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豪一伙离开碧海名园街3号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一点半了。

罗豪同梦龙到附近的电报局去拍了一封长电报。然后，罗豪叫了一辆马车，吩咐车夫把我们送到李兵告诉罗豪一伙的那个地点。

罗豪说：“什么也比不上直接取得的证据来得重要，其实，这个案子我早已胸有成竹，可是咱们还是适当把要查明的情况弄个明白。”

梦龙说：“罗豪党尊，你真叫我莫名其妙。刚才你说的那些细节，你自己也不见得有把握吧!”

“我的话绝对没有错”罗豪回答说：“一到那里，我首先就看到马路石旁有两道马车车轮的痕迹。由于昨晚下雨以前，一个星期都是晴天，所以留下深深的轮迹的马车一定是在夜间到那里的。

除此之外，还有马蹄的印子。其中有两个蹄印比其他两个都要清楚得多，这说明那两只蹄子是新换的。

这辆车子既然是下雨天以后到那里的，同时根据李森所说，整个早晨又没车辆来过，由此可见，这辆马车一定是昨天晚上夜间在那里停留过；因此，也正是这辆马车把那两人送到空房那里去的。”

“这看起来好像很简单。”梦龙说：“但是其中一人的身高你又是怎么样知道的？”

“梧，一个人的身高，十之八九可以从他的步伐的长度知道。计算方法虽然很简单，但是现在我一步步地交给你业没有什么用处。

我是在屋外的粘土地上和屋内的尘土上量出那个人步伐的距离的。接着我又发现了一个验算我的计算结果是否正确地方法。

大凡人在墙壁上写字的时候，很自然会写在和视线相平行的地方。现在樯璧上的字距离地刚好120厘米。像戏儿一样简单。”罗豪道。

“他的年龄呢?”梦龙又问。

“好的，如果一个人能不费力的一步跨过40厘米，他绝不会是一个老头儿。小花园的通道伤就有那样宽的一个水洼，漆皮靴子绕着走的，而方头靴子则是从上面迈过去的。

这丝毫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我只不过是把我那篇文章中所提出的一些观察事物和推理的方法应用到日常生活上罢了。你还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吗?”罗豪道。

“手指甲和暹罗国雪茄烟呢？”梦龙又提醒罗豪道。

“墙上的字是一个人用食指醮写的。我用放大镜看出写字时有些粉樯被刮了下来。如果这个人指甲修剪过，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我还从地板上收集到一些散落的烟灰，它的颜色很神而且还是呈片状的，只有暹罗国的雪茄的烟灰才是这样的。

我曾经专门研究过雪茄烟灰。事实上，我还写过这方面的专题论文呢。无论什么名牌的雪茄和纸烟的烟灰，只要我看上一眼，就能识别出来。

正是在这些细节末节的地方，一个干练的间谍侦探才与李森，李兵之流有所不同。”罗豪道。

“还有那个红脸的问题呢?”梦龙问道。

“啊，那就是一个更为大胆的推测了，然而我确信我是正确的，在目前情况下，你暂且不要问我这个问题。”罗豪道。

梦龙用手摸了摸前额说：“我真有点晕头转向了，越想越觉得神秘莫测。好比说，如果真是两个人的话，那么这两个人究竟怎样进入空屋子去的？送他们的车夫又怎么样了？

一个人怎么样能迫使另一个人服毒？血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个案子既然不是图财害命，凶手的目的又是什么？女人得戒指又是从哪儿来的，最要紧的是，凶手再逃走之前为什么要在墙上写下港文“复仇”呢?老实说，我实在是想不出怎么样把这些问题一一的联系起来。”

罗豪赞许地微笑着。

在罗豪和梦龙谈话的时候，车子不断地穿过黄昏的大街和凄凉的小巷。

刚到了一条最肮脏，最荒凉的巷扣，车夫突然把车停了下来。“那边就是琅东大院。”车夫指着一片黑色砖樯之间的狭窄胡同说，：“你们回来时到这里来找我。”

琅东大院并不是一个雅观的所在。罗豪一伙走过一条狭窄的小胡同，便来到一个方行大院，院内地面时用石板铺成的，四面有一些肮脏简陋的住房。最后来到4674号。4674号的门上钉着一个小铜牌，上面刻者“凌云”字样。罗豪一伙上前一问，才知道这位治安正在睡觉。罗豪一伙只好等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