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笑容只有一瞬，便一闪而过了，亦不知有几人有曾注意这微笑。

虽是紧绷着神经，老夫人却也不能放下身段，故作正经的模样，“九丫头有心了。”语气显然疏离了不少，她也不介意。

“祖母，宥壹此次前来，是有事想要与祖母相谈……”仍旧是站在大厅中的她，似乎，早已感受到了身体发肤的麻木之感，只是如今，她却丝毫不在意这一点。她此时的注意点，全都关注在了这一场“交易”上。

“祖母谬赞了。”她温柔无害一笑“祖母，听说今年这谭梦大典有一至宝——雪蟾。”

“雪蟾？”老夫人一愣，虽是转瞬即逝的一个神情，却被她注意到了。敏捷如她沐宥壹，立马，便瞅出了其间的端倪。显然，沐麟兮并未把这一消息告诉老夫人。这便好办了，她想。

“祖母，您这是怎么了？”似是疑惑的模样，她发了话。

“宥壹丫头，你还真是……可是从你父亲那里听来的？”

似是循循善诱，实则便是试探，这种技俩，她沐宥壹又怎会看不出来？

她低着头，果真如同缕缕春风化雨的绵柔一般，又似是个犯了错误低头认错的孩子，却又有什么委屈一般，嗫嚅到“祖母……宥壹……错……了吗？”再带着些许的哭腔，泪水挤在眼眶，迟迟未曾落下，任谁也不会责备这样一个宛如流云细雨霏霏而落的丫头片子。

老夫人亦是如此，立马软了下来。“宥壹乖，快到祖母跟前来，宥壹不要哭了。”

她依旧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祖母……”似是带着千般委屈的她，足以令坚冰化作丝丝蜜语。

“好了好了，宥壹乖。祖母帮你实现一个愿望怎么样？”

“愿望？”她睁大了如同一汪春水的明眸“宥壹想要天上月亮！宥壹想要天上虹！宥壹想要天上的星星！”

“宥壹别闹了，许个祖母力所能及的愿望吧。”

“不可以吗？”转瞬间，她的眼里便失去了应有的光泽。

“宥壹，宥壹想要让母亲的病好转一些。”这不是胡扯，这恰恰是她的心声，明知她无力做些什么，但是这个愿望，仍会像烙铁一般，在她的心中，深深地留下一道挥之不去的痕迹。

不知是做戏还是真实的感叹，当然，沐宥壹的想法自是偏向于前者，老夫人叹了口气。“宥壹，有些事情，并不会同你所想，若是愈发的期待，到时候，也只会平添几分失望而已……你母亲的病，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听天由命是吗？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她前世一次又一次地像苍穹追问，但是最后，她得到了什么呢？可是她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她便会去执着地面对。“天道酬勤”，她坚信着的，是总有一天上天可以见到她的虔诚，如今，这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可这“天”真的可靠吗？天知道。

沉思了些许的她，此时的目光寂寥得如同幽暗的晚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