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谁送的酒
锦夕没有随秦纪回郎州,在城郊下了马车,回到上次的客栈准备住一晚,还是那个店小二,一看见锦夕走进来立刻扬起笑迎了上来。
锦夕有些疲惫,没有心情应付她,叫了些饭菜在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着,脑子一抽,又叫了一坛酒。
揭开酒坛上的绸布,清冽的酒香顿时涌了上来,锦夕倒了一杯,凑在鼻端深深闻了闻,酒香又醇了几许,她抿了一口,入口时有些刺,浸在舌尖微微沁出一股香甜,滑过咽喉时却又仿佛柔软中隐藏着一枚细细的针尖,一路带着隐隐的刺痒,最后却似一团清雪在腹中融化开,清凉中化开一抹暖流。
酒下肚,一股说不出来的清香滞留在唇齿间流连忘返地萦绕,似花香却说不上来是什么,让人回味无穷。
锦夕不禁叹了一声:“好特别的酒..”.
小二正巧来上菜,听见锦夕这一句,颇为自豪道:“姑娘这话可不假,就仅仅咱们京城,每日里多少人为这竹荷酿引慕名而来,却失望而归,一掷万金却买不来一杯呢!”
锦夕好笑道:“故弄玄虚,哪有那么玄乎,真那么可遇不可求,它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出现在我的桌子上,我可没有万金可掷的哦!”
“姑娘误会了,这是清姑娘吩咐给您的!”
“什么清姑娘?”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清姑娘送酒?锦夕心里一沉,难道被人盯上了?
“您连清姑娘都不知道?清姑娘就是这酒的主人啊,她方才送酒来,看见姑娘,特地让我给您一坛,还特地交代了,不收您的酒钱呢!”
“酒的主人?人呢”锦夕拧眉,既然是酒的主人,而且这人似乎还颇有知名度,那应当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自己的酒里动什么手脚,但莫名其妙的送什么酒也太蹊跷了。
“姑娘有所不知,清姑娘每日不定时过来送酒,每日仅送二十坛,一坛也不肯多,人也神出鬼没,掌柜的想与她谈谈也找不到人,小二我是更没有见过她了。”
“那你又说她吩咐留酒给我还吩咐不要钱?”锦夕怀疑道。
“这是清姑娘留下的字条,还有您的画像呢!”小二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好的纸递了过来。
锦夕惊异地接过来,画像上的她,三分形似,七分神似!锦夕暗暗心惊,竟然有个人在暗处盯着她,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锦夕回身坐下,端起酒细细地闻着,让清醇的酒香萦绕在鼻端。
不由自主又抿了一口,这酒仿佛能让人上瘾,虽不烈,却能唇齿萦香,锦夕不由自主地一口一口地抿着。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姑娘一人独饮有什么意思,不如在下与姑娘共饮,也让在下蹭一杯这竹荷酿可好?”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抢去锦夕手中的酒杯,俯身将残酒送进了自己口中。
锦夕皱眉扭头,好漂亮的一个…娘炮…
如果不是她有着儿时的记忆,此刻一定会使出倾歌教她的剑法把眼前的这个唇红齿白的娘炮揍趴下,当然,要这人不要跟缇舞一样深藏不露才行。
“你就是这酒的主人?清姑娘?”锦夕细细端详着面前的人,不禁惊叹,那寒玉棺这么神奇,她的脸上仍旧是十年前见过的模样,不见一丝岁月的痕迹,十年前她从棺中爬出的画面太惊悚,墨色长发披洒而下,遮去了大半的脸,锦夕虽知道她美但到底没有胆量仔细看,而此时她的头发竖起,露出绝美清透的一张脸,让锦夕都有些移不开眼。
“难道这位姑娘看不出来本公子是个爷们儿吗?”清荷放下酒杯,施施然起身,轻摇一把折扇在胸口,在锦夕对面落了座。
“看不出来,太大。”锦夕忍着笑,瞥一眼清荷的胸口。
“…!”清荷面色一红,将扇子挡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