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如果我再多一点点勇气,是不是你和我都不会是这般的狼狈?
“立刻放了宁欢。”叶楚掸掸衣袖,道。
任瑶忽然发疯似得笑了起来:“她死了,她死了,我吩咐了狱卒,下药,下药,她死了,她死了!”
叶楚瞳仁猛地放下,看似悠闲起身却几分踉跄:“任瑶,这样的后果,你负不起。”
“我有想过饶过她的,但是她把你的心攥得太紧太紧,我不安了。”任瑶缓缓将笑意收起,往后退了几步,“宁欢的死,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叶楚这时才有真正的惊慌,心揪一块儿,几乎是夺门而去。
任瑶缓缓跌坐在地上,笑出了泪:“果真,果真,只有关乎宁欢,你才会失去完美,不顾假面。”
轻声的喃喃,在不算偌大的房间里,慢慢扩散,溢满了心痛。
......
“混账!”叶楚揪住那狱卒的领子,狠狠掴过去一掌。
那狱卒被一掌掴得浑浑噩噩的,却仍是强忍着,回道:“郡主,郡主的命令,奴才也不敢,不敢违背啊。”
“你最好庆幸,宁欢她还有一口气。”叶楚狠狠把狱卒掷在地上,快步进了牢房。
空无一人。
“人呢!”叶楚转头,厉声问道。
“郡主的吩咐,是,是把人拖到外面去,去解决。”狱卒颤抖着回道。
叶楚把狱卒又是踢到了墙边,狠狠撞上,后走上去,踩着狱卒的手,问:“在哪儿?”
“对面,对面山头旁的,旁的乱葬岗。”狱卒咳了几声,气若游丝。
叶楚脚下又用力几分:“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
“奴才,奴才不敢。”
“哼!”叶楚袍角一甩,转身快步离开。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做得很好。”宁欢缓缓走出来。
“奴才,奴才不明白,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奴才这么说,明明郡主只是吩咐给馊饭馊水。”狱卒捂着胸口,猛力咳了几声,说。
“这你不必知道,放心吧,三天后你的升职不成问题。”宁欢看着那扇半开的牢门,说着。
狱卒肿青的脸上是满满的喜悦,连连点头,不住道谢。
宁欢悲悯地看了眼那喜不自胜的狱卒,随后便移开了视线。
知道了自己行动的人,怎么还能够有口气在?
......
“欢儿,你出来啊!”叶楚徒手刨着乱葬岗的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腐烂的尸体的气息,叶楚却恍若不觉,手碰上那一具具尸首,仔细地看着他们的脸,,漫无目的地找着。
“欢儿,不要开玩笑了,你出来好不好?欢儿,出来好不好,欢儿!”叶楚爬起来,黑暗笼罩着天空,他惊慌恐惧的脸,在乱葬岗那难闻的气味中,让人绝望。
“欢儿,我不骗你了,我不骗你了,我知道你的身份,我知道你的目的,我不怨,我不恼,对你的所有淡然都是表面,我真的想你想到疯了!宁欢,你出来好不好,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叶楚大声嘶吼,所有的假面他都不要了,他不要了!
“欢儿,欢儿,你快出来好不好,你出来好不好,好不好!”叶楚眉眼焦急,耳边呼啸过的风声每一丝每一缕都像是对他的嘲笑,嘲笑他的自以为是,嘲笑他的狂妄自大。是啊,如果他能够不再顾忌这许多,会不会宁欢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如果他能够光明正大地保护她,会不会宁欢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宁欢,如果我再多一点点勇气,是不是你和我都不会是这般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