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这是可怕?
李珂大手笔的给微可包了一个单人病房,微可盯着李珂问:“你钱哪儿来的?”
李珂摸了摸鼻子,呵呵一笑:“我哥付的。我给你老爷子打电话请罪,然后我爷爷就给我哥哥打了电话,我哥哥就喊秘书给我送了一张卡,给你办了单人病房。”
“单人病房嘛!舒服一些,反正我哥自愿给的卡,不刷白不刷。”
微可拉了拉被子,靠得舒服了一些,眯着眼看着李珂:“这么说,你去我家蹭饭的好日子结束了?”
李珂一愣,眼睛瞪得老大,望着微可,自己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袋上:“我怎么没想到呢!”
微可想笑,喉咙一痒,却是咳出了两声。
李珂赶紧的给微可顺背,伸手往床头柜上一扫,抓了个空,这才想起没有热开水。
病房门被打开,安城提着两个袋子走进来,李珂眼睛一亮,立马冲上去。
“安城,豆浆!豆浆在哪里?”李珂夺了袋子就蹲在地上翻倒,找出了豆浆就捧着往微可嘴边送。
“诶......”安城赶紧的想喊停,李珂已经把豆浆送到微可嘴边。微可一口下去,没下喉咙就全喷到了李珂脸上。
“我想说,那杯有问题。”
安城慢慢悠悠的走过去,抽两张纸巾拍在李珂脸上,顺手将李珂手上的豆浆给拿走:“这杯路上面出了意外,糖都撒进去了,已经甜到了不能喝的地步了。”
李珂拿着纸巾抹了把脸,瞪了安城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进卫生间打理去了。
安城将带来的早餐一一在病房的桌几上拿出来放好,太阳已经升起,从高处照落,洒进房间。安城就这么带着阳光端着一杯豆浆走过去,将杯子递给了微可。
“谢谢。”
安城在微可的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微可的额头,微微的热度从他的皮肤上传来。
“医生有说什么原因吗?”放下手,安城翻看着微可床尾的病历单。
“不知道”微可喝了一口豆浆,温润的液体从喉咙流下,嗓子舒服多了:“可能是病毒感冒什么的。”
安城点点头。
捧着杯子的手一僵,疑惑从脑海中闪过,微可抬起头看着安城。
病房的时钟的秒针滴滴答答的走着,时间从一圈又一圈的走动中流逝而去。
窗外的太阳已经从斜斜的方向快升到的头顶,半天的时间就快要过去了。时间总是过的那么的快。
“安城,乐队不练习吗?”
“今天休息。”
“是吗?”
“是的。”
“我不信!”
微可盯着安城,她不相信乐队没有练习。能进入决赛的,哪个不是有一手的。决赛场上高手如云,掉以轻心就会输。
Stick在前几场的比赛中已经获取了很多的瞩目,歌曲的创作能力,舞台的爆发力,观众的互动,主唱的嗓音,队员们的配合等等。
越是到了这种决赛的关键时候,越是不能够掉以轻心。
距离决赛不过半个月的的准备时间,选曲,排练,配合,修改。上报之后就开始等待决赛开始,排演,走位,彩排等等。
可是李珂和安城却在这个时候有着闲情逸致来照顾她一个病人。
Stick对于他们几个来说,就如同光合作用对于植物的作用一般。虽然不是非存在不可,却不可以不存在。
音乐,乐队,那是他们的光,他们前进的方向。因为音乐和乐队的存在,他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有着什么价值。
现在却这个态度,太可笑了。
微可将纸杯放在床头柜,掀开被子下床,一路走到卫生间门口。
“李珂,你给我出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微可用力的拍着卫生间的木门:“别以为我没看见刚刚你想出来,听见我和安城的对话你就又关门躲进去了。”
微可又用力拍了两下木门,吼了一声:“出来!”
“够了!”安城将微可拖走,摁在了沙发上,叹了口气,望着微可:“我们被取消资格了知道啊?取消资格了!没有原因,没有任何的原因。我们就被取消了。”
安城的话如蜂鸣一般在微可耳朵里面作响。
安城没有皱眉,没有愤怒,眼神平静,阳光照到他的身上。他平静的不像话,像是被取消资格也是正常的。
没有反抗。
“安城,你平静的不像话。”
“我知道。”他掀开了白粥的碗盖:“喝吗?”
微可没动,安城拿了勺子就往嘴巴里面塞着热乎乎的白粥。
细小的手掌摁在宽大的手背上,将即将塞进嘴巴的勺子摁了下来。
“吃不下就别吃了。”微可将粥和勺子从安城的手上拿了下来,抽了纸巾塞进他的手里面:“擦擦吧!”
安城抹了嘴,扔开纸巾,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双手之中,他问:“是不是很惊讶?”
微可点头:“不可思议。”
安城突然嗤笑了一声:“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他抬起头,脸上是讽刺的笑容:“微可,这就是我们的现实。可是李珂、赵戈、阿介,他们没有一个怪过我。”
微可摇了摇头:“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很不明白。”
安城看着微可不说话,望着微可的眼睛,他细细的看着。良久,突然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
“抽烟!”
病房的门被关了起来,卫生间的木门慢慢的打开,李珂脸色不大好的从里面走出来。
他看着微可,叹了口气。
“微可,真不知道说你是敏感好还是敏锐?有时候真希望你能傻一点。”
微可一愣,缩卷起自己,将自己缩在沙发的角落之中,她刚刚真的是反应太大了。她不该那么反应过大的,那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
李珂挨着她坐下,伸手抓了一个馒头往嘴巴里面塞,拼命的塞,干得喉咙发痒发疼,眼睛一下子红了。
微可递了垃圾桶过去,拍着李珂的后背,把李珂塞进嘴巴,塞进喉咙口的馒头全部拍了出来。着急的找了豆浆给他灌了几口,李珂才顺了过来气。
“着急塞做什么,没人和你抢。眼睛都红了,你......”微可停了下来,望着李珂的眼睛,手指不自觉的曲卷了起来。
李珂是想哭,他不想表现出脆弱,他就换了方法让自己能够难受,难受得哭。他塞馒头,是为了给自己找哭的借口。
“李珂!”微可抱住了他,顺着他的背轻轻地拍着:“到底怎么了?”
“微可!安城的爷爷比我爸,比你父母,比阿介的父母都不如。他怎么可以残忍到这个地步!”
他说:“这个比赛是他主办的,他为的就是要打压安城回去认他,让安城回去。他要让安城知道,光有梦想是什么都干不成的。”
微可的手顿在了空中,她放开李珂,盯着李珂,眼中有着不可置信。
“是真的!安城的爷爷当年反对安城爸爸玩乐队,安城爸爸就和安城爷爷断了关系,安城爸爸要和安城妈妈结婚,安城爷爷又插一脚来反对。”
“当年要不是得到消息说安城爷爷要来抓安城爸爸回去,安城的爸爸妈妈就不会为了躲避安城的爷爷上了那架飞机,然后就出事死了。安城对他爷爷恨极了,可他爷爷就他这么一个孙子。”
“所以一直在用尽手段打压安城,想让安城回去继承家族产业。”
微可喉咙口像是噎了什么东西,半饷,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安城的那个爷爷是要打算将自己的孙子打击得体无完肤,打击得奄奄一息,让安城知道只有他的庇护才是真正好的吗?
这不是残忍!
这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