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人皮面具
一路奔波,华少天终于风尘仆仆到达了林芝的所在的医院。
这天晚上,华少天刚刚跨进林芝的病房,就看到凌沫坐在病床上。很认真地正在帮着林芝整理桌上的几本书。看到华少天满脸错愕地出现在门口,凌沫站起身来,有点惊讶地说道:“来了?”凌沫的声音里含有着蜂翼般的颤抖,她说完就从床头走开了,因为华少天只是看着林芝直直地走过来。一言不发,额头上沁出了细小的汗珠。
“小芝……”华少天走到林芝的病床前,轻轻地握住林芝的手,抚摸着。林芝的双眼仍然紧闭着,四周好像消失了声音,空气静谧到让人心生恐惧。
“小芝昏迷多久了?”华少天问凌沫道。
“前天进的急救室,一直都还没有醒过来。”凌沫小声地说。
一阵沉默后,凌沫压低了声音劝慰道,一“放心,情况会好起来的”
没过一会,病房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高个子医生走过来,熟练地为林芝又换上了一瓶药剂。
“大夫,她的病情怎么样?”华少天仍然盯着林芝的脸问道。
“前些日子病情恶化了,治疗结果要看以后她恢复地好不好。”高个子医生仍然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说道。
华少天看到医生将针孔对准了林芝白皙的手臂扎下去,眉头拧地像打不开的结,这个时候,凌沫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华少天,心中五味杂陈,更多的是对林芝的羡慕,有这样好的一个人关心她,可真是林芝一辈子的幸福,凌沫这样想着。华少天悲痛地看着林芝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连连叹气。他不想看到林芝受到一点点痛苦。
华少天就这样一直守候在林芝的身边,午夜的时候因撑不住便躺下休息了。一直守到次日清晨。林芝睁开双眼,觉得手臂很酸涩,这才发现华少天疲惫的倒在病床上。她轻轻的抽出了双手,没有去惊动华少天。而华少天却因这小小的动作而醒了过来。
“你最好还是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别这么劳累”林芝说。
“你这是安慰我呢,还是批评我呢”华少天自责地说道。
林芝有点疑惑,但立即明白了华少天的意思。
“好了,我好好的,你别再担心了”
“小芝,你总是表现的这样坚强,更让我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你了”华少天握着林芝的手说道。
“我真的没事,我自己的病情我自己最清楚了。”林芝有些口是心非地说,有时候,她的胃部会隐隐作痛。
华少天看了看窗外,是一个很晴朗的天气,阳光打在正在成长的树干上,建筑物的顶端。微风吹过,撩起路人的长发和衣襟。花朝节过后,便是百花齐放了,据说花朝节这一天是百花的生日,在这一天,人们祭花神,汉族的文化表现的淋漓尽致。只是在现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花朝节渐渐退出了人们的视野,那一片姹紫嫣红的景象也只有有心人才回去赏了罢。
华少天愣了许久,目光混沌而又茫然。突然接到了李恒的电话。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华少天,你在哪呢?这里找你找了很久”李恒有点焦急的说道。
华少天一阵沉默,他对公司的事情都有点麻木了,虽然自己心中也有着一些主意,并且也觉得自己可以成功。
谢世东收到邀请函正赶在去那个公司的路上,而李恒正好得到了一些最新的华氏集团的数据。新开业的是一个国际化的瓷砖公司,总裁是张经理,张经理是一个很和善的人。和谢世东不是很熟。这天,公司在阵阵锣鼓喧天的嘈杂中轰轰烈烈地开张了,祝贺的声音此起彼伏,前来签约的公司也是缕缕不断,舞狮的人将大红大黄的狮子凑进了舞台,气氛显得热烈无比。偶尔会看到一群人说说笑笑的进入大厅,谢世东拿着邀请函,签到之后,便径直走向了祝贺的现场。
华少天挂断电话后,丝毫没有向林芝提起这件事,他只想静静地守在林芝的身边,等她的病好起来,李恒虽然有点耐不住了,但也没什么办法,只有等待着华少天的消息。李恒发现了谢世东的的确确是有一些问题的。
一周后,林芝由急救室转入了普通病房,医生说林芝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要痊愈还需等些时日。这个时候,华少天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下来了,心中那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他开始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我知道你心里很着急,这段时间你就忙你的吧”林芝表示理解地说道。
“可是,你还没有好。”华少天说道。
“我的病情也是会好起来的,只是可能会等待地久一点”
“我还是很担心你,那个流氓!混蛋!害得你受了这么多苦!”华少天突然想到那个长发男子,痛恨地说道。
“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你就放宽心去吧”林芝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
“可是——”华少天有点哽咽的说道。
“没有可是了,就这样吧。凌沫在这里也很辛苦地照顾着我,每天都打理着我的生活起居,真是一个善良勤劳的姑娘。”林芝看着华少天微笑着说。
“这就好,也难为她了,这样悉心地照顾你,我们到时候真该好好感谢感谢她呢”
“也是,她也挺累的,每天都忙碌着,这段时间也没有去上班,她公司的经理也是个很好的人呢,知道她的情况后,非但没有怪她,还说她很有善心”
“是啊,这样的女孩可真是不多见了”华少天咋舌说道。
“嗯,社会上那么多冷漠的人,那么多只为了自己利益而奔波的人,又有多少人会驻足留意一下生活呢?”林芝其实以前是个很单纯的女孩,所以会为了目标而去努力奋斗,继而成为了家里亲人的骄傲,开始时觉得很开心,虽然以后这成为了一种压力。经历了生活的起起伏伏,她逐渐走入了社会这个大圈子,也一点点明白了所谓的生活的艰辛。
“人到了一定年龄就很容易变得冷漠了。”华少天若有所思道。
“老了老了啊!”华少天接着无奈地说道。
“不,我们都还年轻!不是吗?”林芝涉世未深,对很多事物都充满着向往。
“嗯,还算年轻”华少天点点头,答道。
华少天想到凌沫一个人不停地照顾林芝也是很累的,虽然是很好的朋友,或者说,凌沫曾经爱过自己,自己却无能给她分享一份只属于对林芝的爱,因为林芝的事,同时也影响了凌沫的工作和生活。华少天心中有点过意不去,他想着再找一个人来帮助林芝。对林芝提议地说道:“凌沫是个好女孩,不过我们也不能一直麻烦别人,我看,还是再给你找一个照顾你的人怎么样?”
林芝想了想,点点头道:“也是,凌沫照顾我照顾很久了,开始时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结果不久后,她的随和和平易近人让我觉得想一个亲人一样,在她面前我就没什么顾虑了,就忘了她的辛苦,哎——”
“看来凌沫可真是用心良苦,没我的日子,多亏了她了,你应该会舍不得吧”
“嗯,她要是突然离开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呵呵,你现在懂了吧,好人很多的,你过去没必要怀疑我,那段时间你不知道我的内心有多么挣扎”华少天笑着说。
“真是呢,为什么好人都被你遇上了呢?”
“因为我是个好人啊!”正说着,凌沫拿着满手的东西,从外面进来了,看到华少天与林芝一片融洽的氛围,突然觉得有点尴尬,想退回去,而华少天和林芝已经看到她了,微笑着招手示意她进门来。
“哟,我来的不巧了”凌沫觉得自己充当了电灯泡的角色,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什么不巧呢?这里就差你了”华少天在林芝开口前抢先说道。华少天对人一向很热情,这件事,林芝很了解,偶尔却会起一些疑心,而今天,这样的日子,她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刚正在谈论你呢,你就到了”林芝说道。
“说我什么?”凌沫当下手中的水果,眼神在林芝和华少天之间徘徊着说道。
“她夸你可能干了,哎——这段时间有你的陪伴,我都不算什么了”华少天有意提高凌沫的存在的价值,打趣地说道。
“说什么话呢!”凌沫知道华少天在打趣自己,并非怪罪地向华少天说道。
“哟,害羞了,凌沫,我告诉你呀,将来谁娶了你。可真是享了八辈子的福气”林芝随口说道。
林芝这样一说,凌沫的脸上顿时飞出了两朵红云,她低下头去,凌沫的脑海里第一个闪出了华少天的面容,那个阳光而成熟的面孔。她摇了摇头,这个念头被她强制的压倒了,但心中仍是难以释怀,林芝不带恶意的笑了两声,凌沫突然抬起头来,睁大着眼睛看着林芝说:“小芝,你就不要调侃我了,我还没有男朋友呢。”凌沫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孩子,逗得林芝和华少天一阵大笑。凌沫也笑了,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也太过于强烈了。
“对了,凌沫,跟你商量一个事。”华少天转到正题上说道。
“什么事?”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照顾小芝也影响到了你的工作和生活,我和小芝商量后,觉得应该让你休息一段时间,再请一个可靠的人来照顾小芝,可不能把这样好的一个姑娘累坏了”华少天说。
“这样子啊,其实我也没有干多少事,你们有点多此一举了”凌沫看了看华少天,说道。
“小芝告诉我你照顾地可仔细了,我们也没有什么作为回报,就盒人参是我特意为你挑的,就当做我的一份心意吧”华少天将头转向了柜台上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示意凌沫地说。
“这个我可受不起”凌沫摆手说道。
“收着吧,时间紧促,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送给你,回去后,顺便帮我向翠芷问一声好”
凌沫觉得自己无法在说服华少天了,只好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还真是舍不得小芝呢!”凌沫说。
“看来你们感情已经这么深了啊”华少天说。
“小芝,我会经常抽空来看你的”凌沫对林芝说道。
华少天几经周折,又找了一个比较可靠的人来照顾林芝,这个女人年纪有三十多岁了,手脚也还麻利,只是说话时有些不善言辞,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就这样,华少天才放心的离开了医院,又一次深入了公司的内部。
公司里因为做了许多亏本生意,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再加上许多人对谢世东都很不服气,纷纷有一波人跳槽到了其他的公司,谢天东本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工作也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早就乘谢世东不注意出入游玩了,而梁成,这个在公司里一向表现的很神秘的人,也不知不觉地失踪了。公司里一时人才短缺,谢世东决定开一次人才招聘大会,招聘一些有才之人到公司任职。
华少天知道这个情况后,想到机会终于来了,但公司里一天有谢世东,就绝对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地的。接下来,他想到了一个以前认识的一个易容术师傅,这样,他就可以混进公司了。
和这位师傅再次想见时,已经时隔五年,师傅的样子没有变,毕竟江湖中人,总有一种石似乎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大方,他仍旧是很热情的叫着华总,华少天不好意思地向这位师傅讲明了现在的情况。易容术师傅给了华少天一个人皮面具,这个面具很神奇,贴上去就完全认不出华少天的面貌了,面具外的男子仍旧是一副帅气的模样。华少天觉得自己进入公司很有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