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欲描欲绘丹青厌
第二十章欲描欲绘丹青厌
异于常人的紫色眼睛,妖冶的长相,仓古藤印,偏生他的五官轮廓却有点像卫辛。
如若不是有些像卫辛,哪怕搬出他母亲是异族人的事实,也没有人相信卫翼和卫辛是父子。
黔宁在一本史书里看过,仓古藤印是仓古一族的象征。他们会在每个仓古后人降生之时,用特殊的方法将族纹拓片覆于身体某处的肌肤上。随着身体的成长,藤印便会深深嵌入皮肉,永远烙刻。
可是,寂黔宁双眼微眯,墨色难掩。
仓古一族人丁稀少,难以承嗣,早在先皇时期便已族灭家毁。仓古族人都长相妖冶,连男子也不例外。
最后一个仓古后人是族中的祭司女,她那年被先皇救起,以仓古最后一位公主的身份进宫做了先皇的妃子。可是那妃子的姓名并没有记载在册。
而且,是先帝的妃子,不是卫临的妃子。
紧眯的凤眸森森幽冷,但只是一瞬便风平浪静。搭在案上的玉手葱白细腻,拇指和食指缓慢的摩擦着。熟悉寂黔宁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才会有的动作。
隐沉锦此刻不便与寂黔宁太过熟络,因此不能把视线老是放在她身上,自然也就错过了方才寂黔宁看向卫翼的场景。
但是他没有错过身边女子的小动作,一时好奇不已。
寂黔宁自小感情淡薄,很少把喜怒哀乐呈于脸上,有时候身边的人也只能通过她的一些小动作来判别她的感觉。久而久之,这些原本极难注意到的小动作就被某些人烂记于心了。
不止沉锦,连司语、余展、辞玥和尚呓都很好奇。
尚呓乖巧的奉上一盅香茶,笑嘻嘻的问黔宁:“小姐看到什么有趣儿的了?笑得这般开心!”
这话若是给其他人听到恐怕会翻个白眼,笑尚呓睁眼说瞎话。因为寂黔宁根本就没有笑,当然如果嘴角那么小的弧度也算是笑的话。
用余展的话来说就是:小姐的笑,不是光用眼睛就能看见的。
“没什么,突然想笑了。”寂黔宁并没有说,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过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尚呓撇了撇嘴,知道没有必要说的事寂黔宁是不会多说的,虽然好奇却也不再多问。
春宴这种聚会生来只是为了待字闺中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而举行的,对于男人,特别是像隐沉锦这样整天都有很多事要过目处理的男人。
男人在春宴中的角色不过是貌似主角的配角而已,帝京各家小姐比试才艺,争风吃醋才是主要。
当然,各位夫人也是瞪大眼睛挑选自己中意的佳婿娴媳。
隐沉锦很无聊,无聊是其次,他很不爽寂黔宁明明就在他身边,却要装作不认识!
这就好比明明摆在他面前的晚餐是他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却告诉他忍一忍,不能吃、不能吃!
不过,他面上依然风淡云轻。嘴角的弧度不知何时敛下,清冷俊美的容颜愈发淡漠疏离。仿若高在云端,不属凡尘。纵然美好让人艳羡逐目,却不敢靠近。
“司语,走了。”司语听到冷香四溢的声音,见隐沉锦朝欲起身的皇后摆了摆手,立即跟在他身后离席。
“公子,去哪里?”
“去看看吴掌柜,奖励他通报有功,消息及时。”
司语嘴角一抽,果然,又有人“背叛”小姐,告诉公子小姐的行踪了。不然公子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一出来就直奔帝京找人。
沉锦刚走,卫翼起身向皇后拱手行礼,笑道:“母后,儿臣对这些花粉过敏,可否去别处走走?”
九皇字卫翼对桃花过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皇后也不好强留,只得摆摆手,允了。卫翼道了声谢,一个人离席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姐?”辞玥疑惑的看着缓缓起身的寂黔宁,问道。
“你们在外面候着,我即刻回去。”她玉身而立,高挑的身姿格外纤瘦。
说罢同皇后卫临卫少琯三人点点头,转身向卫翼离去的方向走去,片刻便不见身影,余展三人便也离了席。
卫临温润的眸子微微一闪,却听见卫少莞清丽的声音:“母后,儿臣觉得岭南侯与九哥真真是很相配的人呢!”
她声音有些大,清晰的传入席间每个人的耳朵里。
颜氏秀美顿时一拧,轻声喝到:“少莞,不可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