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言
风徕若看着那个地方有些发愣,寒冬的雪掩盖了宫里所有宫殿形状,可是,从出生就注视着这座宫殿的他依稀记得个地方,那座院落里住着的是谁,似乎也是知道的。
仓生,是那个人。
在哪记忆之中,跟孟婆交换的永生永世的记忆之中,深深地记得那人曾说过,他此生唯一的名字,只能是风徕若。
总感觉,他知道什么……无论是这世界还是轮回世界里。
即便是神,也不能触怒地狱。
所谓的命运者,便是两个可以操纵世间万物生死大权的他们的一言一行之间,所作所为,于是构成了人类与万物一切的命运。
要玩到何时,只能陪他们玩到何时。因为这一切都已经身不由己。
冥王一声冷哼,甩手拂袖。
阎王勾起一抹笑,淡看人世孽镜台。
判面无表情的,薄唇紧抿抬头,只看见鬼斧雕刻的鼻梁扬起,用长长的帽子依旧护着主人不愿被万物窥视的眼
阎王笑,“真该让所有浑浊的东西看看判你的眼睛。”
判转回头面向他,一丝不苟的说,“那么阎王殿下,你是否想要在众鬼神面前宽衣解带呢。”
阎王并不生气,修长的手指卷起耳边的发,“世间最一副慈悲像却生给一个最无情的魂,并且,这个魂,曾是个人呢。”
判飘渺而去,“殿下,不周山与蓬莱岛该乱了。”
“现在,我们并不能插手不是么?冥王殿下可是不会让任何东西逃离自己的掌握的,不论是谁,死了,还是他的阶下囚。”
“那么,殿下把那位祭品的父亲留在十八层中是想做什么呢?”
“那是十八层中的罪恶锁链八百链自己拽下去的,并非本王囚禁。”
判侧目,半晌不语。
阎王有些好笑的望着他,“忘川河上的渡找过人类所有的记忆,有空也去找找你的么?”
“殿下抬爱,臣之的人类记忆,再初为判官之时,已经消失殆尽,被抹去了。”
“哦,原来如此么。唉……可惜啊可惜……”
绵长的叹息传的很远,判有些不解的回头。
“殿下,有那么惋惜么?”
阎王抬头长挂在脸上的笑没有映在脸上,却又听判说道,“不过是区区一个笑话罢了。”
阎王皱皱眉,嗤笑一声,“笑话便就笑话,造成这个笑话的东西,本王很是想见见呢。”
“恐怕要扫殿下的兴了。”判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阎王挑高眉,“此话怎讲?”
“那记忆,连我这记忆库之中也没有了。”放下手,继续将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声线凛然,“这便是为黄泉判官的条件之一,那就是忘。”
“殿下可曾记得,这是您自己规定的,先忘,才能拥有生死薄一样的记忆。”
阎王看着判挺直的背脊轻笑一声,腥红的眼弯成月牙,“本王这黄泉之中,不是还有一样东西叫做孽镜台么?我可爱的判官啊……”
“孽镜台前无好人。”
月幽野错愕的望着她,直到她拔出明晃晃的刀。
“那么,月幽野,作为宿命的敌人,”冥零冰冷的刀刃指着尚在呆愣制造的她,“即便是时间未到,你也必须要知道自己身为一个工具的意义,你必须有的力量。”
“零,我们不是宿敌……不是!”月幽野大声喊着,摇头时,凌乱的发丝更加凌乱,气息紊乱,眼底的星眸映着她的脸。
冥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苍白的刀尖依旧指着她,“对于你所说的这些话,我并不认为有什么关系。”
“我们不是的!”你是那么多人之中,那么多妖之中……我唯一想要被你保护的羁绊,你是唯一一个……你已经都不记得了么……
脑海之中不断的浮现出那只小手好奇的握住自己的手的画面,那女子也似现在一般面无表情,只是曾经那木讷的脸上多了一份错愕。
“即使……”牵强的扯起笑,“我们还是朋友的不是吗?”亲眼看着你死……
看着那女子的脸,面无表情。
伸出手,她期待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她,“零,我说过的,哪怕命运如斯,哪怕命运如彼,我都会把我手心里的温度借给你的。”
眼帘微微一动,祭,冥二字各自浮现在双眸之中时,已是满面杀意,“我已经不再是人类了,月幽野,宿命就是宿命,无论你如何想要去改变,都已经是枉然。曾经的所谓的零,不过是为了证明我也曾存在而叫的字眼而已,你所说的那个人类,在那时并未有名字。”
举刀在那上面一瞬消失,等到月幽野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她的刀刃指着喉咙。
“如果你午饭变强,如果你无法成为阎王的代理的话,那么你就死在这里吧,连枯骨也无法葬送,无人的万恶之源,无论是人也好,妖也好,你存不存在,都无人会记得,你将不会存在他们的记忆里,仅此而已。”
注视那眼里的无情,月幽野盯着那双眼,手里的武器有些握不住似的发颤,“……零."
"你等于弃权,那么一旦你死了,无论是风徕若也好,阎王爷罢,所有与你有关的一切都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为什么?"咬着唇,抬起愤怒的眼,挥开她的刀,“零!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冥零眼一眯,“因为,命运如此。”
我们不过是遵循着无聊世界里的无聊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