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深知南宫域误会的伊妃裳赶忙解释道:“公子误会了,奴家姓苏,闺名妃裳,乃是迷路雪原,误走至公子屋前的,至于什么天山雪莲的,奴家从未听过。”
学着古人的咬文嚼字,伊妃裳一板一眼、大眼真诚的看着南宫域,心里特别担忧这颗救命稻草的不信任,至于天山雪莲,哎……电视剧中常提到的神药级别的存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惜伊妃裳无暇分心去关注它的花期了,先活下去再说。
南宫域似乎有点不相信伊妃裳瞎编的话,仍是那副疑惑带着点防备的眼神盯着伊妃裳了,咳嗽了两声,“暂时相信你了,若你敢抢,本公子定不饶你……”
伊妃裳傻眼了,怎么这形象?好萌的感觉,心里透着乐,姐才不和你抢呢,但是会看看的,天山雪莲,药中之宝……
在南宫域善良的示意中,伊妃裳就着桌上简单的食物解决的腹中的饥饿,一阵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中,伊妃裳打了个饱嗝,大呼畅快。
南宫域呆愣的看着进食的伊妃裳,手指有点颤抖,“你,你这奇装异服的姑娘,你,你吃相,实在是……你……”
对着站在桌子的对面傻样的南宫域,伊妃裳不道德的笑了,“南宫公子,莫要见怪啊,我很饿啊,所以……呵呵……”
南宫域尴尬的笑笑,“姑娘当真性情中人,本公子相信你了……”
傲娇货,伊妃裳无奈,有点想笑,这南宫域的家伙还真是,心思单纯啊,这样一顿饭就相信伊妃裳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了,两人自是一番热闹的结交。
来雪山已经有三天了,明里暗里与南宫域经过一番交涉,伊妃裳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里,距离那次夜国皇太后的寿辰,还差三个月就五年了,而伊妃裳在现代的二十五岁,也还只有三个月而已,同样的三个月,这不得不说是上天的一个巧合,不对,不对,伊妃裳已经在雪山山顶浪费三天了,想起这三天的探讨,原来……
天下形势,早已大乱。
黎国南城王叛乱,百姓正处于水生火热中。
夜国,柳将军与黎国南城王勾结,心怀不轨,在朝堂上蠢蠢欲动。
慕国,尚不清楚,但战火已波及到慕国边境。
那些边境小国或是三国的附属国,都感觉到了一丝的紧张,三国的天,即将要变了……
“小白兔,什么时候才可以走啊,还有,雪莲花开了没啊?怎么这么慢啊!我急着下山呢?”穿着南宫域宽大、棉厚儒袍的伊妃裳无聊中却是带着点焦急的大叫。
三个月的时间,找不到楚岸怎么办?他没有爱上自己又怎么办啊?啊……啊……伊妃裳抓狂……
“短毛怪,不准叫本公子小白兔,还有,别催,别催,看样子,雪莲花快要绽放了,桀、桀……”
蹲在花骨朵的雪莲花面前,南宫域目光炯然的盯着花骨朵越加饱满的天山雪莲,仿佛那花尖一碰就会有奇迹发生似的,遂以,也不管落在头上、衣服上的白雪是如何的晶莹冷厉。
听着南宫域恶心的怪笑声,伊妃裳哆嗦一下,摸摸胳膊上竖立的汗毛,仰天大叹一声,果然,人不可貌相……风声俊朗的南宫域,实则小白兔一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怎么在群狼环保的森林里活下来的,伊妃裳不理解了,大概……有个强大的后盾吧!难道,他家里有只……兔子王……不会吧……
楚岸,等我啊……
南宫域这小子,虽然思想白的跟只无毛的兔子一样,却固执的要死,想着一个人下山,着实是能力不足啊,非得依靠这只兔子……
甚至还搞怪的叫咱们苏大为“短毛怪”,曾戏言伊妃裳是尼姑庵逃跑出来的小尼姑,我去……伊妃裳
很想揍爆南宫域,乌鸦嘴……
黎国,风之城……
众人慌乱的在城里没有方向的乱转,或是战战兢兢的躲在家里,昔日热闹的街道,如今尽是巡逻的士兵和行乞的人儿,战火不息的纠纷,受苦的总是无辜的百姓,路上的积雪早已被踏黑。
帝王争雄,百姓何辜!
坚守城池的顾峰忧心的在主屋里走来走去,想着应对南城王军队的破敌之策,恨不得有两个脑袋来使。
“哎……这楚将军和皇上怎么了,皇上怎么把楚将军给关起来了,这……这……南城王都要打上门来了,这两表兄弟,哎……真是……”顾峰一边来回走一边不满的嘀咕,不解此刻黎皇的做法。
“哎呦……谁啊,敢撞本城主……”差点跌落之地的顾峰一下子就火了起来,也不管对方是谁,马力十足、噼里啪啦的开骂……
“岳父大人……”清凉的嗓音顿时让顾城主冷静了下来,定睛一看,吓的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王爷,轩王,不知,您此时到来,所谓何事?”
“咳咳……岳父大人,您请起……”洛擎轩虚扶了一下顾峰,随即转身坐在主位上,看着还在颤抖的顾峰,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王……王……王爷……”担心被降罪的顾峰哆嗦的站在一旁,眼睛睁的大大的,犹疑的看着主位上的洛擎轩。
“岳父大人,南城王的军队还有几天会到风之城?”洛擎轩正襟危坐的问着那个称作岳父的中年男子。
“禀……禀王爷,据探子回报,还有两天左右,就……就到风之城了……”提到这个,惊颤的顾峰也皱紧了眉头,“王爷,皇上,将军他……”
右手轻轻拿起桌上的茶杯,吹一吹……饮了一口罢,才不急不躁的对着站在下面的人说道:“那不就是岳父大人您该关心的事了……至于两日后,南城王的军队,本王已有应对之策,不用担心……难道,我堂堂黎国除了楚岸就无将帅之才了吗?呵呵……”
随着冷笑声,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未理会后面的话,听到有解决之策,顾峰瞬间惊喜就爬上眉头,忘记尊卑之分,开心的询问,“真的吗?那是什么……”
“晚间命人大量的准备水,倒在城墙上,待得天明……呵呵……”嘴角上扬,目光炯然,胸有成竹的语气慢慢的散发出来。
顾峰听此,高兴的双手一拍,“是啊……结了冰的城墙,他们便不可爬上来,咱们的人一边守着城门,一边在高处永箭射击他南城王的士兵,好……好……妙计啊妙计……王爷当真明……”
赞许的眼光看着而立之年的洛擎轩,看来与轩王联姻,真是高明,水心,应该很好吧……
“对了,轩王……您怎么会来风之城,水心那丫头呢?”左顾右盼乞求可以看到爱女,可惜,战乱的时候,注定了失望。
“嗯,她留在了旭城,此次本王乃是应皇兄之命,援救风之城的,下去准备吧……”挥挥手,示意退下。
“是……是……”弓弓手,退至两步,转身出门,衣袍在转身之间,带起了一阵冷风,风过无声,屋子里留下了独自冥思的洛擎轩,为什么皇兄囚禁了楚将军,这个关键的时刻,皇兄糊涂了吗?
京都,感受到紧张的百姓行色匆匆,街道上的店铺一小部分已经关门了,听到风声,城南王叛乱,可是,骁勇善战的楚岸却被皇帝陛下关起来了,百姓们不解,如天神一般保护他们身家性命的将军大人,竟然在这个特殊时期被囚禁了,不满引起了些微的骚动,尤其是那些寒门学士,有的宫门口闹,可惜,无人处理。
皇宫的密室中……
楚岸面无表情的躺在囚室的石床上,清朗干净的囚室环境,四周皆是石壁,只有在石室的门口处,有个盛饭菜的窗口,可以通风,但囚室整洁,没什么杂物,可以看出被关之人身份的不平之处。
一头耀眼的银发,直扑在灰色的石床上,鲜明的对比,冷冽的寒气,微闭着眼,缓慢沉稳的呼吸,完全一副不关心国家大事的模样,似乎在等待着谁的求饶。
良久……
钥匙被转动的声音突兀的在寂静的环境中响起,楚岸耳朵动了动,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又无动于衷的安静了下来。
“主子,轩王去了风之城,是以南城王未攻破风之城,在风之城外十里处驻扎了下来,正在想着破敌之策……”
跪在石床跟前的赤夜和赤阑安静的禀报这前方的战况,其实从将军的些微表情中还是可以看出,将军其实依旧关心黎国百姓,可是,为什么?将军还呆在这个鸟无人烟的囚室里,两人不解,却是不敢提问。
许久,久到两人以为楚岸没有听到,准备再禀报一声时,楚岸终于有了一些反应,漠不关心的说道:“嗯,知道了……”
两人退下之后,囚室里只剩下了楚岸一个人孤单的呼吸声,眯着眼,无神的盯着一平如洗的屋顶,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妃裳,我刚刚又梦到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还记得我吗?”手指轻轻攥着,又放下。
“最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面的绯衣女子,在浑浊的黄色河岸边,开心的旋转,高兴的大叫,可是,为什么总看不到那人的真容,妃裳,我是不是连最后一点与你的记忆都要被剥夺了,那个绯衣女子,会是你吗?”
痛苦的低吟声浅浅传来,得不到回应的自语,深深的叹息声伴随着眼底的寒意,让人不禁一怔,银发男子眸中的冷意,孤寂的存在,令人心痛。
“还没有想到攻城的方法吗?”雪地的营帐内,身穿玄狐大麾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以睥睨之姿问着坐下的两排将士。
“回王爷,腊月寒风,风之城城墙的冰越结越厚,吾等实在……实在是……无能为力。”一个美虬髯的中年男子气愤无奈的回道,显然被风之城的举动给难住了……
“难道我南城央央地界,竟无一人想有妙计破他结冰之策?本王的属下,都是一群废物吗?”南城王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剑眉星目的眸子中多了些烦躁,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洛擎轩,竟然,能想到如此妙策?莫非,是背后有人相助?是谁呢?是护国大将军楚岸?洛擎苍囚禁他,只是一个下套的空城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