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思相望不相亲
腊月严冬,芳晴玉雪,玉珀城一袭银装,皇宫内,张灯结彩,喜气盈盈,宫人均穿上特制的红衣裳,宫女皆簪带红梅,太监皆头戴红绸帽,角角落落都洋溢着喜气。
流萤阁内,芊芊坐在铜镜前,芃芃细心的为芊芊挽着发髻。
“天下再没有比咱们家小姐还要好看的女子了,我要是男子,只怕见了小姐眼睛都移不开了呢。”芃芃仔细打量镜中的芊芊,肤如凝脂,唇红齿白,月牙弯弯似的眉眼,恍然竟让人觉得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不禁打从心底里欣喜。
芊芊眉头微动,望着镜中清丽的容颜,故意打趣道,“芃芃是越发会拿我寻开心了,赶明儿我得尽快找个人家将你嫁了别人去。”
突然,镜中出现褚嘉修修长的身影,芊芊故作娇嗔的眉眼一一落入了褚嘉修眼里,褚嘉修笑意盈盈的踱步到芊芊身旁,“这是要将何人嫁了别人去啊?”
“小姐就爱打趣奴婢,奴婢要一辈子守在小姐身边哪儿也不去。”芃芃绞着手指一脸的坚定。
褚嘉修抚了抚芊芊妆容精致的脸庞,“朕可不能将芃芃放走,要是芃芃都离开蓁儿了,蓁儿身边岂不是更加没有个可以亲近的人了吗?朕知道芃芃是你唯一最亲近的人了,放心,只要蓁儿有了咱们自己的孩子,到时候朕自会放芃芃走,为她安排一条好前程。”褚嘉修凑到芊芊耳旁低声细语。
褚嘉修的气息吹的芊芊的耳朵酥酥痒痒,芊芊羞怯的低下头,“皇上也是越发会打趣臣妾了。”
褚嘉修大笑着托起芊芊的玉手放到嘴边轻轻的吻了吻,“蓁儿,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可愿意随朕一同前往?”说着伸出手。
芊芊抬眼,缓缓伸出手放到了褚嘉修手上,着一袭品红白狐广袖曳尾裙翩翩随褚嘉修踏出宫门。
银湖水榭,皇宫专门修葺供皇上嫔妃夏日赏荷冬日赏雪的亭台楼阁,四面皆是温泉池,冬暖夏凉,修葺的更是别具一格。众嫔妃王公早已在位等候多时,远看皇上身着一袭玄青衣袍携惊如天女的纯嫔款款而来,秉清清嗓宣告,“皇上,纯嫔娘娘驾到——”
众人皆俯首而跪,“皇上万岁,纯嫔万安——”
褚嘉修体贴的扶着着装隆重行动不便的芊芊,小步慢慢走到上首处,细心的为芊芊整理好裙衫,才缓缓的抬手,“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众人这才慢慢起身。
皇上坐于正中间,皇后端坐在褚嘉修左手边,芊芊则坐在右边。
众人皆打量着坐在皇上身边盛装装扮的纯嫔,啧啧之声不绝于耳。
“皇兄真是好福气,竟得了纯嫔娘娘这样品貌皆修的好人儿,娘娘这样的美貌我府中的美姬竟是半分也比不了啊!”五皇子恭清王爷赞许的称拜。
褚嘉修甚是满足的握住芊芊的手,“是啊,朕也觉着自己真是好命,得蓁儿在朕身边,朕心足矣。”
“皇上福泽深厚——”群臣齐声祝贺。
彼时,歌舞翩然上场,红梅傲雪,舞女们皆穿红梅衣裙,手捧一篮花瓣,齐手向天而撒,瞬间漫天红梅与傲雪融为一体,众人叫好声一片。
“皇上总算是没白费苦心,知道纯嫔娘娘素爱红梅,煞费苦心的安排了这么久终于博得纯嫔娘娘莞尔一笑了。”秉清与芃芃站在一旁候着。
芃芃笑着,望着自己小姐脸上笑意欣然,“皇上心里有娘娘这才是最大的宠幸,皇上的这片心相信娘娘会感动的。”
“芃芃姑娘可别这就感动了,好戏还在后头呢!”秉清神秘的笑着。
一番歌舞过后,众人皆被方才一番红梅舞折服,久久不能回神。
“蓁儿,这舞朕专门为你而编,这曲红梅舞你可还喜欢?”褚嘉修柔情的注视着芊芊。
芊芊阖首,莞尔笑之,“臣妾甚是喜欢,多谢皇上。”
褚嘉修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向亭外拍拍手,此时,丝竹奏乐响起,亭外出现一块巨大的冰块,说是冰块,都快成一堵冰墙了。众人皆是惊讶,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烟雾缭绕中冰墙后面出现一男子,男子手持长剑,长剑不停在冰上挥动。
芊芊顿时心跳骤停,修长的身形,挺拔的气质,除了他还能有谁?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进宫?
不一会儿,那堵冰墙慢慢有了轮廓,显出人形。刀光剑影中,一樽亭亭玉立的冰人女子翩然而现。那眉眼,那气质,莫不是日日在心中挂念哪里雕刻的这么形神俱像。
众人皆是惊呼,“这,这不是——”
“简直是鬼斧神工啊,这雕刻的比真人也要神似三分呢!”
“司将军确是好剑法啊。”
“皇上,臣妾看着冰美人倒貌似纯嫔妹妹呢!”皇后盈着笑意,仔细打量着栩栩如生的冰人。
褚嘉修大笑,起身走到跪着的司云飒身边,虚扶起司云飒,“爱卿辛苦了,快快请起吧。”
“谢皇上。”司云飒起身,收起了手中的剑。
“众爱卿只知道司大将军骁勇善战,恐怕不知道咱们大将军还有这一技能吧,当年司将军带领二十万精兵攻打倭寇时,因战争持久,将军体恤将士,为缓解将士们的思乡之情,将军便为将士们冰雕将士家人以慰将士,一个个雕刻的栩栩如生。今天朕特意请来司将军为朕亲自雕刻纯嫔,以作为纯嫔的贺寿之礼,蓁儿,你可喜欢?”褚嘉修含情脉脉望向芊芊。
芊芊面无喜色,却强作喜悦,缓缓走下,来到褚嘉修身边,微微躬身一拜,“臣妾十分喜欢,多谢皇上的一番巧意。”
“蓁儿喜欢就好,司爱卿,今日辛苦你了,你的这番心思朕和纯嫔都多谢你了。”
司云飒深深注视着芊芊的眼睛,作揖微拜,“今日是纯嫔娘娘的生辰,臣,恭祝娘娘福寿安康,万事顺意。”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芊芊强撑着故作淡定,“本宫多谢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