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细细思索着王鼐的话，发现也确实如此，世间读书人无数，可是自古圣贤书实在是寥寥，假如不是有万般意，岂不是早就已经读尽。

李君的担忧实在是无聊和没有必要，书哪里有读的完的时候。至少自古也不见读遍世间书的家伙。

既然提到那三人，李君就忍不住去问问王鼐对他三个男弟子的评价。

世间读书的无数，教书的无数，可是做到王鼐这个程度的，自古真的是没有几个。读书读成了稷下祭酒，这个无疑是世间读书人之最，教书，总共收了四个弟子。四个都已经是入圣境的神仙般的人物。

只是不提境界，单单说身份就已经是足够流芳后世，必然引得无数人歆羡。当今天子，江南节度使，燕地背后的主子，江湖未了楼的主事。谁也不会理解，为什么这么些在如今已经达到巅峰的人，会是王鼐的弟子。

别人想不明白，王鼐同样是不明白，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将那一年入学值得培养的四个人收做弟子，也是他唯一的四个弟子。王鼐有时候不禁思量，或者一切真的是冥冥天注定，虽然儒家 不提鬼神。

“老师，你对赵佶是如何评价的？”

王鼐的回答很简单也很直接，又和长安某人的回答不谋而合：“恰如南唐后主。”

李君面露惊讶。

王鼐知道李君会惊讶，因此解释道：“知道你会是如此的表情，赵佶是明君，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勤政爱民。但是依旧改不了那种书生风流气，爱诗词之流胜过百姓，只是他比那南唐之主多了份所谓的责任，也就是儒家的在其位谋其政，这点和方域很像。”

“那天下太平后，赵佶会做那南唐后主吗？”

“做不了了。赵家老皇帝是个有着雄才大略的明君，可惜时间不够。假如估计的没有错误，赵佶背后是有隐相的，隐相的目的说是辅佐，不如说是指导。”

李君疑惑。

“你离开稷下的时间实在是太早，所以有很多的秘闻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李君点头，确实是没有来得及。

“不仅仅是你，其实方域同样是如此，在你离开之后他也就走了，原因想必你是知道的。然后是赵佶忙着回去继位，只有苏白一样留在稷下，所以苏白在如圣的时候愿意分出自己的气运留在稷下。”

李君耐心的听完，其实他知道方域的离开是因为自己，但如今是已经都过去了。李君对王鼐口中的秘闻有很大的兴趣，不禁问：“是什么秘闻？”

王鼐缓缓道：“你知道天下最混乱的时期是春秋战国，还有一个更加隐晦的后周时期，那个时代是文人的崛起之年，是武人大放光彩的时代，在那是时代，任你如何的精彩绝艳都免不了遭遇失败和宿命的对手。因此有后人点评，世间万载千夕气运才气假如有十斗，那么仅仅是那个时代就已经是占了七斗。”

李君很不理解，虽然她从一些资料上隐约的知道一些介绍，可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个时代究竟是如何的。

王鼐知道如此说起来实在是太单薄，因此又加了一句：“当时的稷下学宫是鼎盛之时，却被当做了棋子。”

李君几乎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知道你不信，可是那是真的，因此我怀疑，那个赵佶背后的隐相会是他们的传人。”

“他们？”

“就是将稷下当棋子的两个人，他们是对手，也是朋友，如今，或许是他们其中一个的传人回来了。

北地已经是秋末，燕地的秋收已经结束，虽然有过几次女真部落的骚扰，也都被燕地骑兵给阻挡住，并没有多少伤亡损失。”

燕地北方雄关有居庸关，但是自燕地交给辛家之后，这个被称之为天下雄关的居庸关就有点失去了威风。

这和燕地作战策略有很大的关系，辛家是主张战于国门之外，因此就在居庸关的东北建了井口城塞，在西北是塞尺城，分别是阻挡蒙古部和女真的进攻。

现在方域就是在井口城塞，此地和南边的两个戏称为牵牛织女两城遥遥相对，总共是屯兵是三万骑兵，另外步兵是两万。

燕地的骑兵明面上是十万，其中塞尺城有两万，燕地周围是两万，剩余的三万分散在大大小小的骑兵营之中。

方域到了井口后，并没有休息，而是让辛有轩召集各大小将领，意思很明白，他方域来不是为了混饭和装装样子，而是确实是有事要做。

没有一个时辰，井口大大小小的将领，除了必要的执勤人员，几乎都来到了这个军事议庭，里面的空间几乎都被一个庞大的沙盘占领，没有可做之地。

“闫恩，把方如今的骑兵位置标出来。谭鸥，女真部落的军队位置。孔格书，介绍一下马匹与军粮情况。”

被点到名字的三人顾不得惊讶方域竟然自己的名字，各自开始忙碌起来，严谨有序，显然很熟练。

场中总共有十四人，就是井口的主要将领了，其余的十人在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虽然知道这个就是自己未来的当家人，但还是能够大胆的正视方域，这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燕地军人的强硬本色，他们不服官大，知服本事，即使你是他们未来的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