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舒从惜媱手里接过几个棉制玩意，分给哥哥和妹妹。

“喏，这个啊，是手套，我特地命人做的，这样堆雪人就不怕冻手啦。”闻舒还多准备了几副，分给了惜媱几人，大家一起玩儿，就图个乐呵热闹。

闻婉接过，大小正合适，喜气洋洋地举着小手。

闻染也接了过来，这手套很是厚实，外表的料子是那种雪融化了也不会给浸湿的，赞许的目光投向闻舒：“舒儿机智聪颖，能想出这等好法子。”

闻舒眼看房梁，怕多说一句就泄露了自己的心虚。不过，这么多年，要不是今年有空闲在家，前几日允诺闻婉堆雪人，还一直没想起手套这东西呢。

“今年大雪下了好几场，虽说瑞雪兆丰年，来年的收成定是不错，可是不知有多少人家承受不住这大雪，这是瑞雪，可对有些人来说，也是雪灾。”闻染叹气，走到桌前放下茶杯。

“哥哥真是菩萨心肠。”闻舒收回望着房梁的视线，转而看向放下小手的闻婉，闻婉虽然有些迫不及待了，但听到哥哥的叹息，也识趣地收起眼中的笑意。

闻染回头看着闻舒，收了眼底的焦虑：“舒儿是取笑为兄呢？煌城外的收容处这些年帮了多少无家可归的人，为兄不是没有听说，煌城里的人哪个会不知晓？”

闻舒好笑的看了一眼闻染：“哥哥说与我听这个做什么？”

“除了你，谁会把关心，真正的有所行动？”闻染探询。

闻舒嘿嘿一乐，没有否认：“也许是柳公子。”

闻染眼神中立刻多了钦佩，这个妹妹一直在外奔波，他心里清楚，她不是胡乱玩闹，是为闻府这个家担起了一份连他都觉得沉重的责任，他做哥哥的，自愧不如。

“哎呀，快出去堆雪人吧，在屋子里戴着手套，你们也不嫌热。”闻舒一摆手，自然的揭过了这个话题，穿上裘衣，走到门口，当先出去了。

“婉儿快穿好衣服出来，外面的雪下得正大呢！”闻染脸上笑容浅浅，抬步走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蕊姑先给闻婉拆了梳好的发髻，打散了头发，简单绾起，戴上了闻舒特意命人为她做的帽子，然后帮她穿好外衣。

闻婉刚收拾好就急忙拉开房门，向外跑去：“姐姐，姐姐，这帽子戴上真暖和！”

闻染正负手立在院中看向眼眸晶亮，正咧着嘴看掌心雪花瓣儿的闻舒，听眼，回身看向闻婉。

只见平日里发髻满钗的小女孩，此时头上戴了一个怪异的玩意，虽然没了往日的端庄模样，却很有小女孩的可爱，有些好笑：“婉儿，这是舒儿为你做的？”

“是啊染哥哥，姐姐说这是帽子，戴上了，耳朵就不会觉得冷了，果然很暖和呢！”闻婉还美滋滋地晃了晃头，蹦着跳着过去拉闻舒的手。

闻舒向闻婉伸出手，故作神秘道：“婉儿，看！”

“嗯？”闻婉不明所以的睁大眼睛，向着姐姐空空的手心里看去。“什么也没有啊？”闻婉又仔细看了看，狐疑的抬起头，“姐姐是让我看你手心里的雪花吗？”

闻舒点点头：“婉儿可是看出了什么？”

“雪很白？”闻婉不确定的语气缓缓道出。

闻染听见二人对话，也抬起一只手，接了雪花，仔细看去，没瞧出什么特别之处。

闻舒耐心道：“你仔细瞧瞧，这雪花是什么形状，可能瞧得真切？”

“是……是这样的！”闻婉看清楚了，蹲下有些臃肿的身子，在地上画出几道线条，抬眼看向闻舒，眼睛里亮闪闪，充满好奇和惊讶。

闻舒昂了一下脖颈，食指轻轻点了一下闻婉的额头：“凡草木花多五出，雪花独六出。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闻婉侧过身看了一眼也是一头雾水的哥哥，再转回身来，看看胸有成竹的姐姐，摇摇头。

闻舒得意，刚要开口，“额”了半天，又把嘴巴闭好了，双手的食指不自觉的勾弄在了一起：“额……我也不知道……”

闻舒本来是要显摆显摆自己渊博的知识的，可是不巧的是，隔了这么多年，她实在记不起来当初就让她头痛的那些个物理术语了。

闻舒的脸颊上爬上一抹红晕，闻染宠溺一笑，向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