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贵妃虽厌恶那是霍悠悠躺过的地方，不过这毕竟是皇帝抱着她躺下的，所以也没表现出不喜，只是眉眼间不停的流转着一副受了委屈的楚楚可怜姿态，与方才趾高气昂的态度截然相反。

霍悠悠瞥了榻上的戚贵妃一眼，嗤笑道：“民女……”

话未说完，李湘便开口道：“皇上，此事就是霍悠悠惹出来的，问她缘由不公平！”

东方衍横眸一扫，李湘吓得立刻噤声，不敢再多一句。

“继续说。”东方衍淡淡道。

霍悠悠瞟了李湘一眼，忽而摇摇头，“民女没什么可解释的，事情正如皇上亲眼所见，戚贵妃和玉贵嫔摔在了地上，而玉贵嫔恰好坐在了戚贵妃的头上，其他人则是在打架。”

本来众人听到前面半句，正以为霍悠悠畏惧权势，不敢推卸责任，可没想到后来峰回路转，霍悠悠直接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倒了她们身上。这下要是皇上真信了，那她们还有命可活？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喊声，“皇上，不是这样的，皇上……”

戚贵妃支撑起身子，也在哭喊：“皇上，您千万别听霍悠悠一面之词啊，她在说谎！明明是她先打的臣妾，妹妹们才乱成一团的。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耳边如同苍蝇般嗡嗡的响，听得东方衍不耐烦的低斥一声，“都给我闭嘴！”霎时，屋子里又静下声来。

他看向霍悠悠，眼底的深邃仿若一个吞噬的黑洞，要将她吸食进去。他下意识的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睨着霍悠悠说：“你可知，你刚刚的一句话，将会决定她们这群的人命运？”

霍悠悠一耸肩，无所谓的说：“我只是按眼见为实来说话罢了。”

“事实？”他站起身向她走来，“所谓的事实就是她们无缘无故的跑到你的房间，然后在你的房里大打出手，摔的摔，伤的伤，最后让你这个主人无可奈何吗？”

跪着的人群里已经有人开始庆幸霍悠悠的话出了破绽被发现。可这始终构不成多少证据，因为她霍悠悠有的是方法制造不在场证据。

“我是路过的。”

霍悠悠一本正经道，“虽然这房间是我的没错，可是皇上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我一直在房间里呢？难道也是听她们说？这可不像皇上的作为。”

“那你认为朕的作为是什么？”

东方衍已经走到了跟前，他的个子足有一米八那么高，霍悠悠在他的跟前不过是及肩的位置而已，想要看他，就必须仰头。

望着他的眼睛，霍悠悠抚上了自己还缠着白绫的额头，“是……步步为营，步步精算，将别人的感情作为踏脚石，用别人的性命当做攀云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登上龙位，睥睨天下。”

第一次，东方衍难得的没有因为她说这番话生气。他只是幽幽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感受到女子身上那股陌生却又熟悉的气息，他忽的捏住她的手腕，在她耳畔逼问，“你不是霍悠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