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下
那是2003年,也就是说我跟柳风学习刀法已经一年多了。18岁的我,依旧带着孩子气。我把河南的豫居《李豁子离婚》《小苍娃我离了登封小县》唱完,菊花塘的鱼网已经粘上许多鱼了。
盈盈与我在一起似乎每天都是那么高兴。我们一起下水提网抓鱼。两条鱼网我抓前面的,盈盈抓后面的。当我们收起鱼网,网上已经粘满了小鱼。我把准备好的竹扁娄子用来盛鱼,摘玩网上的鱼,我俩又是一阵大笑,因为我们脸上都是鱼鳞。还有十个地笼,我下水去捞,地笼里面好多鱼虾,足足有一碗。盈盈同样兴奋的下水捞地笼。只听到扑通一声,当我笑着回身时,盈盈失去了踪影。我望着水面的圆形水环,慌忙冲过去,一头扎进水里寻找盈盈。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四分钟,五分钟后我满脸苍白的钻出水面,心里一下子如跌入万丈深渊。那次我哭了,满脸泪水,口中不停的叫着盈盈的名字,从未有过的紧张,无法形容的慌乱。
当我听到笑声的时候,盈盈站在我身后。她从水面浮出,紧紧的抱着我的身体道:“明明哥,我就知道你在乎我。”当时我一颗纠结的心,如从十八层地狱一下子回到了天堂。拉着盈盈就往岸上走去,我真是怕了。看着我苍白的脸,盈盈居然如此高兴,似乎无比幸福。
那次过后我终于知道女孩子有多么可怕了,在水中那一刻我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如果盈盈真的出什么意外我怎么办,怎么向柳风解释。我安顿好盈盈,急忙收拾地笼,准备打道回府,因为我心有余悸。看着盈盈平安无事,我一阵欣慰,帮她擦干脸上杂草,看着她调皮的脸代,我又气又恼,可是还想笑。因为她把我折腾哭了,而且是大哭。
那次后,盈盈再叫我去菊花塘我死活不去了。
暑假来临,夏季也是理发店的淡季。这时我学会了盘头,化妆,我的模特就是盈盈。从我化妆的那天起,开始把她化成大花猫到现在的脸上化蛇,化花朵,各种妖艳的美感,怎样吸引无数人的眼球。加上一款动感的头发。当然我的刀功几乎出神入化,以刀片打眼,掏耳不在话下,与柳风一家的感情变成了亲情。我的发型技术以‘平头’最为厉害,当然也是柳风的不断指点才有我现在的水平。我的下一步是烫、染。也就是中工活,又称‘技师’。
当时北方的烫染技术比不过南方,许多流行的发型纷纷从南方进入北方。于是我有了前往深圳的想法,深圳的发型应该比较前卫。去深圳的意见是柳风给的,因为盈盈考上了广东的‘中山大学’。
2003年8月底。我与盈盈告别柳风,告别‘雪花镇’踏上前往广东的列车。盈盈第一次离开家,大哭一场。“明明,盈盈交给你了,在南方她没有亲人,就你一人。”柳风最后的一句话。
一天一夜的火车。广东火车站,人影晃动,车水马龙。这个城市诸子百教,卧虎藏龙,当时的发型界广东一马当先。
中山市一座非常干净的城市。四周的景色吸引住我与盈盈,到处一片绿色,道路两旁的冬青树被修剪成各种动物,花朵。“明明哥你必须一个礼拜来看我一次,不然我去深圳找你去。”盈盈似乎不愿让我离开。“一个礼拜,盈盈深圳到中山估计一来一回也要百十块的路费,听话啊!我隔一段时间来看你,”我郁闷的说道。最后在我好说歹说的情况下盈盈与我达成协议‘十天来中山一次’。
深圳市宝安区。我的一位师兄许峰在这里,根据柳风给我提供的地址我来到了一个名叫《魔法秀》的理发店。店主告诉我许峰在几天前已经辞职了。当时的发型界男孩子找份工作很不容易,不过我被店主留下了。成为店里一个助理。(除剪发外要干所有的活)。
老板是广东人,一个很抠门的家伙。当时我的工资加底加提成只有500块。不过店里有一个好处,一个员工一年有一次进修的机会。由于我的刀功很好,许多女孩子来让我帮他们修眉,于是我的刀功用在了修眉上。当我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子化妆之后,我的老板对我另眼相看,一下子把我的工资加到1000块。
2003年底,我带着盈盈前往‘世界之窗’。那天我狠狠心买来两张门票,花了我200多块。
“明明哥过山车我们去坐吧!”盈盈看着过山车对我说道。那次我从未有过的大叫,心脏似乎离体而出,直到盈盈把我拉下过山车,我的双腿还在打颤,无数星星在头顶上方闪烁,我发誓再也不坐了。盈盈看着我那模样,捧腹大笑,我强装镇定,不然多么没出息啊!盈盈是个大胆的女孩子,做事直接,从不拖拖拉拉。在我眼中她每天都是一副笑脸,似乎每天都是那么开心。
在我心中一直把盈盈当作自己的妹子,亲妹妹。完全是哥哥对妹妹那种爱护,那么纯净可爱的女孩谁会忍心伤害她,但我却伤害了她,那是感情上的伤害,至今我都深深的愧疚着。盈盈对我的爱,不存在兄妹之情,在她脑海里我属于她的,不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2004年初我顺利的拿上了中级发型师证件。那天我非常兴奋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所有的朋友。从此以后我在《魔法秀》彻底变成一位发型师,老板贾辉对我如亲兄弟一般,从开始的冷淡到现在的转折,人生啊!我如看破红尘一般看这个社会,在商家人的面前只有利益,利益就是亲情,就是兄弟。
《魔法秀》后面的一个小区,小区里住着一位特别特别美丽的姑娘,她叫‘李敏’。她的皮肤很白,如模特一般的身段,她从来不工作。认识她时她只抱着她的‘花花’,一只狮子狗。李敏属于让男人看见流口水的女孩子,娃娃音。同样勾人魂魄的眼神,我老板贾辉只要看到她,完全就迷失了自我,从未有过的大方,慷慨。这种表现让店里员工无语,纷纷大骂色狼,卑鄙无耻,下流胚子。可惜贾辉一如既往,对待李敏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情种,哪副深情的眼神,如绅士一般的举动,让店员一阵恶心。
也难怪,我老板贾辉今年31岁了,还没媳妇,不免一见钟情。主要原因是人家李敏太美了,贾辉不由自主啊!不过李敏是来找我做头发的,当然从李敏找上我那天起,贾辉对我如儿子对老子一般恭敬,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终于知道什么是‘没脸没皮天下无敌’了。
这天贾老板居然穿一身正装,名牌灰色西装。他如偷人家东西一般来到我身边,挠挠头嘿嘿笑道:“明明哥,今天帮个小忙吧!我想请李敏吃饭?”
当我听到他叫我‘明明哥’,我起一身鸡皮疙瘩。“老大,你自己说啊!这种事也要我帮忙,我没空,”我直接回复道。
贾辉一副二皮脸笑道:“明明你不是与李 敏熟悉吗?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我有点小紧张。”
看着贾辉那副焦急模样,我大笑道:“老大你什么时候也会害羞了,我只是对她说一声啊!主要还是要你来的,你若是不主动别人会认为你没出息的。”我像经验老练的高手一般教导贾辉。
那时我们几个店员都知道,这事难成。几乎是不可能滴,贾老大吧!太像广东人的标准了,圆脸黑眉。什么地方都好说,就是这暴牙没法弄啊!我们几个真替他捏一把冷汗,有个店员告诉我说道:“明明,贾老大若想成功必须把他的暴牙去除掉。”
听到这个店员的话语我们几个目瞪口呆道:“去除暴牙,怎么去除呀?总不能拿个锤子,全部砸了。”
若不去掉他那暴牙我认为肯定没戏,男的都恶心何况女孩子呢?而且是一位干净的美女。哪位店员一副坚定的语气。若是被贾辉听到,我估计他要自悲的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