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后的安宁
有人说,苏染和我之间是属于缘分的眷顾和命运的青睐,我却清楚地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短暂的安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我珍惜难得的幸福。
自从第二天恋爱在班上传开后,各种遭遇便接踵而至。两个尖子生在第一学期的最后时刻走到了一起,这无疑让许多人都惊呆不已,然后有人恢复了平静,习以为常;有人却不会如此,比如妖兽,忘记了每天我都几进办公室了。韩勖和向灿起初惊讶,随即恢复逗比本色,狠狠宰了我一顿。
倒是苏染,非得每天说一次我不够诚意,要我想法补偿。说真的女生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猜透,难怪听人说同龄的女孩总是比男孩聪明。我以为苏染需要什么礼物,谁知立马被否定。
“谁要你买礼物啊?你就是最好的礼物啦,嘻嘻。”苏染吐着舌头,清纯的脸上挂着两个甜甜的酒窝。“你还没有给我写过情书,所以我要你为我写首情诗。”苏染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好,为你写诗,为你静止,为你做不可能的事。”我摸着苏染的头,“嘻嘻,你敢不!”
展开一张桃色的书信纸,让心绪倒流到半个月前,把深深埋藏的话缓缓地倾吐在纸上。“许我三升笔墨,绘你一世容颜。”我一边心想,一边笔在慢慢地划动,许久,收笔,一首诗跃然纸上。《彼岸花开》:
痴痴的等待是唯一的执念,
彼岸花,
我相信,你是痛苦并无悔着的,
只为了那渺茫的可能。
几生几世,几生几死
总在秋天初至的萧瑟时分,
用萧瑟的心尝试萧瑟的梦,
只为了那渺茫的可能。
彼岸花,天生便是丑陋的貌容
即使很善良,
她也不肯靠近。
你曾筑起高高的城堡想将她留住,
留住,
却遭到她更加的疏远。
彼岸花,终于结束了你想走的旅程
看着她,慢慢走远
你的血,那曾经痴痴的血液
融入痴痴的忘川继续痴痴。
佛懂你的执念,
将你开在远远的彼岸,
看着她在苦海中轮回。
彼岸花,你将自己开遍她灵魂经过的每一寸土地
奈何桥畔,三生石旁
只为了那渺茫的可能,
她因为你的执念愿意靠近。
彼岸花,无数人为你可惜
你却因无数人不平,
我相信,你是痛苦并无悔着的
只为了那渺茫的可能,
她因为你的执着而靠近。
“哎吆喂,没想到你对我这莫痴情啊,说得真让人感动。”苏染得意地看着我。“嘿嘿,那是。”“切,有啥好骄傲的!”
我的初恋就这样开始了,但我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用苏染的话来讲,我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所以一无所知变成了白痴。
“为什么向灿说恋爱中的两个人智商为零呢?”一天苏染从外边回来坐下问我,“是吗?她胡说的吧?我智商还超高啊!”我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她发笑。“去你的,快说嘛!”苏染催促道。
“哎呀呀,现在咋哈学会了撒娇,以前不是个矜持的女孩子吗?我咋记得那会儿韩勖那货还那你跟向灿比较呢?”我故意开玩笑逗她。“谁说的?我可是个女汉子。”苏染故意装作生气。
打闹归打闹,学习上的努力自然也不能少。时间犹如无垠的沙漠里缓缓下沉的流沙,我们深深地陷入其中,徒劳无功地做着对抗它的挣扎。明知道,自己的身躯终究会被彼所吞噬,也要努力地摆动两下肉体,大吼两声,祭奠自己所唯一自由的灵魂。
寒假终于来临了,但看上去对于我们来讲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日复一日高强度的做题做题做题。我有时跟苏染开玩笑,我的心里现在只有做题这两个字了,精惹得苏染一阵的吃醋。
“好久没有跟韩勖他们出去玩了,要不找个时间去看看他们吧?”期末考试结束后,我打电话跟苏染提议道。
“好啊好啊,确实也憋坏了。”苏染愉快地答应了。
寒假的第二天,假装忘记还有那么多的试卷,就是在如此紧张的黑色岁月里,偷偷地,让自己放松心。
“啊哈,好久不见哈!”向灿一见面就开心地打招呼。“太忙了,难得一聚。”我笑着回道。
“的确太忙了,每天恩恩爱爱哪有工夫理我们啊,是吧?”韩勖这货总忘不了在任何场合黑我。“说什么呢你?”我白了他一眼。“对了,苏染呢?他还不来么?”向灿问道。
“不应该啊?要不我打电话问问她?”
“嗯嗯,快点,我们好早点去玩啊!”韩勖催促道。
拨通了电话,竟然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