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舒活动活动筋骨，果然舒适许多，唤上橙衫回了柳阿婆那里休息。

醒来正是辰时，柳阿婆早就习惯了闻舒会突然出现在自家屋里，为她准备了早晨的吃食。

“奶奶，这面酥我在各处吃了许多口味，只有奶奶做的最是好吃。”闻舒不是为了让柳阿婆高兴随口说的，是真的很好吃，“奶奶，教教孙儿如何做这面酥吧！”

柳阿婆慈爱地看着柳识初，心中虽想，男子学这女子做吃食的手艺有失身份，不过识初喜欢，那教给他又何妨。

柳阿婆并不知道闻舒的来历，甚至还不知晓她这莫名其妙就冒出来的孙子是女儿身。

闻舒觉得知道的越少，柳阿婆才越安全，所以一直未曾告知柳阿婆。

闻舒挽着柳阿婆的手臂，两人一同来到小厨房，柳阿婆耐心地教着，放多少面粉，多少糖浆，多少水，用多大的火候烧。闻舒仔细地记下，尝试着动手。祖孙二人尽享天伦之乐。

忙了一小阵儿，惜媱密室传音：“主子，护国公府上派人来请到府上一见。”

“就说小姐昨日练舞练得晚了些，如今还未起身，让来人候着。”闻舒做的面酥还在烧着，浓郁的香味儿已经飘出来了。

柳阿婆拉着闻舒的手，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欣喜。

这孩子，虽是个男子，却极是精细，平日里把她的生活起居安排得极为妥帖，今日学做面酥，只教了一遍，就做得有模有样，自己真是有福分，虽然亲人都已离世，却得来个这么聪颖孝顺的孙儿。

端出了已成的面酥，闻舒迫不及待地呈给柳阿婆：“奶奶，奶奶，快来尝尝，尝尝看孙儿的手艺如何？”

柳阿婆笑眯眯地接过一个用纸包起的面酥：“嗯！识初好手艺，比奶奶做的还要香脆几分！”柳阿婆并未故意抬高闻舒。

闻舒在现代的时候自己住在公寓里，就是自己做饭吃，得了空闲的时候就喜欢研究研究美食，在小厨房里做点精致的糕点，中式西式都会一些。

“奶奶哄孙儿呢！”闻舒谦虚地摆摆手，“奶奶，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您小心身体，多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别老是闷在屋里，闷坏了身子，这几日我便不回来了。您若是觉着闷啊，就找来李阿婆，孙阿婆到屋里聊天解闷儿。”

柳阿婆不舍地送闻舒出了大门，满脸笑意依然未收，转身回屋，继续给闻舒缝起了新白衣。

回了涅槃居，除了人皮面具，换上一身淡粉色的女装，惜媱给闻舒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主子，每日里看你白衣翩翩都习惯了，如今我连个正式的发样儿都梳不好了。”

闻舒从首饰盒中取出一只娘亲的步摇，插在发髻上，笑着回头看了一眼惜媱：“简简单单而不失礼仪，怎么看都是好的。”

“赫连奉那老家伙，真是吃饱了撑着了，偏偏打起了老娘的主意，看我不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闻舒收起了坚毅的眉骨和脸上的笑意，配上淡妆，端的是柔弱淡雅，再擦了些白粉，也符了她平日里抱恙在府，不出府门的消息。

惜媱笑着不语，主子一换装，整个人就变了另一种气质，这等功夫，也是常人难以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