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取凝芝草
昔年华清山不过是一处荒山,只因有了仙草凝芝,才成了灵山,可现如今看来,依旧是一片荒芜的景象。
楮墨抿了抿唇,呷了一口清酒,方踱步到兇狐跟前,冷眸斜睨着它。
“阁下是妖魂天的主君,来我华清山做什么?”兇狐伸出舌头舔舐着自己的爪子,冷声道。
“自然是来办正事。”楮墨将噬魂钟藏于身后,暗暗掐了一诀,方继续道,“昔年你也是妖魂天的猛兽,如今怎屈居于天君名下,守得这一方破地!”
“我兇狐族乃是上古灵兽,若不是被你妖魂天囚禁了魂魄,又怎会失了心智助纣为虐!”
“若是如此,便让我替父王讨个公道!”楮墨闻言,将噬魂钟置于身前,霎时间天地似是被它收入囊中,山内草木尽数枯萎。
兇狐见状,眸子里透着些许残虐之气,身形又大了几分,一条长尾将楮墨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方才我念你不过是一小辈,才容许你放肆,现如今看来,倒饶你不得!”
说罢,它又将手中噬魂钟夺下,方将楮墨用绳子捆了道:“看在你父王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命,下次若敢再犯,就是这般下场!”
楮墨顺着它的眸光望去,是方才那些被噬魂钟吸了魂魄的草木,可是,那又如何?他想要的东西,就算得不到,也要将其毁灭。
“华清山待客之道竟是如此么?”他闭了眸子,冷声道。
“这区区一条捆妖锁,能耐你何?”兇狐又变回原先的模样,垂眸小憩。
兇狐么?不过是只低贱的畜生罢了,楮墨抿了抿唇,眸子里透着一丝阴狠之色。这噬魂钟沾染了木神的仙气,便可以此伤到兇狐,他楮墨,素来便不是什么仁义之人,为了澜依,与三界为敌又何妨?
他斜睨着望向眼前蜷缩成一团的兇狐,嘴角微微扬了扬。
“你在噬魂钟里做了什么手脚?!”当是时,兇狐眸中流出浑浊的血色线虫,在它的脸上缓缓地挪动着。
楮墨闻言,并不答话,兀自望着兇狐被血虫腐蚀的身体浅笑。
过了片刻,他起身,走到兇狐身旁,俯身道:“这噬魂钟上沾染了木神的血,寄宿在里面的恶灵得到滋养,自然想要屠杀更多的仙者来获取‘甘露’,你身为上古神兽,想必是最好的猎物。”
“为了一个女子,竟想出如此阴毒的招数,你也不过如此!”
“若不是你当初投靠十三天,我族又怎会落败,如今这下场,都是你自找的。”
楮墨冷了眸子,将手伸进兇狐的腹中,取出一枚状若灵芝的仙草,方莞尔道:“不愧是兇狐,才会想到这般玉石俱焚的招数。”
他冷哼一声,又将噬魂钟取回,方转身离去,只余略带慵懒的嗓音在山中浮沉:从此刻起,每日清晨与薄暮之时,你都会遭受噬魂钟腐蚀筋肉的痛苦,这就当是你背叛我父王的回礼罢。
垂眸俯瞰着华清山于顷刻间化为不毛之地,他抿了抿唇,手中的凝芝草化为粉末,融于掌心,带着些微的灼热。
澜依,有我楮墨一日,纵然倾尽天下,也要许你一世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