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什么都别回去了,陪我在现在
“何苦?”明胥倚着房门,看着宁欢,道。
宁欢执起眉笔,对着铜镜,一笔一笔,轻轻却又郑重地描上:“和亲的日子会提前只怕与你脱不了干系。”
“如果你后悔,主子那里我可以去说。”明胥嘴角的弧度好看而笃定。
他太了解宁欢了,比所有人都了解,宁欢很自私,自私到除了自己的利益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在意。当然,这是他从小教给她的,她记得很牢也做得很好。
他相信这次她只是一时情动,等她现在冷静下来,她还是他那个惺惺相惜,形同恋人的宁欢。
好看而笃定。
“一,主子的性子你我都很清楚,他岂是你一句话就轻易挪移决定的人。”宁欢转头,看向明胥,笑得讥诮。
明胥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什么,他低下头。
“二,我的性子你也很清楚,我自私不错,但是我的决定,我想你也能分清哪一些能拉回来,哪一些拉不回来。”宁欢又转头,重新描着眉,道。
“不管是个老头还是个纨绔子弟,这门亲,我都认了。”
“好了,宁欢,不要跟我闹脾气了。”明胥走近了,手搭在宁欢肩上,“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的影子,我们的骨子,都是相同的。”
“除了彼此,世上再无其他人能够取代,不是吗?”
宁欢笑得自若:“不可否认,这个决定我的确有冲动的成分在,但是不可避免的是,冷静下来的我,宁可和亲也不愿继续任务,那是比雪山撷莲还具危险性的。”
明胥的眼神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了过往的零碎片段,那面铜镜的宁欢,仿佛找到了最初自己的本质。
不行,这不可以。
明胥的眸子一寸寸狠起来,她不可以再离开他了,再一次。取出一瓶药,倒出两粒药丸,递给宁欢,“既然你的决定我拂不了,那我也没办法了,先吃药吧。”
“嗯。”宁欢接过药,放进嘴中。
明胥看着宁欢将药吞下喉,嘴角又一点一点地上扬,只是好看。
就什么都别回去了,陪我在现在。
一直。
......
“宁欢......”叶楚将纸条攥在手中,咬牙切齿。
“ 你既成郡主夫婿,我便再无留在你身边的理由与身份。
任羽会是一个好夫婿。
你也会幸福。”
......
“宁小姐,宁小姐......”
“说。”
“被丢到了乱葬岗,只怕,已被狼做了腹中餐。”
潋滟,宁欢,我一个都无法保护。
我有太多的顾忌。
我顾忌着王位,顾忌着名誉,顾忌着皇帝,顾忌着太妃。
我失了她了,彻底失去了她,失去了潋滟。
再一次让我去拥有潋滟的幻想,都被我自己的懦弱和顾忌,打破了。
任羽,你终于和以前一样,又戴上了懦夫的面具。
......
“我需要一味解药。”
“什么毒的解药?”
“我不清楚,我需要解百毒的。”
“要很大的财力人力呢。”
“给那老头的药已经在下了。”
“没有你其他人依旧可以帮我完成。”
“挑明说条件吧。”
“只是郡主身上的一样东西。”
“不行。”
她太了解他的野心了。
“不过一把钥匙,换心上人的夫婿名头,不值吗?”
“不行。”
“那送客。”
“等等。”
任瑶,你就是这么傻啊,他又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