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公主来砸场子,亮瞎众人眼
不回头还好,一回头便怔在了那里。映入大家眼前的是一位妙龄女子,女子身上只着了一件赤色的鲛纱,若隐若现的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头上的发饰也不似那普通的大家闺秀一般讲究。
松松散散的用一根乌骨凤尾簪绾在脑后,反而给她添了一起灵动之感。水汪汪的大眼,眼角的泪痣莹莹动人,只消一个回眸就能勾走人的魂儿。檀口玉鼻,一举手一投足,妩媚天成。
周围的举子们被这女子晃了眼,一时间连呵斥女子刚刚的出言不逊都忘记了彻底。当真是应了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有几个眼尖的大臣认出了这贸然而来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陛下最为心疼的,唯一的子嗣——唐乐公主。这唯一可是意味着将来这皇位势必要落到这位公主手中,可是得罪不得的人物啊。
见到她便立即下跪,“微臣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旁的人一听便知道了这公主的身份,也跟着跪下行礼。连那肖熹谭也跟着跪拜,不过,脊梁骨明显比他人要直上很多。
热血慷慨的少年郎,最是受不了别人对自己的否认,那神情上的桀骜不驯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了的。
“……唔,行这么大的礼是做什么?都起来吧。”唐乐微微弯着唇角,“仔细说来,倒是本宫的不对,本宫不请自来倒是叨扰了大家。只怕是会坏了大家的宴会兴致,那样罪过可就是大了啊……”笑容清浅高贵。
“没有,没有……公主能赏光来这宴会实在是我等的荣幸啊……”
“是啊,公主赏光可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啊。”一时间恭维之词,源源不断。
唐乐显然对这种情景是司空见惯,面色上不喜不恼,就是那么笑着。水光盈盈的眸子看向了那肖熹谭,抬步过去走到他面前,“你就是今年的文状元麽?”
肖熹谭看着面前这女子着实是惊艳了一下,但是还是保持着平日里面的良好风度回答道,“回公主的话,草民正是肖熹谭。刚刚公主说草民的画不过尔尔,还望公主能够不吝赐教一二,好让草民心悦诚服。”
这可是赤 裸 裸的挑衅和对公主刚刚的话的不满。在场的人无一不为他捏了把汗,还未等到面圣,这就得罪了公主,这肖熹谭之后还能有前途可言麽?
可是唐乐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恼火或是惩罚于肖熹谭,只是笑着点头,“好,本宫就指点你一二。”笑容带了些顽劣,典型的好强不服输的好战分子。
“借用一下纸笔,本宫想我们才高八斗的状元爷应该不会介意吧?”言语之中的促狭调笑成功的让这大才子红了脸。至于是羞的,还是气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似乎是赌气般的一句,“公主自便吧,这普天之下没有什么东西是您不能动的,更何况这小小纸笔了?”话出口才意识到不妥,看向唐乐,似乎并没有要和他一般见识的意思。
唐乐也不在乎他这小小的别扭,示意身旁的宫人推到一旁伺候着,而她径直取了刚刚肖熹谭用过的笔,道了句,“献丑了,本宫就随意画一下这宴会吧,不足之处,还望诸位才子能够不吝惜指点。”
素手执了画笔,轻轻的拢过水袖。偏着头时,颈部的线条柔美的引人深思,就连那眸子里的神色都温柔了不少。
有几人小心翼翼的围上去,想看看这公主的作品如何,映入眼帘的是白纸上正是这御花园,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整个环境显得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人工制造的溪水在这里汇合流出御花园,白石板路横跨在溪上可直通对岸。
看向纸的另外一角,那是铺天盖地的翠色,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奇草仙藤穿石绕檐而上,努力向上生长,就算知道那只是一幅画,也都让人觉得摇摇落落,画中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既领略得如此举子中举以后相聚相邀时的欢庆辉煌之色。栩栩如生。
肖熹谭看了也不禁心下叹服,这画工笔触老练而不显死板,的确是自己所不能比的。一时之间,怒气怨气都消散的一干二净,只是满心的欢喜,只觉得终于遇见了能和自己相比相较的人。
白娆画毕,抬眸微微一笑,看向肖熹谭,复而又抬笔在画纸的右上角写道,“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
字迹是清秀但是不输给男子一丝一毫的遒劲。这才彻底放下笔,向肖熹谭施了一礼,挑眉笑道,“文状元,不知本宫这画,可有资格能够为您指点一二?”
肖熹谭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点头诚恳的应到,“公主的确是落笔生花,草民才疏学浅,在这画上的确远远不如公主,草民认输。”
周围的举子们也很会抓住时机,一起来奉承唐乐。唐乐见此,不由得有些无聊,不经意间目光落在了站在远处的唐远的身上。“那边的那个人是谁啊?”纤纤玉指一点,大家顺着那方向看去,公主指的不是我们正在发呆的武状元唐远又是谁?
于是立刻有人跟公主解释,“那位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武状元唐远,唐状元爷。”唐远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酒。
我们可爱的小公主立马就不淡定了,自小可是被捧着哄着长大的。怎么能容许有人这么忽视她?于是,一股脑儿的火气和注意力就理所当然的转移到了我们伟大的不在状态的状元爷身上了。
唐乐勾了勾唇,笑容让人有些发寒。旁边伺候的人心里一凛,看出了这小公主要开始整人了,对方可是今年的状元爷,伤了碰了在陛下那里也不好交代啊。于是,忙不迭的开口打圆场道,“公主莫要着急,奴才这就去把他叫过来参见您。”
“不必了,给本宫去拿一柄长枪过来。”歪着头,盯着那个发呆的男人,暗自想,“就这个傻大个儿还是武状元?看我让他丢人跌份儿。”
旁边伺候的仆人心里着急是着急,但是却不敢仵逆她的命令,只能去取了一柄长枪恭敬的递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