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真珍说:
“我们在彼此相见的那一刻早就注定会有这么一天,摊在我们面前的只有放弃,或者不爱。”
(1)
进来的那一瞬间我就该明白,我必须承受来自他那异样的眼光。
那个熟悉背影的女孩是周小丽。她长长的头发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一种心灵渴望。
她看了我一下,什么话也没有说起身就去把刚刚被许安浩当做玩具的苹果捡起来拿去厕所冲洗了。
许安浩异样的眼光一直紧紧抓住我不放,我犹如被一道道锁链所束缚。
太洪在我冲入的那一刻也紧跟在后面,只是我的背影把他留在门开的那一瞬间,被我们忽略。
许安浩指着我,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煞气。
“太洪!干嘛让这个女人进来!你还是不是我兄弟,我的病房是随便进的吗?”
女人?多么适合修饰一个陪他一年如一日的,在他伤心难过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我收起车里那么焦急的情绪。
“许安浩,你到底怎么了?我到底那么得罪了你!”
“你以为你在这里装很纯洁吗?不是的,我是瞎了狗眼才看上你。你快点从这里出去。”他把脸转过去了窗边。也许对他来说转过去的不仅仅只是脸,还有他对我的那么执着和来自不明的恨。
恰巧,周小丽从洗手间出来,方向正对着她。周小丽的苹果之上还挂有未被甩干的水。
她走到我的跟前,把苹果递到我的面前。
“你要吃吗?”
在我未做出答复之前,她就把苹果往嘴里送了。
“周小丽!你什么态度,你问人家吃不吃,你自己先吃了。”在一旁的太洪发话了。人家说,不说的人,一说话就常常会引起矛盾。结果这么突然,让我不知是哭,是笑。
“对!李真珍,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分手吗?因为我爱的人是周小丽!”
多么让人痛彻心扉的原因啊!在我听见这个原因之后我知道我的眼角又要有不知名的液体流出了,但是我要忍住。
“因为这么多年来我只是拿你来寻乐而已!”
我心里的城堡被他那句话攻踏了。我不是机器人我有我的指控权,我要我的眼泪只是为了看上他是个错误而去感到惋惜,为我的不值流泪。
我不要再次被他伤害,“许安浩,你永远是对的,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决定你。”
流着眼泪说话看起来很浪漫,不知承受了多少委屈。
“从今往后,我、你不再有任何联系……”
我推开在门旁的太洪,他不小心被我的任性所伤害。奔跑的我依稀可以听见他叫我的名字“真……珍……”
或许,在我离开那个病房之后,有人会很开心,有人会很失望,例如,我。
或许,在我没有来这里,就不会有这一幕出现。但是,迟早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或许,晓岚如果没有给我看电话,我也不会匆匆赶来。但这样我可以在我想忘记他之前,再记住他一眼。
(2)
我依旧还是不肯放弃,我希望在我冲出病房的那一刻,他会在我的后面紧跟着。他会亲口对我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可事实摆在我的眼前,我的后面除了寂寞的长廊之外,还有几个护士忙碌的身影。
我跑到电梯的门口,它在缓缓上升。一、二、三……十。多么有趣的数字,他们所要看望的病人也在十楼。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收拾失落的心情,把自己厚厚的衣服再重新整理一下。刹那间,电梯的门如一场惊喜送到我的前面。
“还好吗?”
一个亲切的声音在耳边环绕,我真的很庆幸我这辈子的福气,能够交到她这么一位闺蜜-黄晓岚。
在车上,我们什么话也没有说,我依然是那副不认输的模样。他趴在我的大腿上,翻来覆去地扭动。
“晓岚,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我有点不知甚解,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抬过头看了看我,我们的眼睛直直对视。彼此之间犹如一摊泉水,清澈透明。
“欣欣!欣欣打电话告诉我的。”
原来这件事不是我第一个知道,还有其他者。
“哦,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说她出来买点东西的时候,她看见许安浩被人打,她是第一个报的警。”
“哦!”
那句“哦”之后,我们又陷入沉静。好像失恋的、绝望的那个人是她。
我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垂到了我的脚下。青柔、绵华,這似乎就是她永远不会变得那么刚强的原因吗?
车外灯火璀璨,人群翻涌。有一些地方已经变为了回忆。
拐角处有一间礼物厅。虽然门面很小,但是那里永远是小两口最常去的地方。
不知为何,我的耳边回响那一句-“喜欢吗?就像我们一样的灯泡,永远在一起。”
中街有间很好吃的小笼包店。老板总是那么和蔼,总是会照顾小情侣,会免费多给一个小笼包。
还记得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就被老板以为是情侣,结果就多送了一个。到头来,老板收拾的时候,发现桌子上只有一个小笼包没有吃,恰巧是老板送的那个。
老板很是不高兴,你却奋不顾身地把它一口咽下。
当初,我们在一起是多么地美好,说好一起天荒地老。却被不知名的原因所惨遭分离。
我慢慢闭上眼,仿佛只要睡了一觉就可以却把它忘掉。
不开心与开心只是心情的不同。
师傅打开了收音机,里面传来了熟悉的《那些年》。
女孩的马尾辫永远是男孩捉弄的对象;某个男孩和女孩在一起永远是女生聊不完的话题;帅气老师上的课永远是那么动听,而那些经验丰富的,只会把我们催眠而已。
往事里里外外、徘山倒海向我涌来。我挡也挡不住,只能任由它在我的脑海滚动。
我的眼睛关上了,我希望我可以做个好梦把今天的一切都忘掉,再一次回到从前……
请上帝成全我,或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