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带上门离去。还没一会儿，慧琳回来了。她见毛凯躺床上，刚打算问吃饭了吗，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便赶紧把门窗打开：“到哪里喝去了？”她关切地问道。如果不是担心他没饭吃，她早跟那几个女同事逛街去了。

毛凯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不搭话。慧琳走过来，拿手正要去摸他的脸，毛凯一把抓住，停在半空中。她尴尬地抽出手来：“感冒还没好就去喝酒，还不烧了吧？”

“我好的很。”毛凯一下子坐了起来：“慧琳，把衣服脱了。”

慧琳的脸立马通红，正欲去关门窗，毛凯喊道：“不是那个意思，把外套脱了就行了。”

慧琳脱了外套，疑惑地望着毛凯。而毛凯的眼光却停留在她的肚子上，慧琳立刻意识到毛凯目的何在，她穿的紧身毛衣很好地展示了她的身材，虽然丰满，可小肚平平，毛凯一定是怀疑什么了。慧琳马上把外套穿上，假装忙着去铺床准备睡觉。“你过来！”毛凯坐在他自己床边喊。这喊声似乎集聚了一千斤的愤怒。慧琳有些害怕，回过身，颤抖着把身体挪过去。“嗖”的一下，毛凯扨掉她的外套，像剥粽子一样把慧琳身上的衣服剥得只剩下内衣站在那里。这个女人正值青春妙龄，发育成熟的身体勾勒出女人婀娜多姿的体态，丰满的胸脯和身体无不充满着巨大的诱惑力，可毛凯要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要知道她的肚子和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女人谎称自己怀孕了，有几个月的身孕的她，小腹平平，哪里像是有身孕的人。她竟然欺骗他，欺骗他了好几个月。她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交叉着双臂哭泣，泪流满面，“毛凯，毛凯，你听我说，我流产了，我不小心，孩子被流产了，我不敢告诉你。你要相信我！”毛凯不为所动，转过身，“啪！”的一声甩门而出。

慧琳在屋子里声嘶力竭的哭喊，毛凯已无动于衷。他已不再相信那个女人了。女人可以不漂亮，可以不温柔，可是不能够欺骗。他有他的宗旨，为了责任和义务，他可以抛掉所爱，可以不要自己的幸福，可是就是不允许自己被玩弄、被人当玩偶一样的耍。他本来就不爱她，又何必找这样的一个理由死死纠缠？毛凯冲出门，走进黑夜。

从这条小路走上前面的一条公路，就是通往公司的路，公路的南侧是那条一直静静流淌的河。毛凯的怒气消散在夜晚秋冬季节的冷风里。吹得他酒意全醒，几个月了，他一直那么郁闷的封锁着自己愁苦的心情。如果不爱，那么他应该早已忘了若萱；如果不爱，他可以和慧琳过着两个人逍遥的同居生活；如果不爱，他会大大方方的出现在若萱面前；如果不爱，他会当着若萱的面祈求她原谅。正是因为他爱她，非常爱她，所以不愿意让若萱受伤害，结果还是伤害了她。一个人的过错，结果导致了三个人的悲哀。如果那天不会喝醉酒，那么不会发生那一幕。如果不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也不会导致今天这个结局。他沿着这条河一直走，就像那晚跟踪在若萱身后一样，不停地走，眼泪湿了眼眶。他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没有爱，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必负什么责，尽什么义务，我该到哪里去，该到哪里去。

不知不觉地快走到公司的公寓，前面一片灯火。

他想了想，快步走进公寓楼。

他的宿舍，里面两三人在打牌。而他的床铺已经搬空。

见他进来，一个人跟他打招呼：“毛凯，回来看看啊？”

“今晚跟你们挤挤。”毛凯低声说

“吵架啦？被嫂子赶出来啦？”

“问那么多干嘛？反正我要在这里睡了。”毛凯往一张床上倒去。

他想起王磊说的，若萱马上就要结婚了，悲哀之极。四年的光阴，共同度过的点点滴滴，无时不刻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也许人生里有很多个四年，可是在那青春飞扬， 同窗共读的岁月里建立起的感情，是最纯真最真挚，最美好的，容不得一点玷污。可也是青涩的，如今回味起来，真的好像是咬了一口青苹果，又酸又涩，甜的让人回味，酸的浸入肺腑。

他们三个打斗地主，吵得热火朝天，吵得毛凯在床上翻来翻去。

“毛凯，你睡又睡不着，起来玩会。”其中一个人说

“别吵我，我烦着呢。”

“嫌我们烦，你回去跟嫂子睡去。”一个不耐烦道

“别一口一个嫂子，她跟我没半点关系！”毛凯躺床上喊道

“你这也太过了吧，好歹人家跟了你大半年。”那个不耐烦的说道

“我们各睡各的好不好！！”毛凯申诉

“咦！”三个人正玩得高兴，听毛凯这么讲，谁都不相信有这回事。

正说着，慧琳推门进来，大家面面相觑。“毛凯在吗？”慧琳很温柔的问

大家朝身后的床努努嘴。毛凯把身子转过去。

“毛凯，跟我回去吧，我一个人在那个租的房子里，还是很害怕的。你跟我回去吧？”慧琳走到床跟前来求他。似乎刚刚发生的狂风暴雨，她早已消耗掉，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痕迹。

他讨厌这样的女人，难道没有廉耻之心吗？

“我不回去。”毛凯冷冷的

三个人不继续出牌了，偷偷的静观他俩。

“求你了。”慧琳去摇他，“你放手！！”毛凯喊，慧琳吓得退了几步。

“啊，毛凯，你就跟嫂子回去吧！我们不留你了！”一个看见慧琳这样，为了缓解尴尬，赶毛凯回去。另外两个赶紧附和：“是啊，是啊，回去吧！”“反正我们打牌也吵着你了！你就回去睡吧！”

话说到这地步，毛凯不得不起来，无处可去。他忽然想到王磊也是在公寓里住的，径直出门去找王磊的宿舍。慧琳连忙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