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从此萧郎是路人
楚王所说的人选,正是林贵妃的哥哥,林大将军的女儿林碧雪。
林碧雪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教养好,家世好,相貌也是出众,再加上又和林贵妃有关系,而林将军位高权重,多次为朝廷立功,手握重兵,所以当提到太子妃的人选的时候,楚王第一个就想到了林碧雪。
太子本来也是因为要娶怜茉,所以才答应要娶齐若思的,可是如今怜茉是不可能了,所以能娶到林碧雪还是齐若思做太子妃,对他而言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楚王既然已经金口玉言,他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倒是齐若思,空欢喜一场,到头来,不过是落得不受宠的姬妾的地位。
“太子,您答应过若思的……”
太子楚云霄蹙眉:“如今这件事情是我可以决定的吗?再说了,你又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吗?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不要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是……”一切计划都落了空,齐若思自然之道是怜茉在背后推波助澜。
尘埃落定,楚王再次拜访怜茉,怜茉对楚王的“智慧”称赞不已。
“没想到楚王能够根据怜茉几句话就看清楚局势,楚王智慧,真是怜茉不敢企及的。”
楚王大笑:“这也需要怜茉你的点拨,不然本万也是一头雾水。碧雪也是年纪不小了,家世背景得宜,太子爷到了婚配的年纪,如今一妻一妾,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思。”
“那怜茉就预祝楚王早得金孙了。”
“哈哈哈哈,这可不是本王决定的了的了,不过本王也是已经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了,若不是本王身居帝位,倒是正想做一只闲云野鹤,过着神仙般的生活呢……”
怜茉笑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楚王是万人仰仗的信仰,怎好做世外神仙呢?”
“哈哈哈哈哈……”
怜茉自然了解楚王的心思,如今说话顺着他的意思说,楚王被哄得开心的不得了。
楚王刚离开没多久,齐萧就匆匆赶到。
“我以为你会选择嫁给太子。”
齐萧会有这样的想法,怜茉一点都不觉得奇怪。齐萧从小读书就是《齐训》、《洛训》……各种封建思想,所以在他的意识里,怜茉不得已成了太子的人,太子又对她喜爱有加,她不得已嫁给太子,也是唯一选择。
所以当齐若思告诉齐萧的时候,齐萧以为怜茉会成为太子妃,却没有想到,怜茉没有。
怜茉定了定心神:“齐萧,我不会成为太子妃,永远都不会。”
这一点齐萧就不能理解了:“如果你不嫁给太子,那么为何对我说出那样的话?”
齐萧这样一说,怜茉便知道,齐若思已经把事情编了个故事,半真半假的告诉了齐萧,而齐萧也毫不怀疑。
可是,怜茉什么都不想解释:“我不嫁给太子,却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所以,那日对你所说,都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情,齐萧,如果你还爱我,就不要再让我为难。”
……
太子的婚礼自然办的风光一时,毕竟身份家室顶端的两家结亲,所以热闹非凡,这样比较下来,齐若思的嫁妆和家室就显得寒颤许多。
怜茉一袭红衣,素面朝天,发髻挽起,浅色的银钗简单点缀,低调素净,却比今日做新娘的齐若思更加美艳几分。
齐若思看着怜茉几分得意的样子,凄凄楚楚的问道:“你满意了吗?”
“不,我不满意。”如果是以前,齐若思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或许可以让怜茉觉得心疼和关心,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除非时间可以倒流,除非你没有算计过我,否则我永远都不会满意。”
齐若思蹙眉:“你真的准备毁掉我?”
“我没有毁掉你,真正毁掉你的是你自己,怨不得别人。你利用我做太子妃,我只是不甘心被你利用,所以,既然你让我失去这么多,只是为了那个位子,那么我就偏偏不会让你得到。我要让你知道,你不是上帝,不可能计划好所有的事情,及时你以为你马上就要得到,我也会让你瞬间失去。”
“好!你既然这么恨我,既然要报复我,那就来吧!我有的是耐性,如今我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太子当上楚王之后,我一样是贵妃,到时候你又能奈我何?今日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会加倍还给你。”
怜茉却笑了:“您可能事贵人多忘事了,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你自己,所以,这句话应该是我还给你才对,如今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会加倍还给你!”
和齐若思再无话说,怜茉觉得以前和齐若思相处的时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那个沉默寡欲,温柔单纯的齐若思,就这样消失了,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怜茉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太子妃林雪碧留住了。
“听说碧雪能够成为太子妃,楚王也是受到怜茉姑娘的点拨,碧雪敬怜茉姑娘一杯。”林碧雪也听到几分传言。
怜茉也不拒绝:“敬酒怜茉不敢当,多谢太子妃赐酒。”
“哎,慢着。既然是喜酒,好事成双,怜茉姑娘不再饮一杯吗?”说吧,林碧雪换了一个更大的杯子。
怜茉蹙眉,然后又似乎明白了什么,浅笑:“太子妃有话跟怜茉说吧?”
林碧雪见怜茉这样说,也不再绕弯子:“我知道本来是你要做太子妃的,如今却因为命相不合,所以才没有嫁入太子府,如果你心中有怨气……”
怜茉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太子妃以为怜茉今日过来是来搅局的吗?那么太子妃您想错了。”
“如此说来,怜茉姑娘不会因为碧雪抢了太子妃的位置?”林碧雪略有怀疑的说道。
怜茉认真的说道:“怜茉从未想做过太子妃,所以命中不和也好,别的原因也罢,总之,怜茉与太子妃的地位无缘,却不会因此记恨做了太子妃的人,怜茉只想要好好为王公贵臣解梦,希望学得国师的一半本事,此生无憾。至于儿女私情,太子妃您放心,怜茉是不会考虑的。”
林碧雪被怜茉这样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样说来,是我误会你了?你真的没有记恨我?”
怜茉浅笑,知道林碧雪已经对自己没有猜忌了:“怜茉和太子妃无冤无仇的怎么会记恨太子妃呢?太子妃会这样想也是理所应当,所以太子妃不要自责,只会希望太子妃可以相信怜茉所说的。”
“我相信你,哎,这件事情原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见笑了。”
“太子妃今日大喜,怜茉就不再叨扰,愿太子妃多子多福。”怜茉说罢便坦然离去,只是最后一句多子多福说的并非心里话,怜茉想要叮嘱的应该是自求多福。
和齐若思这样的魔鬼住在一起,如何不自求多福呢?
齐萧远远看到怜茉来,又远远的看着她离去,心痛的不能自已,或许就是这样,得到的时候,便觉得一切理所应当,只有失去了,才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剥离。
怜茉从太子府出来,直接去了监牢。
齐若静因为伤了太子的孩子,所以被关入牢房,怜茉找了静妃做主,简单几句话,糊弄的疑神疑鬼的静妃出面将齐若静放了出来。齐若静见到怜茉很是震惊:“你居然肯放我出来?”
“除了我,还有谁愿意救你?除了我,还有谁能够救你?”怜茉一番话,说的齐若静气急却又无力反驳。
令齐若静不敢置信的是:“你为何要救我?我知道你和若思关系亲近,如今她做了太子妃,而你也深得楚王信赖,如今莫非是想要放我出来再奚落我一番?”
“你想多了,我救你,只是可怜你被自己的亲妹妹陷害了却浑然不知,自己早已跳入别人的全套却自以为是。”
“你这个贱蹄子!你……”
“啪!”怜茉一个巴掌过去:“这一巴掌是你还给我的,这么多年给我的奚落和讥讽,就此了结。同时也警告你如今的你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正如你所说,楚王如今对我很是信赖,你要是不想再回到牢狱之中,最好对我客气一些。你难道都不会动动脑子吗?如今你在牢狱受苦,齐家没有一个人救得了你,相反,他们正在为齐若思庆祝,除了我可怜你,谁还能帮你呢?”
“我……求你帮帮我,我不想被赶出宫去!”嚣张跋扈的齐若静这会儿也知道厉害了,她好不容易入宫,准备出人头地,这会儿要是以戴罪之身出宫,齐府也是不好呆了,更别说嫁个好人家了。
怜茉想了想,或许齐若静日后还有几分用处,便对她说道:“我已经跟楚王请旨赦你无罪,如今你可以回到司辰殿里继续做你的辰童,不过因为这件事情,或许暂时不会有妃嫔和王爷愿意让你去做事,这件事情我会帮你,但是我要你记住,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我再也不是齐府的小丫鬟,所以,你想要得到的东西,都要靠我帮你,那么,你就要听我的安排,否则,我随时让你重新回到牢狱睡柴草!”
“我知道了……”齐若静知道,怜茉所说的都是真的,如今除了怜茉,她也真的别无依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