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出嫁海妖
四人跟着老汉到他家,从房屋摆设上看并不是什么穷苦人家,但也不富贵。一个小院。三套房,家具朴素却不简陋。
“老伯,为什么一定要你家去女儿祭海妖?”芷梦觉得奇怪,便开口询问。
“姑娘有所不知,这海神,不!海妖啊,他好像能观察我们的生活,刚开始它看上村里王婶家的女儿,便随着狂风暴雨一起来,丢了一大堆海鱼在王婶家,要求王婶嫁女。”
“王婶当然不愿意将女儿活活溺死于大海。于是海妖便让这里接连下了五天的雨,大伙都没法下海捕鱼,也没办法出门,第六天海妖伴着海浪而来,说我们惹怒了他,他要淹了镇子。王婶无奈,在大伙的劝慰下忍痛送女儿入海……”说到这老伯有些哽咽。
“从那之后,哪家平白无故多出一堆海鱼,便是被海妖看上了,只要送闺女出去,它便保佑我们风调雨顺。”
胤泫拧了拧布袋上的水,接着问老伯“你们家也是出现了一堆海鱼是么?”
老伯点了点头。芷梦则习惯了和他斗嘴,讨喜的笑着对他说“师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胤泫尴尬挠头,“嘿~你这小丫头。”
正说着,一阵闷雷,又开始下起雨来,这海妖还真是难缠。既不现身,又要兴风作浪。北辰睿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便拿起剑准备出去收拾海妖。
“师妹,你们二人先在这里等,我们去去就来。”北辰睿还是很心疼她们的,万一又见不到海妖,她们就白白淋雨了。女人的身体都没有男人强。说完就朝雨里去,胤泫弹了芷梦一个脑瓜崩也跟了上去。
“臭胤泫。”芷梦说着就要追出去,嫦夕拉过她,“你呀,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这时老婆婆关心的问“两位姑娘身上都湿透了,不如先换下衣物,我们帮你们拿去烘干。这样穿着,会着凉的呀。”
“师姐,这湿衣服穿着的确是凉飕飕的。”芷梦双手抱在胸前,衣服不拧都能滴水了,肯定冷啊。她们两人在老婆婆家换了衣服,一边烤着火并一边想办法如何引海怪现身。
这时不少百姓拿着绳索聚集在老伯家门口,“咚咚咚”敲着门,大喊“陈伯,为了大家伙的命,你就把女儿嫁给海神吧!”
“那海神看上我家闺女,我不是一样为大家牺牲了她吗?”
“是啊,陈伯,咱们斗不过海神的,只要嫁女,咱们镇子就会风调雨顺,我们大家都会平安!”
这时芷梦忍不住了,伞也没打,冲了出去,打开门。看见一群老百姓打着伞叫嚣的样子,她心头一痛。喊了出来。
“谁家的闺女不是宝?大家都是当父母的!或者是父母的子女。要是换做你,你痛不痛!特别是牺牲过的,你痛不痛?所以你看别人痛你也特爽是吗?谁愿意送自己的闺女进火坑?”
自己已经尝过了被父母抛弃的滋味,她知道被抛弃被放弃是何等的难过。不想看着女子无辜的做牺牲品。
人群终于安静了。胤泫与北辰睿也御剑回来,看到了这一幕。大雨里,谁也看不清谁流了泪。“你说的有理,可我们难道就为了保护她一个人,所有人都去送死吗?”
这时老伯带着闺女出来,“大家说的对。一个人,换全镇人。有什么不可牺牲的,闺女,爹对不起你!”而那妙龄少女正抱着她的娘抽泣。毕竟知道自己的父亲,终于决定牺牲自己的性命了。
芷梦微微一笑,“我去!”
这时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她,这小姑娘竟然自愿去送死。北辰睿第一个冲过来拉着她,“你可知要入海?你自小不识水性!”
“师兄我知道,就让我去吧,既然它不来找我们,那我们就去找它吧。”说完朝北辰睿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北辰睿这时会意,虽然知道这是好办法,心里却一万个不愿意她冒险。犹豫地站在原地。“姑娘,你不怕吗?”老伯忧心的看着她。
“我是蜀山弟子,怎么可能怕一个妖怪?”
她看着北辰睿相视而笑,这句话,是第一次下山北辰睿跟她说的。“你若是连黑都怕,如何配做蜀山弟子?”
老伯更是激动地跪下“仙姑慈悲啊!”接着又是一片嘈杂的“仙姑慈悲......”
嫦夕忙去扶起老伯。“大家别这样。”他们四人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
人群散去,芷梦对小姑娘说“把你的新娘装借给我穿穿吧。”“姑娘跟我来。”小姑娘带着芷梦去房间里换衣服。芷梦换上了少女的红装,正在梳头,小姑娘细声对她说:“姐姐,姐姐救我两次,如此大恩,无以为报。”
“别这么说,我知道那种被父母抛弃的滋味,你当时一定不好受吧?父母年老,能活下去,你要好好孝敬他们。”芷梦说完,放下小梳子,跟小姑娘一起走出去。
一身红装的她,不施粉黛都那么妖娆。胤泫打趣道“哟~小师妹当新娘真漂亮,快还俗嫁人去吧。”
芷梦白了他一眼。第一次穿古代婚纱,却不是嫁自己的如意郎君。跟师姐师兄一起出来。众人来为她送行。到了海边,她撑着伞踏上了木船。任由木船飘向海中心。她手抓紧裙摆,自己真的不会水,若被卷进海里可麻烦了。
还是不见海妖。她从船上站起,摇晃的船身让她差点跌进海里,那一举动揪住了北辰睿的心。
她观察着,防备它的偷袭。就在这时,海面形成一个漩涡,快速的将芷梦同木船吸了进去,北辰睿见状,与嫦夕胤泫御剑而来,可此时海面早已恢复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北辰睿毫不犹豫跳进大海,潜了下去,依然毫无发现,人是潜不到水底的。这时北辰睿开始后悔自己竟然同意她去引怪。人怎么可能在水底存活?
他还是继续潜。直到无法坚持,回到海面换气。见他一次又一次的来回潜水,嫦夕终于忍不住拉他。“师兄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师妹已经入海了!”
“是啊,师兄!我们只能另想办法了,也许师妹自会脱身呢?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小妖,如何能伤害的了我蜀山弟子?”胤泫也在劝阻北辰睿,希望他冷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