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还不知自己已经被于效歌抢下了，但如今，也没根本没能力分开一点注意力给于效行。

她在怕，无缘无故地发抖，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惧，但是那种从心底升起的不好的预感让她觉得，自己此行是人生中走的最错误的一步。

于效行收拾好表情后，抬眼看到的就是秦筱苍白的脸色，眉头拧得更深。

秦筱其实只是站了几个眨眼之间的时候，就坐回马车进了东求，可是她却觉得仿佛过了一年之久，就算是坐在车里，心跳也是极快，脸色却是苍白。

······

和她相比，方慕函运气要远远要好得多。

巳时的煌城城门外，方慕函正被西煌三皇子维承治接待。本来西煌皇帝打算让五皇子维承则一起去，结果维承则一点没给父皇面子，一个字，“吵”，驳回了皇帝。

虽然闻舒总偷偷称西煌皇帝为“老皇帝”，多多少少含了些不屑和嘲意。其实老皇帝是个不错的皇帝，体恤民情，判事公道，也有心除去野心膨胀的赫氏。

只是闻舒觉得他还胆子不够大，容易被东良两只狼狗咬死。

方慕函是被三皇子客客气气地请进煌城的，没有东良太子那般为难。

是了，这片大陆，还没有谁能有于效歌那份狂傲。自然，等到维九钊长大，便是两人笑傲大陆了，这自是后话。

方慕函前日从柳公子口中听到他对各个皇子的评价，那日晚又反复看了暗格里送来的文案。

几番思虑，心中大致有个结果。对这三皇子也是冷冷淡淡划清界限，维承治视若不见，一路边行，边笑着向方慕函介绍煌城。

皇宫里，老皇帝坐在大殿之上，等着三皇子和南柏使者。

自从得了安插在南柏国的探子传来的消息，知道南柏此番借献礼联姻，老皇帝就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几个身边的儿子。

承修在席州，不能赶回来，承治直接被排除，承则也老大不小了，倒是性子太冷清，让他头疼，承瑞性情倒是温和，可惜了从小眼盲，哪个女子愿意一生服侍一个瞎子，哪怕是身份尊贵皇子？

想来，老皇帝觉得八儿是最好的人选。

“南柏国使者请求面圣。”大殿外的大太监高声传道。

老皇帝正了正身子，不怒自威：“宣。”

“南柏国南瑜公主拜见西煌陛下。”为显重视两国的交往，方慕函被封为南瑜公主。正如秦筱被封为南淑公主。

“儿臣参见父皇。”维承治恭敬道。

西煌皇上面上含笑，接受方慕函的参拜。

“慕函受南柏国皇上之命，到西煌进献新年之礼，诚愿两国世代交好。”

老皇帝向身边的太监总管苏公公摆了一下手，苏公公得令，差人带着礼物离开大殿。

方慕函身边的仆人端着方盘，里面盛着一封书信，恭敬的立在方慕函身侧：“皇上，慕函这里还带来了南柏国皇上的修书一封。”

“哦？”苏公公端过方盘，呈到老皇帝面前。

这信的内容老皇帝早已知晓，所以此刻并不急于打开来看。

“给南瑜公主赐座。”

这方慕函以后是要留下来当自己儿媳的，所以老皇帝并没有刁难。

“慕函谢过皇上。”

方慕函知礼守礼，性情又带些不同于其他没见过世面的女子的直爽，入座的动作略带一分随意又不失端庄，老皇帝看在眼里，心中也还是比较赞许。这样不扭捏做作的女子才配得上皇室子息。

老皇帝凝了一眼垂首恭敬立在一旁的维承治：“承治，你先回去吧。”

“是，父皇。”维承治躬身退出到大殿门口，回身露出一双因为谋划在心而显得阴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