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北刀柳凤
济南又称‘泉城’。有泉水之都的美称。按照地址我来到济南百年老街‘芙蓉街’。‘三山不见,四门不对,一街埋金。’就是指的芙蓉街,意为拉财聚宝,风水宝地,地下生金,街上淌银。
芙蓉街中偏西《柳刀发型工作室》。我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窗向里看去,里面呜呜的吹风机声音响成一片,客源滚滚,生意相当不错。听说柳风四十岁左右,不过我把店里所有发型师扫了个遍,就是没有看到柳刀。
我举步进入《柳刀发型工作室》。“你好!欢迎光临,”门前站牌的一位洗头妹对我躬身说道。‘站牌’现在的发型店一般都有,他们大多数是小工,专业为开门迎接顾客送走顾客。
“请问?这里是北刀柳风的理发店吗?”我向站牌女孩问道。
“是啊!不过师父不在,要等到后天才能回来。” 女孩笑着对我说。
我找到一个旅馆。两天后又去《柳刀发型工作室》。这是一个早上柳风的店里刚刚开门,我推门而入。由于早上员工还没上班,只有一位青年在拖地,青年看到我微笑道:“帮忙托地吧!”
我一愣之下找到卫生间拿出一把拖把认真的托地,甚至每个角落。估计他把我看成店
里员工了,因为我的发型很酷,貌似一看就知道是干理发的。
托地完毕我把搭毛巾的架子扛到外面,把湿的毛巾全部搭出去。这时那位青年有些疑惑道:“你是刚来的吧!”我傻笑一声道:“我是来拜柳风为师学习刀功的,前天来了他不在,听说今天回来,所以我又来了。”
青年哈哈大笑道:“你为什么要找柳风学刀呢? ”
“不因为什么,他是‘北刀’。被称为北刀肯定与众不同,所以我来了。”我顺口说道。
“现在的社会别人都在学习发型,你却要学习刀功。剪头发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刀功都快淘汰了,”青年有些不屑的说道。我眉头一皱道:“你说的不对,学习发型设计要全面,一个剪头发很好的发型师如果不会用刀,那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在这里学习刀法,没有工资。如果你愿意就在这里打工,直到学会为止。”青年丢下一句话。我当时很高兴说道:“没问题,不收钱就行了,只要能学会刀功。”
等到所有的员工都来上班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位青年就是柳风。不过他的模样给实际年龄反差太大。柳风当时42岁,一双奈克的白色运动鞋,蓝色牛仔裤,黑色小皮衣,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有40多岁,最多20多模样。那时我很无语,暗幸自己说的都是好听的。
《柳刀发型工作室》很多修面了,每次我都认真观看那些师兄用刀。食指扣住刀柄,无名指与大拇指下滑,主要靠手腕。按照柳风的要求我从此长达将近一年的活动手腕,而且手拿剃刀。
芙蓉街许多古代建筑,小吃最是出名,全国各地的小吃这里都有。包括泡菜国与日本的小吃。离芙蓉街不远有一条‘泉城路’,对着芙蓉街口有一家日本发廊《金沙发艺》。听说以前叫做金鲨,金沙是后来改的。当时的日本飞剪非常出名,就连我那时也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日本飞剪’。
那时《金沙发艺》听说从日本来一位高手,相川松下。当时竞争非常激烈,《金沙发艺》主要针对性就是《柳刀发型工作室》。我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日本人当年侵略过咱们,所以对日本人特别烦感。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彻底讨厌上了日本人,卑鄙无耻。那是个秋高气爽的天气,店里几乎满员。我的一位师兄名叫‘许峰’,他正在为一个中年男子剪头发。突然哪位中年男子暴跳如雷的站起来,只见他左耳上方一个几乎露着头皮的缺口。按照我对许峰师兄的剪发水平了解,他是不可能会把一款男发剪坏的。
中年男子一身黑色西装,看着非常有气质。不过从他口中说出话来,也彻底把他的人格改变了。“你***会不会剪头发,你看把老子头发剪成什么了。你长眼了没有,你们老板眼瞎了吗?让你做发型师……”
接着又一位正在修面的顾客,右脸一道长长的刀印,流了一脸鲜血。哪位同样黑色西装,不停的骂着为他修面的哪位师兄。在两人的大闹大叫之下店里的顾客全部走完了。
柳风当时不在店里,等他回来了解情况之后。拿出两千块钱面无表情道:“这些钱是给你们的赔偿。”接着又拿出将近五千块的人民币道:“你们说出谁让你们来的,这些钱你们拿走。”当时两个黑色西装中年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怒道:“你以为我们是为钱来的吗?看把我的头发剪成什么了,还开理发店呢?趁早关门算了。”两人抓住柳风手中的两千块钱扬长而去。
俗话说:“商场如战场”。这话一点不假,那两个黑色西装男子出了店门,直奔《金沙发艺》。
柳风当时非常气愤,但又无可奈何。不久后国际发型大赛就在济南体育馆举行,全国无数高手都来参加。其实这场大赛只是为了表演,让更多的人了解发型,了解发型师。因为发型店与饭店不一样,发型店不入流。就拿现在来说,一个理发店跟本就办不下来证件,没有行业。比如60年代70年代80年代,甚至90年代国内的美发业属于三教九流,干发型的让人看不起。
发型大赛快要开始的前一天,日本人相川松下来到《柳刀发型工作室》。他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柳风阁下,这次的国际发型赛我会参加,拿到黄金剪刀。若我取到黄金剪刀也就是阁下输了,请你关门从此退出发型界。”黄金剪刀是这次的第一名得主,一把由黄金打造的剪刀,听其名就知道相当珍贵。
“若我只取得‘白银剪刀’或者‘乌铜剪刀’,那么我与《金沙发艺》彻底在济南消失。”相川松下十分坚定的说道,仿佛他一定能赢一般。当时的日本发型比较广泛,国内许多都是从日韩引入中国的发型,尤其是北方。
“好!我答应你,黄金剪刀是国人做的,日本人取不走。”柳风对相川松下毫不客气道。
相川松下走后,柳风也出去了。我们这些员工纷纷议论明天的大赛。不知不觉中已经下班了,我习惯性的去买水煎包,当做夜宵吃。这是一家老店生意相当不错,这里的水煎包皮薄菜多,而且味道鲜美。肉的不油,菜的不腻。
“明明,过来坐,”柳风居然也在吃水煎包。 “柳刀师父你也在啊!”我由于买包子是准备带回去吃的,来的匆匆并未看到柳风。
“明明来了一年了吧!以后我亲自教你刀功,毕竟想学刀功的发型师不多了。或许以后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柳风突然有些感慨。
那晚我们聊了很久,从柳风的话语中我知道他两年前,因为开车出了事故双手伤过,手腕没有以前灵活了。而且右手手腕多出一块骨头,稍微用力碰到还会疼痛。知道柳风双手有伤之后,我心中波澜起伏,因为我清楚知道柳风输定了。因为一个发型师双手不够灵活,直接影响一个发型的视觉效果,因为那是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