糕，那漫长的经历对他的冲击实在是他大了。让他忘都忘不掉。

而空老看见这一切没有说什么，只是从他那注视着叶凡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的不平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