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舒一向是有竹在胸的从容，如今也不淡定了，假装清清嗓子，向远离闻染的方向走去。

“姐姐，慢些走。”后面的闻婉卖力地扭着身子，跟过去。

“姐姐，你真厉害！竟能观察得如此细致！”闻婉没有纠缠雪花六瓣的原因，很有眼力价地换了个话题。

“那是！”闻舒没有多少底气地撇撇嘴角，没有回头，脚步却是放慢了。忽然趁闻染不备，闻舒迅速蹲下身，团了一个雪球朝闻染扔去。

闻染武功不差，反射性地向一旁闪去，脸色不变，依然宠溺，负在身后的手象征性地拍拍外衣上沾染的雪花：“舒儿又调皮了？”

“堆雪人多无趣，我们来打雪仗吧！哈哈！”大笑着，闻舒向闻染的贴身侍从左户扔去一个大雪球，左户之前看见了闻舒的偷袭，也灵敏地躲了过去。

闻婉怔了一下，随即乐不可支地也低下头去拘起一抔雪。

“婉儿，这样，团一个雪球，使点劲，这样才不容易散开。”闻舒边做示范，边抬头喊着，“我和婉儿，和惜媱，再加上清闲居的人为一伙儿，哥哥和左户，再加上我的暗卫为一伙儿，我们来打雪仗，谁也不许用武功，怎么样！”

“好！好！”闻婉先举起双手赞成了，有姐姐在，她什么都不怕。

闻染一向宠着闻舒，自然不否决。

一个时辰都快过去了，两拨人打得不亦乐乎，以前和小姐世子在一起，作为下人都是小心翼翼，难得有这般的机会，下人们刚开始还拘谨，后来纷纷挨了雪团的袭击，身上挂了彩，也就放开了。

一帮子人追追打打，笑声都传去了闻老爷的书房。闻老爷正在书房看账本，听见那些欢愉的笑声，不禁莞尔。

“何照。”闻老爷唤了一声身边的管家。

“老爷。”管家应道。

“清闲居今日真是不清闲啊，我们去看看舒儿她们如何了。”

满地狼藉，有几个累了的小厮直接倒在雪少之处，哈哈的笑声，放松而真挚。

“瞧瞧你们三个小祖宗，把这院子折腾的。”闻老爷离了老远就将那笑声听得清楚，一走进院子，还是带着被渲染的笑意，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模样。

小厮们和奴婢们虽然是看清了老爷脸上的笑容，自然也是不再敢放肆，齐声道了一声：“老爷。”

“爹，您来了！”闻舒吐了一下舌头，撺掇几步，来到闻老爷身边。

“你看你，什么样子，女孩子家家，走路也不好好地走。”

“我这不是看见爹爹，心里高兴的嘛！”闻舒知道爹爹没有生气，故意拉起闻老爷的衣摆，撒娇道。

“爹！”闻婉张开胳膊，像一只欢乐的小白熊，向着闻老爷跑来。

“婉儿这装扮是你姐姐给的？”闻老爷看着那个奇怪的物什，蹲下身，抱起闻婉，慈爱地问道。

“是姐姐送给我的！”闻婉得意洋洋地扭了几下头，“爹爹真厉害！”

闻老爷情不自禁：“哈哈！也就是舒儿，能想出这些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