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原来你也在吃醋
锦夕拒绝倾歌给自己清理伤口,自己单手用沾水的布将伤口里的沙土清理出来,像是故意要弄疼自己一般,手上的动作发狠地重,整个伤口处皮肉翻开,一片通红。
倾歌黑雾般的双眸开始凝聚怒气,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紧攥住:“你做什么?你到底在呕什么气?”
“跟你有关系吗?”锦夕冷声道。
倾歌脸色一沉:“我以为你的一切都跟我有关系。”
“你的心够大吗?装的了那么多的东西吗?”你那么紧张你与小师妹的信物,你察觉到了吗?
“长乐,我以为你明白我的。”倾歌脸上闪过受伤。
“我明白,可是你明白你自己吗?”
“为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长乐,你到底在说什么?”
“锦倾祁,你看,你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强求我明白你呢?”锦夕说完,也不再理会倾歌,拨开他的手,往房间去了。心口阵阵发紧。锦倾祁,对不起,我明白你,可你未必明白你自己,十年是一段太长的岁月,足以改变太多太多,我只是怕,怕这一段长长的缺席已经被人不知不觉地填补,怕你只是还未曾发觉,怕你在我陷下去后幡然醒悟时我已经抽身不及。
倾歌没有再跟来,锦夕也懒得上药,蒙在被子里就睡了,心情头一次低落得不像话,透过窗子看见月亮都似乎在哭泣,恍惚中天色渐渐泛白,胡思乱想中终于疲倦地睡去。
锦夕地床上再没有传来翻身的声音,呼吸也平稳了下来,倾歌才翻身下床,走到她的床边,将蒙住她的头的被子掀开一角,露出她眉间微蹙地睡颜,伸手点了她的睡穴,白皙柔软的指尖抚平她的眉心,将她的手掌拉出来,细细地为她上着药,低声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与我置气,莫不是怪我把你从他身边带了回来...”
锦夕是被饿醒的。
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时分,外面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房中不见倾歌的身影。锦夕掀开被子下床,发现手掌似乎不疼了,抬起手仔细看了看,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隐隐有淡淡的草药味,心里微微发胀。
锦夕穿好了衣服,端着脸盆正要去洗漱,倾歌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视线相遇,两个人都莫名地发窘,触电般地各自挪开了视线。锦夕低着头,抱着脸盆走出去,与倾歌错身时一紧张,肚子里连珠炮似的传来一阵阵咕咕咕的叫声,她顿时脸一黑,抱着脸盆埋头冲了出去,被门槛拌的得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地向前扑去,她认命地闭上眼,手臂却在下一秒被拉住,整个人被一股稳稳的力量拉回来,落进一个清香温热的怀抱,落在地上的盆凑热闹似的叮叮哐哐地在地上滚了几滚,终于老老实实地停住了。
锦夕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感觉腰间紧了一紧,才惊觉自己被倾歌拦腰抱住了,抬头撞进倾歌黑雾萦绕的眼眸里,蓦然止住了笑,动了动身子想挣脱开来,腰间的手臂却固执地横着,锦夕听见他说:“既然笑了,就不要再和我闹别扭了,师妹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以为没有必要,但并不是有意要瞒你。长乐,我答应你,以后你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师妹发来的信号,我们也一起看,这样你是不是也可以答应我不生气了?”
“你...”一夜之间,怎么会开窍的呢...难道自己说梦话了?
“你昨夜莫名其妙就不理人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没有办法,只好去问师妹了,她告诉我你这是吃醋。”看见锦夕的表情,倾歌从胸口掏出一个透明的玉珠,玉珠顶端连着一根红线,挂在倾歌的脖子上,那只灵蚕正圈在玉珠里面打着睡得正香。
锦夕顿时脸红到了耳根,怒道:“干嘛要跟别人说这个!她还以为我多小气...”
“可是我很喜欢你的这份小气。”倾歌含笑看着她,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