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潜在的危机
福克斯和奇雷奇在享受这个假期的同时,也在制定着下一部的计划。
奇雷奇本想回去找铁鲨帮的领袖寻求支援,但却遭到婉拒,而根据他们从那些“顾问”口中得到的消息,一些反对十二圣手的议员遭到了暗杀,这一度引起了好几个帮派之间的战斗。
在暂且孤立无援的日子里,福克斯选择在新学期里继续到雪利的学校旁听。
“好久不见,阿福。”雪耐一眼就看见了走进教室的福克斯,并且亲切地称呼着福克斯。
福克斯依旧淡定地坐下,哼了一段小曲,拿出书本准备开始上课。传授者也打开水晶球投影开始播放影片。
福克斯在雪利的鼓励下参加了上个学期的期末学业考评,但遗憾的是成绩并不理想,尤其是社会学的主观题,传授者给予的评语是“天花乱坠,不切实际。”
福克斯对这些成绩丝毫不在乎,而且作为一名为国家出生入死的骑士团团长,他甚至不屑于参加这些枯燥的期末考评。
至于那张成绩单,除了有一天他从包里拿出来垫骨头之外,就再也没有用过。
福克斯在旁听的时候也不再如同以前那么专心了,他认为这些传授者的论调一文不值,简直不不属于这个时代。
不过,他偶尔会探出头去看看坐在前排的雪利,有时候看着看着他便将走神的内心暴露出来,传授者提醒他时,总是说“你要向雪利同学学习啊,人家可是做了学霸来着的”之类的话。
每次他听到传授者这样讲,他都会强忍着自己的偷笑,然后又被劈头盖脸地骂一顿。
福克斯的数学有时候真的是差到极点,尽管他没有参与其中的排名,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福克斯这样的成绩,在班里绝对是倒数前十。
班里的同学对他这个差生起了些兴趣,总是问他为什么总是无法在卷子上拿到一个令人称赞的分数。
于是福克斯只好搬出自己保家卫国而征战四方,没有时间学习的借口。说着说着自己也会笑起来。
有时候福克斯都已经习惯了这样,因为他觉得人有些地方的弱点是无法改变的,就算是雪利偶尔问起,他也是如此回答。
不过他并不知道,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雪利望向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复杂的失望。
但是经过那一次之后,他再也不敢将自己的成绩置之度外了。
那天福克斯和雪利正在和煦的阳光下走向校门,正准备和她一起回家,却被三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小混混挡在了路上。
福克斯从他们那条紧身牛仔裤和浮夸的上衣外套就可以知道,这些家伙绝对不会是正式帮派的成员,他们身上丝毫不带那怕是帮派底层人员都应有的成熟与稳重。
“我听别人说过,你的成绩差得离谱,来我们这吧,这里没人在乎成绩这种事情。”站在前面的家伙手里握着一根水管,嘴里叼着五毛钱一根的廉价香烟,用令人厌恶的语气朝福克斯说着,边说还边将烟朝他们喷去。
“我就是个来旁听的,不是正式学员,还有,请不要在这里吸烟。”福克斯不知听过多少次这样的语气,他的回答异常平静。
“不要紧,我们需要的就是你们这些没文化的家伙。”
“噢,我精通皇家骑士精神学,了解库先特文执政方阵的特色,而至于金鱼楼常驻的哲学家,他的理论确实让我心生钦佩,而我的导师教给我的53道人生观,我到现在都能一字不漏地讲给你听,我算是半个传授者,所以你还是另选他人吧。”福克斯语速奇快,但语气里带着装出来的恭敬。
“什么传授者?”站在前面的混混挠挠头。
“洛尼尔军事学院义务传授者。”福克斯严肃地说。
“哈哈哈,别笑话了,你居然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听了福克斯的回答,他们用一种嘲讽的腔调说着。
“我就是你们眼中那群机构的走狗,请你们让一下,不过我也不介意把你们打趴下。”福克斯第一次在雪利面前用如此冷酷的语气说话。
“很牛是吧,我可以让你看看这个所谓用知识架构而成的地方,有多少是依靠黑帮的势力铸造的!”
他们握紧手中的水管,摆出一种准备进攻的姿态。
但是当他们看到福克斯冷冷一笑的时候,他们握着水管的手都有些颤抖,神色也带着若隐若现的慌张。
“不要紧吗?”雪利后退了几步,眼前的场景让她有些害怕
“抱歉了雪利,我实在是不想让你看这些的,但是想想吧,你都足足100多岁了,有些东西,爱看的话就看吧,没人会管你的,这里是库先特文帝国,你是自由的,而且,你生活在这里,迟早也是要面对的。”
说完,福克斯从腰间掏出那根铁棍淮山,并且把它伸长,他单手拿着铁棍淮山,直勾勾地看着那群小混混。
带头的小混混拿起水管就冲过去,福克斯站在原地,轻轻地挥动一下铁棍淮山,那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小混混身上,伴随着一阵风,小混混倒在了地上,正准备爬起来,就被铁棍淮山那褐红色的枪头指着自己的脖子。
他吓得瘫倒在地上,而另外的几个,当他们还没抡起水管,福克斯就已经以飞快的速度以及强有力的拳头打倒了他们。
“话说我就是一个旁听的你们用得着这样吗?”福克斯蹲下去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们。
“我们不也就是个小混混,你怎么这样对我们!”小混混坐起来,一副即将要上刑场的样子问福克斯,声音都有些颤抖,他只好用较快的语速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忽然,福克斯回想起奇雷奇曾经对自己说过,十二圣手为了制造更加长久的叛乱,开始渗透进并不起眼的校园内部,而那些不学无术的人很有可能与这个组织有联系。
福克斯紧接着开门见山地说了;“你们知不知道最近这里来了一个叫做十二圣手的组织,烧杀抢掠的?”
这个时候,本来应该还没有恢复体力爬起来的他们却像用尽全身力气一样一个劲儿地猛摇头。
福克斯看他们的样子有些奇怪,走到那个带头的小混混前,用熟练地手法扒开他几层的衣服,轻轻吹来的寒风已经让他瑟瑟发抖,接着他又扒开他的裤子。
福克斯像寻找猎物那样去检查他的身体,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在他的大腿上就有一团黑黑的东西,福克斯又利索地扒开他整条裤子——一个十二圣手的纹身清晰地印在他的腿上,不过这个纹身看起来并没有之前他们所见过的那些那么美观,在线条之间有些扭曲,而那个“12”也弄得有些粗糙,这看起来更像是盲目的追随者自己纹上去的图案。
“我的天啊,看来这个地方真的没有一点知识的成分,看看那群封建的疯子,告诉我,那些人在哪儿?”福克斯的警戒心突然提起来,他赶紧看看四周,又看看一直站在一边的雪利。
当他转过头去的时候,一只浸泡过毒液的飞镖忽然间划过刚刚凝结的空气稳稳当当地嵌入混混的皮肤,吓得福克斯赶紧缩了缩手。
待他定睛一看,那几个混混的动脉位置都被飞镖击中,被毒液渗透的暗紫色血液喷溅到石砖路上,看起来毛骨悚然。
福克斯从那个小混混瞪得发直的眼睛里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可怕的晚上,他似乎遇见了接下来极其有可能发生的一场蓄谋已久的突袭。
正当他感到手足无措的时候,那股很久没有出现在福克斯身上的神秘能量再次流淌在福克斯的血液之中。
他迅速地发现那个一直站在足球场上朝着他虎视眈眈的家伙,站在绝佳防守位置的那名杀手准备第二次发射飞镖,他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雪利。
就在这个时候,福克斯突然感受到未知能量的第一次与自己灵魂的接触,他似乎获得了短距离飞行的能力,而且他的移动速度在一瞬间甚至超过了跑车。
他毫不犹豫地把雪利轻轻推开,刚好让飞镖与她擦肩而过,除了受了些许惊讶,雪利毫发无伤。
福克斯猛地一跃,跨过操场的防护栏,顺势把那个人推倒,掏出藏在衣服里的小刀,死死地抵住他的脖子。
“谁派你来的?”福克斯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愤怒。
“没人,我们为了自己的信仰,是的,毁了你们,这就是我们要做的,十二圣手万岁!”那个家伙咬了一下舌头,瞬间福克斯望见他的脖子旁一道暗紫色的液体开始焦躁地涌动起来。
为了防止可能被植入身体的炸药炸伤自己和雪利,福克斯麻利地收起武器翻过防护栏,带着雪利一路往外飞奔。
只见那名杀手脸上平静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紫色的暗流逐渐遍布了他的全身,最后,在一声喑哑的呜咽中,被毒液染成暗紫色的血液从七窍喷涌而出,他顺势倒下,毒血将草地也染成了紫色。
跑出校门过后,福克斯仍然感觉十分紧张,他丝毫不敢放慢脚步,而雪利则一直紧跟着福克斯的脚步,直到拐过好几弯后,两人才停下歇息了一会儿。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雪利的脸上显然有些紧张和恐惧,他知道一定是福克斯口中的敌人来了。
她一直紧紧地跟在福克斯边上。福克斯回头看看雪利,把铁棍淮山借给她用,拿出自己用的火剑,走上大街。
“不知道,但是很明显,他们发现我了,如果发现我,那么发现奇雷奇他们就容易极了,还有你们,他们会把你们也当做异教徒然后将你们杀死,所以我希望你们能跟着我们离开,免得受到生命威胁。”
“可是我们什么都不会,肯定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的。”雪利小声地说着,她的语气中明显充满了无奈和歉意。
福克斯走了两步,停在那里,回头望了望雪利,然后走过去,盯着雪利。
凝视着雪利足足有十多秒,福克斯实在不知道该对雪利说些什么,自己现在势单力薄,对抗十二圣手已经是一件艰难的事情,现在还要连累眼前这个无辜的女孩,当然还有她的朋友。
渐渐地,福克斯陷入了沉思。
“他们不会再追来吗,快走吧福克斯。”雪利轻轻晃了一下福克斯的身体,这才让福克斯回过神来,他急促说了声抱歉,继续默不作声地快步走着。
就像是无法控制的能量一样,这一刻,福克斯感觉到一颗眼泪从自己的眼睛中不受控制地掉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泪腺为何在此时此刻忽然发作。
但是当他细细想来,其实福克斯到头来不过是一个平凡的骑士,在这历史的长河中默默无闻地随波逐流。
本想趁着水流缓慢时挣扎一下,却发现连保护自己在乎的人的能力都没有。
而且他也不确定自己身上的能量究竟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会不会在某一天将自己杀死,甚至发生爆炸,伤害这个在寒冬中拯救了自己的女孩。
雪利望着福克斯的背影,走过去,站在福克斯的身边,一直站着,站了很久,福克斯呆呆地望着前方的路,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是的,那可怕的暴风雪又将来临。
听着狂风吹来的声音,福克斯似乎想起了什么,是的,当他第一次遇见雪利的时候,他身受重伤,不堪一击,但却情不自禁地伸出肩膀去保护雪利,甚至让她躲到自己的怀里,这都是因为他不忍自己在乎的人的离去而作的努力。
想到这里,福克斯猛地抹去下一滴即将要涌出眼眶的泪水,仿佛要把脸皮都撕下来一样,他抱紧雪利,用充满信任的双眸望着她,然后疯狂地向咆哮的暴风雪冲去,暴风雪又再一次打在他的身上,连脸上也是,一下子他的衣服上充满了白色的雪花,雪利的也是,他们从未遇到如此猛烈的狂风。
不过这一次他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上强大的力量为他抵挡着寒冷,他的能量在呼唤着他。
他在暴风雪中大吼一声,然后继续像冲锋的坦克一样在暴风雪中搏击。
连续跑过三个街道,在暴风雪的掩护下,他们顺利地离开了那个街区,然而无意间,雪利抓住了福克斯的宽厚的手掌,而福克斯也下意识地握紧雪利修长的手。
白雪飘扬,寒风凛冽,福克斯却能感受到一股暖意从手的那边流向心脏。
似乎当他们遇到困难时,双方都离不开对方了。
“我知道对于学霸来说,如果逃课的话,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是那么舒服的。”福克斯笑着。
“啊咧,人家才不是学霸,我是学渣啦。”雪利露出了腼腆的笑容,瞪大的眼睛在阳光的映照下晶莹无比。。
“等下,我们怎么………”雪利猛地发现自己还抓着福克斯的手,一下子松开了,羞涩地转过去。福克斯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福克斯喝了一口水,看看夜色,他发了个信息给奇雷奇,让他赶紧收拾些东西赶过来顺便带上雪耐他们离开,然后他转过去对雪利说:“那好吧,既然我们的命运已经走到了这里,只能是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叫个毛他们赶紧给我出来,只要能够冲出西力河,我们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福克斯扫开长椅上的雪,和雪利一起静静地坐在长椅等待着奇雷奇的到来。他们没有多少交谈,但是经过那次偶然的牵手,他们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更进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