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千剑瞬舞(一)
【第二十九回千剑瞬舞(一)】
徐雅风一人在房间,回忆起薛玲悦的话,她才明白,原来叶浮云所经历的都是徐雅风平日的世界所不敢想象的,如此的社会背景,改变着叶浮云的性格,让他自信、坚强,也让他无赖、无理,自己对叶浮云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在家时的那种任性妄为的性格是错的,也开始后悔不该与爸爸吵架,而这次特殊的旅行,比去比勒山的收获更大。
正思索着,这时外面来了几个人。
…
浮云在法空吟的客房中,昏迷不醒的小和尚,心里十分自责。
叶浮云想为法空吟疗伤,扶起法空吟时,突然发现法空吟胸口的掌印与洪老大身上的一模一样。
…
剑平一郎坐在房顶上沉思,先想起在竹林里帮助自己的神秘人,接着又想起莫愁子的话。
“没错!在白桦林正是我放出烟雾与毒针的,但其真正目的并非是为西谷子报仇,而是为了保护叶浮云。…”
“他是主公的人,任何人不得伤害他!”
“地心教的思想连我都无法理解,我这一刻只明白一点,将来一统天下的不是我主公,而是叶浮云!”剑平一郎心中无尽的疑问,他又想起在离开岛的时候,师父说的一句话:“叶天削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剑客,但是他对剑的理论是:一名剑客只有两条路,一是拯救天下,二是征服天下。当天下被解救了第一次之后,第二次举起剑必定不会再走同一条路!…所以,当你见到天削剑时,也有两个选择,一是与他成为朋友,二是二是成为敌人。…”
剑平一郎陷入困窘,此刻他面对的不是叶浮云,而是天削剑。
…叶浮云出了客房后,行在路上,突然看见房顶上坐着一个人,叶浮云使劲挥了挥手,但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道叶浮云。
叶浮云见旁边有一个木梯,便爬了上去。
“剑平大哥!”叶浮云叫道。
剑平一郎沉默着,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紧紧地握住剑,有种特别的冲动。
但还是控制了情绪,淡淡道句:“比一场吧!”
叶浮云感觉很奇怪,但还是很兴慰,道声:“好啊!”
…
薛山客房。
“地心杀手?…”
“对!后山此时正隐藏着八千地心杀手。”
“看来地心教这次是要动大手笔了!”
“要不要告诉陆颜秋?这可是件很严重的事!”
“聚侠庄的后山竹林是陆颜秋暗藏军械的地方,那里应该有重兵把手,怎会让地心教的人窃入?…”
“父亲的意思是…陆颜秋勾结地心教?”
“我早就怀疑了!从他提议提前召开举盟大会的时候开始。…”
“那我们是不是该揭发他?”
“我们无凭无据,他会承认吗?况且地心教入侵武林,对我们薛山来说为必是件坏事!”
“所以,父亲才让我故意输给叶浮云的!”
“哈哈…,我女又有长进了!”
…剑平一郎空中从叶浮云头顶翻过,叶浮云来不及转身,剑平一郎剑脱手,身体转过身,左手接住平一剑,横挥过,正快要划过叶浮云的颈后,剑停住了,从后面架在叶浮云的颈上。
叶浮云笑道一声“我输了!”叶浮心悦诚服了。
叶浮云背对着剑平一郎,没有看到他可怕的表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剑平一郎冷冷问道,丝毫没有收剑的意图。
叶浮云被问得莫名奇妙,苦笑道:“大哥!我以为你不会跟人开玩笑呢!”
“我问你的真实身份!”剑平一郎再次问道,这一声带着一股犀利,说着手中的剑在叶浮云肩上渐渐下压。
叶浮云这才发现剑平一郎是认真的,便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声音有些颤抖。“昨天你也在竹林里对吗?”剑平一郎厉声问道。
叶浮云肯定一定出了什么事,于是应声“是!”
“上次白桦林里的烟雾与这次一模一样?”
“对!”“那么你是如何走出来的?”剑平一郎继续质问道。
“我不明白你话是何意?”叶浮云猜测一定是莫愁子对剑平一郎说了什么。
“阁下,与地心教有何渊源?”当剑平一郎道“阁下”二字的时候,叶浮云知道自己与剑平一郎之间多了一层隔膜。
“我不知道!”叶浮云没有直接否定,因为他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他所知道的自己仅仅是叶天削之后,对于十年前他的身世还有什么样的秘密,他已经丝毫不记得了,也没有任何人对他说过。
“这一刻,如果你否定了,我立马收剑!”
“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会这么回答!”叶浮云很坚决,“我只想知道,有什么人对你说了什么?”
“莫愁子告诉鄙人,阁下与地心教教主有莫大的关系!”
“你为什么会相信她?”
“鄙人无法破解四象修罗阵,如果不是幸运,鄙人已经被困死在竹林中了,阁下认为她会对一个死人说谎吗?”剑平一郎目光投射出一种犀锐的杀气。
“那么我告诉你,十年前的欲水大战之后,我患了脑疾,并且失忆了,是大叔将我养大的,…我只知道这些!”叶浮云淡淡答道,他很清楚徐正英对他隐瞒了很多东西。
剑平一郎这才发现是自己冲动了,无论叶浮云过去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身世,未来又会有怎样不凡的命运,至少这一刻,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所拥有的天削剑还没有沾染血腥。
如果将来他真的变成了一个令天下人恐惧的人,那么也该到那一刻再动手。
剑平一郎心中万分的内疚,道声:“得罪了!”说罢慢慢收起了剑。
叶浮云沉重的闭上了双目,回过头时,剑平一郎已经不见了人影。
叶浮云回到客房,却没有见到徐雅风,于是问门外的工作人员。
“哦!你说那位小姑娘啊!她被欲凤斋的人请去了!…”员工答道。
叶浮云回到客房后,却没有见到徐雅风,于是问了门外的工作人员。
“哦!你说那位小姑娘啊!她被欲凤斋的人请去了!…”员工答道。
叶浮云一听,立即慌忙地提剑跑了出去。
…“不知音儿小姐光临鄙庄,陆某未能远迎,实在是心中愧疚啊!”陆颜秋哈腰恭敬地道。
梦笛音低下头,没有讲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陆某已为小姐备上最好的客房,希望小姐不嫌简陋!”
“不用了,我只想跟浮云在一起。”梦笛音边道边看着外面,天空灰蒙蒙的。
“那里怎么能住人呢?小姐是千金之躯…”陆颜秋笑呵着,希望博梦笛音的一许。
梦笛音知道这种歧言附势的人不过也是为了在这种等级重负下能够安然的生存罢了。
梦笛音没有抵侮,也没有赞许,同样是淡淡地答句:“你叫我音儿吧!…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不需要居住什么豪华的宫坻。…”说完淡淡一笑。
陆颜秋被这莞尔的一笑触动了那磐石压负的黑暗深处的心底,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位高贵的公主竟有如此的谦和力,令他感动。
如果地心教的人都是如此的和善,那么天下如果被这种制度统治一定能达到极度的完美。
陆颜秋愣住了,待回过神时,梦笛音已经走出了大门。
灰暗的天空下,梦笛音那纤纤的身影泛发着点点的光辉陶冶并感动着世间的沉寂。
…叶浮云来到一间大豪宅前,这里是特殊贵宾居住的地方。
叶浮云冲了进去,刚进门,几个人便拦住了叶浮云。
“这里住的都是重要宾客,其他的人一律不许随便入内!”一人斥呵道。
叶浮云握紧拳头,一掌推开了几人,迅速地冲了进去。
…
“雅风姑娘,上次在会英阁多有得罪,今日特备酒菜,向姑娘赔罪!…”慕容南度轻得和令人呕吐的声音道。
慕容南度把徐雅风请到花园的凉亭,并备好了酒菜。
徐雅风低着头,不敢说话。慕容南度端起酒杯,边道:“请姑娘饮下这杯薄酒。…”
“我…,我不会喝酒,我还是个学生!”徐雅风声音很细。
“这里是江湖,不用理会社会上的丑规矩。”慕容南度将酒杯端到徐雅风的嘴唇前,徐雅风很反感地转过脸去,小声道:“我不是江湖人。…”
“只要步入了万庄城,不论是谁都是江湖中人!”慕容南度接着又道:“在下听说东郊岭南昨夜下了整夜的大雪,在下想请姑娘一同去岭南赏雪,还可以吟诗作赋,岂不美哉?不知姑娘可否赏光?”
“我…”徐雅风不知如何会绝,虽然她很想去看雪,但是她更清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姑娘不要这么格格不入,先饮下此杯嘛!”慕容南度将杯子又凑近了一点。
刚要触到徐雅风的嘴边时,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慕容南度感觉手指一热,手中杯子底部截断,酒杯下端掉在了桌上,但酒杯酒却没有洒下,竟停在酒杯中。
徐雅风只感觉眼前一阵清风似的气流拂过,丝毫没有伤到她。
徐雅风惊喜地张望,果然是叶浮云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手持天削脸,指向慕容南度。
叶浮云见慕容南度手中之物,知道此人的内力不浅,竟能用内力托住了酒水。
叶浮云大骂道:“*贼,敢打我妹妹的注意!”
慕容南度面不改色,淡淡笑意,带着一股轻蔑与冷笑。
桌上的供取暖炉火烧得正旺,炙热的红炭颤巍着蓝色的火焰,旁边正烫着一壶热酒。
慕容南度斜视着叶浮云,突然用小拇指轻轻一弹酒杯壁,无底杯中的就飞了出去,经过炉炭的火焰,燃起,化为一道长长的火焰,飞向叶浮云。
“啊!…”叶浮云惊了一声,没有躲掉,衣袖燃了起来。
慕容南度得意的大笑了起来,那声中带着无尽的讥讽与嘲笑。
叶浮云边不停地拍着身上的火,不停的大骂:“慕容*贼,…放了雅风!”
“浮云!…”徐雅风喊了出来,但这次却没有哭。
“浮云?”慕容南度听到这名字,面色微微讶异,看着叶浮云,疑问道:“莫非你就是叶浮云?”
“是又如何?”叶浮云叫出。
慕容南度一听笑了出来,“哈哈…,那真是巧了,我比武的下一个对手就是你!如果你想让我比赛的时候饶你一条小命,那么,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慕容南度又转头轻声对徐雅风道:“姑娘,我们去赏雪吧!”
“混蛋!…”叶浮云骂道,说罢挺剑刺向慕容南度。
一跃翻过亭栏,一剑刺向慕容南度,慕容南度“唰”地一声,将手中纸扇打开,扇面抵住了叶浮云的天削剑。
接着,慕容南度又将扇面一合,轻轻碰一下叶浮云的天削剑,很轻易地将剑弹开。
然后又打开纸扇,向叶浮云面部轻轻扇过,叶浮云感觉一股刀刃般的力横划过,叶浮云不由得头向后倾,叶浮云身体失衡,慕容南度再次合扇,狠狠地直刺向叶浮云肋下的“愈气穴”,叶浮云“啊!”地痛叫一声,身体翻下了栏亭,摔在假山群间。
天削剑掉在地上,叶浮云感觉身体像窒息一般的难受,动弹不得。
慕容南度笑道:“让我教你如何点穴!…”这时,冲出几名打手,按住叶浮云,并猛下拳脚。
叶浮云完全失去了还手的能力,任其击打。
“浮云!…”徐雅风又喊出。慕容南度嘲讽地笑出,“哈哈…,雅风姑娘,这小子如此窝囊,不值得让你为他心疼!”
“慕容公子,我求你放过浮云吧!我愿意陪你…”徐雅风忍着眼泪,求道。
“哟!这么乖啊!那这杯酒可要补上哦!”慕容南度道声后便又端起酒杯送到徐雅风面前。
徐雅风看着叶浮云,心疼不已,这个平日如此嚣张狂妄的家伙竟如此无助,于是接过了酒杯,心中顿时无尽的心酸与委屈,说罢一口饮下,艰难咽下,犹如吞进苦汁,喉咙干裂如刺扎一般。
徐雅风捂住喉咙,不停地咳嗽,“咳咳…”显得极为狼狈。
慕容南度见此一幕,心中得意更甚。
“雅风姑娘这么爽快,那我就饶了这小子一条狗命,接下来我们就去看雪吧!”说着,慕容南度一只手轻抚徐雅风的肩膀,徐雅风却丝毫不敢反抗。
几名打手这才放开了叶浮云,叶浮云趴在地上,已是满脸青肿,鼻孔出血。
叶浮云试着运动真气,渐渐发觉身体有了些力气。
于是手向地上不远的天削剑摸索去。
…慕容南度正要带着徐雅风走,突然叶浮云的身影从后面跳起,向慕容南度背后刺去,慕容南度早已察觉,突然一转身,侧身躲过了叶浮云的剑,速度非常快,接着一扇挥出,扇骨如利刀一般锋利,架在叶浮云的脖子上,将叶浮云顶在红漆柱上。
叶浮云动不了,剑从手中滑落。“找死!”慕容南度凶狠道。
“不要…”徐雅风叫出,声音有些嘶哑了。
慕容南度面色凶煞,手准备用力。“住手!”突然,一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