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表姐！”

见着目的达到，沐宥壹勾唇一笑。“是啊，阮小姐您是我的表姐。是宥壹不对。”

作为一个同辈人，她阮琼又有什么权利去责备沐宥壹呢？

见着两次都吃瘪，阮琼不悦，却又碍于颜面，只得离开了。

姊妹二人依旧找寻沐家其他人。也是，这样的盛典，前去会会闺中密友也是好的，只是，她们姊妹两个现在应该前往哪里呢……

“小壹别急，我们不会白跑一趟的。你看，我们礼也行了，马车也到达了，伯母没有理由就此不理睬我们不是吗？”

沐宥壹点了点头，但愿是这样吧。

建章殿外，人头攒动，前来之人愈发的多了。

姊妹二人只是站在建章殿最边缘的角落里。

“冉姐，闲来看看人，也是不错的。”

沐宥冉点了点头。

“是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英俊有丑陋，有单纯善良有心怀不轨……就算是看穿了一切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在最为困苦的边缘挣扎？”

沐宥壹一愣，盯着沐宥冉的眼眸。再怎么早熟的人，也未必会有这样的感悟。凝视着沐宥冉如水的双眸，幽深如小潭，深棕色的瞳孔在日光的沐浴下显得愈发有神。见着沐宥冉眼中那个带着些疑惑模糊不清的身影，沐宥壹浅笑。

“冉姐，是？”

沐宥冉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不会吃惊吗？”沐宥冉询问。

“为何要惊奇，过去了的事情不提也罢。”

“是啊，与其永无止境地循环，不如，就在这里做一个了结，让这样的悲壮传奇早日终结……总会有那么一天，一切，都会成为追忆，在日光下款步，仰望着天空中徜徉的鹧鸪鸟，美梦也终将会实现。”沐宥冉，凝视着天边的云彩，若有所思。

沐宥壹依旧是含笑，微微吹着头，蒲扇般的睫羽半掩着眼眸。

“从什么时候呢？凭我的直觉，小壹应该很早便发现了吧。”

“就是在花园的时候”沐宥壹蓦地睁开了眸子，抬眼再一次望着沐宥冉“冉姐是那么爱这‘王者香’啊。”

“是啊，好一个‘王者香’，好一个‘王者香’。”这时候，沐宥冉的声音似乎少了几分活气，多了几分颤动。

随即便是沉默。

她沐宥壹不是那种会安慰的人，其实沐宥壹的嘴巴很笨，非常笨，所有人见着的都只是幻像，沐宥壹只是个不会把内心所思谱写在面颊上面的人。

与其针锋倒还不如坦诚，这是她沐宥壹得出的教训。

在这里熙来攘往的人们，无一不谈笑风生，这对比，还算是鲜明吧。

谭梦大典开始于暮色初降临的申时三刻，如今见着日晷，指针才偏向正中央，所以此时也不算晚，只不过，姊妹二人都感受到脚尖有一种莫名的酸胀感，许是太过疲惫的缘故吧，沐宥壹觉得两腿有些发软，右面的眼睑，时不时却在跳动。

“对了。”沐宥冉睁大了双眸。

沐宥壹不解，却心中却萌生了些许想法。

“怎么了？”沐宥壹发问。

“记得前些天，父亲给予了我一件足以证明我们身份的物件……”沐宥冉刚打算卖个关子，沐宥壹却没有给其这一机会。

“沐家令？是沐家令吗？”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小壹。看上去对什么都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其实呢？心里头和那明镜似的。”沐宥冉发笑。

沐宥壹扬起了唇角，笑得有些勉强。“父亲还是偏爱冉姐的……”

“沐家令”是沐家至宝。每一代，只有沐家骄子才能夺得。

虽说沐家是这几代才富庶起来，但是沐氏大族却兴旺了数百年。

琉璃玉，清瞳锌，黯月晶相互掩映。似是由水墨晕染，澄澈之中带着一抹如同朝曦的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