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臭小子，你怎么带一个老虎回来？”老头面露惊讶之色的看着莫忆羽身后的那只斑斓猛虎。

莫忆羽摸了摸老虎的头，示意它不要紧张，接着转身说道：“他的后腿被人用箭给射伤了，还好我及时赶到，不然它就成虎皮大衣了。这几天让它在这里养一养，等伤好了再走。”

“那你自己处理这家伙的伙食，我可不管。”老头白了一眼莫忆羽，拿过自己的酒葫芦就进了小屋。

莫忆羽早就知道老头会这么说，所以也没有显得过分激动。把老虎安置好后，就飞身窜进了森林之中，这是每天莫忆羽必做的功课之一——打猎。

莫忆羽灵活的在森林之中窜来窜去，寻找着可以下手的目标。

过了没多久，前方的一处小水潭边有着一只梅花鹿正在那里喝着水。它的双眼同时也警惕的看着四周，只要稍微有一下风吹草动，这头梅花鹿便会拔腿就跑。

为了不惊扰这头梅花鹿，莫忆羽在比较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蹲在一棵茂密的树的树丫上，从怀中取出小匕首，整个人如同弓一样，弯成了满月。

“嘭！”一声闷响，整个大树都是一晃，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而莫忆羽更是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朝着那只梅花鹿扑了过去。

不过莫忆羽制造出来的声响也是惊着了这只梅花鹿，它没有半分的犹豫，撩起蹄子就朝着森林里面跑去。对于这一幕，莫忆羽好像早有所预料一般，没有丝毫的慌乱。

在这个时候就可以发现，莫忆羽虽然是笔直的冲向了这头梅花鹿，但是很显然，两者中间还隔了一棵大树，只是没有在中间罢了。

星力附着在脚上，狠狠地踩在这棵大树上，原本长了五十年的大树就这样硬生生的被莫忆羽给踩断了。不过莫忆羽的速度明显的又快了许多，直接是飞掠到了这头梅花鹿的头顶。

寒光闪过，梅花鹿只是向前跑了几步便到了下去，那颗头颅直接和身子分了家，鲜血不要钱的往外飞溅，将地面染红了一大片。

莫忆羽满意的笑了笑，把匕首收了回去，扛着这头梅花鹿回到了住处。

把手上的鹿头丢给了老虎，老虎也是没有跟莫忆羽客气，张开那血盆大口就是撕咬起来。而莫忆羽则是把鹿身放到地上，取出来一把长刀，将梅花鹿的内脏全都掏了出来，全丢给了老虎。

生火、搭烤架，这些过程莫忆羽早已是铭记于心，坐起来丝毫没有生涩之感。没过一会一股诱人的肉香就是弥漫了整个林子。

“哈哈，好徒弟，快让为师尝尝。”老头问着肉香也是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一脸的贱笑。莫忆羽更是一阵无语，自己怎么摊上了这一个厚脸皮的师傅。

“一边去，谁说要给你这个糟老头了。这是我们两个的伙食，你要吃的话那就自己找去。”莫忆羽压根就不鸟老头，自顾自的吃着。而一旁的老虎再看见老头想要走过来的时候，喉咙里也是发出了威胁般的吼声。

看莫忆羽那一脸没商量的表情，老头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屋。

在吃饱之后，莫忆羽看了一眼还剩下一半的鹿肉，有瞥了一眼老头所在的房屋。无奈的叹了口气，拿了一些鹿肉便准备推门而入。不过就在刚准备进的时候，却是听见老头在那里喃喃自语。

“绫竹，你现在可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应该还是没变吧，可我已成了这糟老头般的模样。你放心，我会把你救出来的，即便我不行，我的徒弟一定可以的。”老头对这那张女子画像，竟是默默地留下了眼泪。

门外的莫忆羽也是有些发愣，看来画像上的真是师母。没想到这个老头有这么好的艳福，也可连自己的师娘，跟了这么个臭老头。

“臭小子，听够了吧，还不进来。”老头摸了摸眼泪，怒喝一声，将莫忆羽吓了个趔趄，只得悻悻的走了进来。

“嘿嘿，师傅，您饿了吧，这是吃的。”莫忆羽挠了挠头，把手上的鹿肉递给了老头。老头也是没好气的一把抢了了过来，在那大快朵颐。

“师傅，您能跟我讲一下师娘的事情吗？刚才您说要救师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忆羽趁机坐到了老头的旁边，一脸期盼的看着老头。

老头看了一样莫忆羽，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后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嘴边的鹿肉：“你想要知道？不过你提前得有心理准备，你要明白身上背负了什么。”

“您说吧，我可以接受的。”莫忆羽不知为什么，心情也是变得有些沉重。

“再三十年前，我便以优异的修炼天赋被家族列为着重点的培养对象。可能是因为我的天赋过于恐怖的原因，找来了其他几大家族的围攻。我的家族，毁于一旦。不过我确是很侥幸的逃了出来，当时我的父亲告诉我。只要有我活着，我的家族就还有希望。我忍辱负重十年，靠着自己一身强横的实力，杀回了故土。但我还是高估了我，一个人独占三名四星境的强者，身负重伤。就在我认为报仇无望之极，你师母出现了，将我救了下来。”讲到这里，老头原本浑浊的目光也是变的清明了许多。

“之后我便和你师母一起闯荡天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你师母可是有着很大的来头，她是逃出来的。日子一长，我们彼此也有了一丝难以割舍的感情。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你师母家族的人追了过来。”说到这里，老头闭上了双眼，仿佛在回忆那天，那个和自己同龄的人只是一挥手，便将自己镇压的情景。

“师母被抓走了吗？”莫忆羽话刚说出来就有种想抽自己的冲动，这不是废话吗。

老头点了点头，道：“嗯，在你师母以死相逼的情况下，他们才答应放我一马。不过在我逃走后，他们竟是派人来暗杀我。当时的我虽然不弱，但是对方派来的人更强，我被人追杀了整整一个月。你可能很难想象，当时的处境对我来谁说多么的恶劣，但好在师傅靠着顽强的毅力活了下来。”

莫忆羽把头低了下去，想不到老头平日里一副笑呵呵的样子，竟然有着如此惨痛的回忆。

“后来我便逃到了这里，静心养伤。不过此刻我已经是心灰意冷，本想一死了之，不过我却碰见了被人遗弃的你。”老头看向了莫忆羽，当初若不是莫忆羽，让自己起了怜爱之心，对生活有了一丝的渴望，可能现在自己已经死了。

“原来是这样，师傅，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一直这样调皮，让您劳心了。”莫忆羽知道在这时候，语言是苍白的，不过他还是要说。

“话不能这样说，忆羽，你可是让师傅忘记了很多痛苦的人，能让师傅每天都开心。说到底，是师傅应该感谢你才对啊。”老头爽朗的一笑，可莫忆羽并没有发现，在老头的眼角，有一颗晶莹的泪珠流了下来。

“师傅，请您告诉弟子您的仇家都是谁，待来日弟子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莫忆羽“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头的面前。

老头把莫忆羽扶了起来，拍去莫忆羽身上的尘土，道：“忆羽，如果当初为师收养你是想让你来为为师报仇的话，那你就错了。你有你的路，明白吗？天色不晚了，你快去歇息吧。”

莫忆羽退出了老者的房间，看着茫茫月色，莫忆羽并没有选择回房子，而是来到了白天修炼的那个水潭旁。莫忆羽眼中闪烁着飘忽不定的光芒，仿佛要做出一个决定前的犹豫不决那般。

深吸了一口气，莫忆羽仿佛决定了什么一样，一头栽进了水中。

在水潭的不远处，老头负手而立，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忆羽，你终于长大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老头的胸前忽然泛起一抹紫色的光芒，紧接着老头一口黑色的鲜血便是吐了出来。扯开衣服，看着胸口若隐若现的图案，老头的脸色也是变得十分难看。

“压制了这么多年，看来还是被突破了。真不知道是好是坏，绫竹，我老头过来陪你了。只不过要苦了忆羽这孩子了，从今一口要一个人了。”老头在原地自言自语的说道。

“禀告师尊，印记有反应了，是否要进行抓捕？”一个看上去比莫忆羽大上七八岁的少女，正半跪在一个身着金甲的男子前面。

金甲男子点了点头，道：“用传送阵过去吧，这次务必要将这个混蛋给抓过来。”少女点了点头，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待少女走后，金甲男子叹了口气，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妹妹，这次就不要怪大哥了。要怪的话，就只能怪你当初为什么要爱上那种废物。”

······

翌日，老头站在山巅之上，负手而立。背后站着莫忆羽，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师傅要一大早的把他拉到这里来。

直到许久之后，老头才是睁开了双眼：“忆羽，今后可能剩你一个人生活了。”

“师傅，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吗？”莫忆羽不明白老头为什么突然要跟自己说这些语重心长的话，而这也让莫忆羽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呵呵，你师娘家族里的人，要来接师傅和你师娘团聚了。”老头虽然这句话说得轻松，但是在莫忆羽耳中听来却是如晴天霹雳一般，轰的炸响。

“师傅，那我们快点逃吧。”莫忆羽拉着老头的衣服。

老头摇了摇头，道：“没用的，我身上有着他们留下的印记，我跑到天涯海角他们都会追到的。况且我也过了这十几年的安稳日子，早该受受苦了，对了忆羽，你今年几岁了。”

“我十一岁，怎么了？”莫忆羽不明白老头为什么忽然问自己这个。

老头点了点头，苍老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十一了啊，还有三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把见到你的那天开始定位你的生日，原本想在你十二岁的时候给你好好庆祝一下，不过看来没有这个机会了，这个给你吧。”说着老头就是将自己的一个玉佩戴到了莫忆羽的脖子上，而玉佩在一接触到莫忆羽的脖子，就神奇的融入了莫忆羽的体内。

“师傅。”莫忆羽的声音颤抖着。

也就在此时，天地间的星力明显的一颤，一道极其强大的气息从远方飞驰而来。

“终于要来了吗？忆羽，今日你就好好的看一看，强者之间的战斗。”说完之后，老头就大笑一声，一个闪灭，就来到了百丈之高的空中，踏空而立。身上也是弥漫出了一股恐怖的威压，将整座山都是给笼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