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郡主,你留书出走,真的没事的吗?”珍妮第N次问我这个问题。
我带着珍妮趁着夜色溜出府邸,我给管家留下了一封信,说我要带着珍妮出外探访朋友,要几天才能回来,恰巧昨晚宫里的人送信来,因为有事,让我等候通知再进宫。
“没事,宫里不是也有信来让我们暂时不要去吗?你说有船可以去,就是这艘船?”
珍妮在我的恳求下,勉强答应和我一起去耶罗港,不过现在大部分的民众都知道耶罗港被海影国军船所包围,没有人愿意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艘船可以去,还是高价,是平常价钱的十倍,船身很破烂,但也只有这样的船才愿意为了挣钱去,而且还说好,到时距离耶罗港不远的时候,就给一艘小船让我们自己想办法上去,他绝对不愿意靠近。
珍妮觉得让我坐这样的船很委屈,不过我也不能再计较,珍妮已经为我尽心尽力,没有她,我几乎是寸步难行。
我知道这是珍妮能找到最好的船,我不想再说什么,只要可以去到耶罗港,找到威灵顿,什么都不要紧。
“小姐,吃吧。”珍妮把藏在包袱里的面包递给我,她的包袱里只有很少的衣服,带了大量的食物。
我咬着面包,食不知其味,海浪的声音压抑不了我沉重的心跳。
坐了两天的渔船,我的身上都是鱼腥味,颠簸,已经不在话下。
终于可以远远地望见耶罗港了,渔夫马上放下一艘小船,逼着珍妮把剩下的钱给他,然后就给我们两只小桨,自己掉转船头马上离开。
我和珍妮握着小桨,艰难地划向港口,我远远就看见悬挂海影国国旗的船只停泊在不远的海面。
“小姐,你看,好像里面有船出来了。”珍妮指着海面,我隐约见到一艘悬挂花旗国旗的船只似乎出海了。
“珍妮,反正我们也没有办法进去,先上前吧,看看怎么样。”
珍妮和我划向那艘船,距离虽然越来越近,但是我们的船很小,目标小反而难以发现,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阻碍。而且,他们似乎有另外的事情要注意。
“是准将!”珍妮的眼尖,一眼就见到了船上的人。
“是威灵顿!”我没有见到,不过我相信珍妮的眼睛。
我们可以看见威灵顿似乎是带上了很多的兵力,准备开战了,只是,双方兵力的悬殊,一目了然,威灵顿准备做最后一击了吗?
“小姐,你看,一定是准将准备拼死一搏了。”连珍妮都想到了,“要是这样,准将他们一定是凶多吉少的。”
我凝望那些战船,心里想起了一个人,诸葛亮。
我让珍妮设法用毛毯等遮挡我,换上她为我准备的衣服,为了加强效果,我选了最漂亮最华贵的衣服穿上,用珍妮准备的柠檬快速擦一下身子,去除腥味,再洒上香水,这样,就没人知道,我是刚从一艘破渔船上赶来的人。
我昂昂头,深呼吸一下,吩咐珍妮驶近船只,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很容易就踏上船上。
“我们不是胆小鬼,即使死,也要死得英勇。”是威灵顿的声音,听到他说的话,我的心更加安定。
“说大话谁都会,除非是疯子,要不谁都可以看到我们之间的差别,这个港口的位置很好,我们国家早就想拿下,以前,就说你们海军强大,厉害,现在,除非你们可以以一当二十,要不,我看你们还是乖乖投降的好。”对方的人口音浓重,要不是我很用心去听,我还听不清楚。
“多说无益,你就准备开战吧!”威灵顿的声音坚定无比。
“你想死,我怎么可以不帮你完成心愿,哼!”对方的声音奸诈无比。
双方的士兵已经拔出了兵器,形势一触即发。
“原来都在这里。”我终于顺利攀上了船上,整理好衣裙,我用最优美的仪态出现。
大家对我的出现惊讶无比,威灵顿更加说不出话来。
“你好,将军,我很高兴可以在加勒比海的海面上见到你,看样子,你不会想准备开战吧?”
“小姐,你有什么提议吗?”对方把剑插回剑鞘,双手抱胸,一脸的不屑。
“我想,我能出现这里,当然不是偶然,你觉得,一个贵族小姐,会敢一个人孤零零只带着侍女出现在这里吗?”
“你什么意思?”他的双手垂了下来,不屑转为惊疑。
“花旗海军是出了名的强大,要不是有坚强的后盾,谁站在这里?我是坐小船而来,所以速度很快,更加强大的海军就在我的身后,你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就在这里等,不过我想,如果你愿意看到你的船队被打到落花流水,你可以继续站在这里等。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传出去会不会被人笑话,我想你比我还要清楚。”
我保持微笑一直站立在原地,眼睛一直盯着对方,我无暇顾及威灵顿的反应,我不能有任何松懈,一旦有一点的迟疑,对方就会看穿我的内心。
“你说的是真的?”对方转头望向平静的海面,海天相接的地方还是很平静。
“你愿意赌一把,我当然愿意看看。”我优雅地一转身,依然微笑地看着对方,不让自己有一点的犹豫。
对方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身上,再转移到海面,再转移到我的身上,再看看海面。
我的镇定瓦解了对方的心理防线,在当时的社会,女士总是被保护的对象,很难想象一个女士会在只有侍女的陪同而有胆量站在敌我悬殊的地方昂然挺立。
“你可以继续等下去。”我的微笑加深,胸有成竹。
对方说不出话来,他盯着我,终于,脸上的肌肉抽搐。
“好,我们退!”
威灵顿想说什么,但是被我的眼神暗示,还是在原地没有动。
海影国的战船缓缓地驶离我们的视线,一艘接着一艘,我依然站在原地,微笑着望着他们离去。
等到所有的战船都离去,我的脚忽然一软,整个瘫在甲板上,威灵顿抢上前抱住了我。
“你真是很厉害,居然敢欺骗他们。你不怕吗?”威灵顿扶住我,我勉强站了起来。
“我不怕,我们很久以前就有一个人用过了。”过度紧张,一下子松懈下来,让我觉得极度疲累。
“准将,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把我们的情况出卖给了海影国。”吉列特上尉揪住一个人,将他拉到我们面前。
原来威灵顿一直怀疑有内奸传递情报给外界,所有下令吉列特秘密调查。
“准将饶命,我,我,我也是生活所迫,请饶命啊。”
“要不是小姐的计策,我看,要求饶命的,不是你,而是我们这些人吧。”威灵顿把我交给珍妮,冷冷地对那个人说道。
那个人忽然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就在一瞬间,他忽然从靴子拨出一把刀,径直刺向威灵顿,吉列特眼疾手快,一把撞开了他,刀子却转向了我。
珍妮已经拉着我往后退,只要再退一下就可以避开刀锋,谁知一个人突然冲出来拉住我,反而让我不能动弹,刀,刺中了我。
极度的疲累加上受伤,我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