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就像 空中的落叶 一样，被风吹来吹去，纷纷四散地乱飘着。不知道飘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尽头。

“若你相信明日好便是好，只是莫要强求今日所想。”话尽，芸娘顿然瞬间消失......

紫尧念看着落日，脸上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像狂风吹开云雾，心境豁然开朗。

剑灵，钥匙，天山，秘密！“这下这天上的秘密我定会打开了。就是不知道芸娘是否可以为我所用，这还要细细斟酌才好。”紫尧念看着将要落幕的残阳，随手摘了朵鸢尾在手掌里细细摩擦，直至笑容散尽，花为灰烬......

芸娘静静听着这一切，她知道紫尧念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又是一个散发着希望的清晨，透着窗格望着外面的一切是有多晴朗，打了打哈欠，笼罩着朦胧的睡意，起床，穿衣。

......

而此时，凌霄殿——

......

“倾鸾！你还是不肯叫我一声爹爹吗？”沧桑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栗，峘云上仙那鹤发朱颜的面庞皱纹也随之颤动，历经世间万事深邃的双眼渐渐变得浑浊却独独没有掉一滴眼泪，这是在倾鸾的面前隐忍到底线的吧，也许只有在倾鸾面前峘云才会这般苦苦恳求，不行则罢。

殿中的香鼎缕缕散出的青烟迷如同倾鸾内心现在反应，变幻无常姿态万千，难以让人捉摸。

伸手不见低，可见其思绪万千，内心如燎火灼烤般难忍，却还是那般倔强，不可一世的模样到了现在却吞吞吐吐，脸上满是矛盾。

“师尊！我......我......”

“罢了罢了，不叫也罢。这也算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峘云起座慢慢走下，在那凌霄殿门前停下，俯瞰殿下万千生灵。

“......”

“过些天就是新弟子下山历练之际，这紫尧念修行尚浅，恐难多不便，不然倾鸾你就陪着你师妹下山历练，可好？”

倾鸾恐怕还是不肯接受我吧，也罢，我既然早已经知道了这答案，也不会强求了。

“也好。”淡淡说道，没了那股与往常一样的魅惑，倒是现在多了几分成熟，不过与烬邪相比较而言却也温和的多。

霓虹般绚烂的光景足以比得倾鸾现在一袭妖艳的绯红散发的妖艳，半挽在头上的发丝被风吹动像要倾泄一地让人出了狂的想要为他绾上剩下的余发，丝丝飘飘荡荡更添了少许垂落的美感。仿佛，清光乍泄不偏不倚落在倾鸾身边衣摆飘然，掩过日月之光。

“恩......”厚重沉稳之声响彻大殿。

这出了奇的寂静，不以平常，因为渐渐可以听道声音嘈杂，脚步凌乱，可见此人心情急切，且不止一人。

“师尊！我也要去！”随着一声稚嫩洪亮的男声，打破了这寂静。

殿内两人循声看去，一身着浅蓝色的少年脸上涨红，足以看到他心中的不忿，可......

“以墨！不许胡闹！”

转身看了看旁边动若无误的百里烬邪，缓缓道，虽说是缓缓而道可是里面的怒火还是有增无减，这可比真正生气时要可怖得多。

“烬邪，带着以墨好好修仙，至于紫尧念，有你大师兄照料，你们就放心吧。”甩甩长袖，坐在殿上，看着下面一蓝一红一青拂了拂袖子。

只听见一声冰冷殿内便再无旁人。

“是！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恩。”

宝贝徒儿，为今之计也只有要让你先下山了，四面妖魔之气蠢蠢欲动！这将会又是一场人间浩劫，可是......下山历练你却也未必能吃得消啊。

“大师兄，为什么师尊不让我俩下山偏要你去和师姐下山？”以墨嘟了嘟小脸像极了包子，看着这气忿的小脸儿就想上去捏了又捏，三人轻快的步伐使心里的沉重和不忿也渐渐缓和了些。

“以墨，你修行尚浅，不宜下山。哪天你能力比我高就可以自由出入凌霄城再无旁人敢阻拦你了，所以你现在的目的便是好好修仙，以后就可以和你师姐畅游天下看尽风景了。”语气如璞玉般的张了张口。

倾鸾笑眯眯的低头看着年少的钟以墨，心中在想。我和以墨师弟这般年纪的时候是在山下尘世漂泊吧，呵呵，那时候谁又管过我的死活，到现在却要我好言相劝于别人，真是可笑。

“我去通知一下尧尧，你们随意。”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一抹身后的百里烬邪，待到百里烬邪点了点头倾鸾这才舒心里去。自己确是不知道，原先对紫尧念的称呼是小师妹，到现在却唤的是尧尧，也不曾知他唤的这声尧尧在他心里重重的扎了根，直到最后被人生生拔出，百般撕裂。

——你要好好管教以墨，切莫让他再生祸端，好好修炼仙法便是。

——师兄放心，我和以墨专心修炼便好。

衣袂翩然，点步轻如鸿毛，飞驰而去。

这可让百里烬邪和钟以墨大吃一惊，“大师兄的法术都......都这地步了，看来我确实是该好好修炼了。”钟以墨摇摇头，往回慢慢走着。百里烬邪冰冷呆板的脸上的诧异之色也足以说明了，倾鸾下山十三年的功夫确实是没有白白废掉，可见他法术高神玄妙，让人无法琢磨，却也不显不露，对这法术造诣的了解程度之深，身体造化之大。

原来受人欺凌的毛头小子，一眨眼成了现在这般，还真让人有些接受不了，只是，大师兄还没使出浑身解数吧，这功力起码只有两成，若是全数使尽的场景那将会是怎样，来无影去无踪，不着踪迹便可轻易近身杀人，无痛，无知。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一袭朱红从天而降，如同仙人下凡的圣洁，只不过谪仙多了几分妖艳少了几分世俗，放荡不拘的模样足以折煞万般花色，这魅人的样子如同女子一般若水若静，风阵阵袭来，血红的衣摆越发的荡漾。

同风而舞，同气而扬，发丝倾泻了一地，却未染半点尘埃，略显微红的眸子，这时也平静了下来，唇边勾起一抹炫目的笑，莫名的眼神看着院内一尘不染的精致的亭子旁的那舞动着的美而不俗的女子，竟不敢再向前走动半步，确是怕玷污了这一尘不染的干净透彻和那仙气凛然的飘飘女子。

随风摇荡的血红长袍缓缓落下似火，惊为天人的眉宇间透着些欣喜，只是眼神呆滞了一刻......

他凝望着她，亭旁的女子如同羽灵一般冰肌若骨旋转而舞，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无法猜透她心中所想，舞一曲倾国的绿腰舞，旋转飘摇而盛开的精美绝伦的裙摆，轻灵步伐的夺美舞步，仿佛正踏在清澈见底的绿水中，顺波而来。旋转不尽的精致水袖不知不觉惊起了古树上寂然栖息的三千寒鸦。

鸦动而舞更显别样风情，妩媚而不显粗俗，柔情却也自然，动作如若水般一气呵成 ，若是在满天花瓣不更显其娇美不俗，翩翩而来的惊鸿一舞。

那翩翩舞步却乍时停下了，紫尧念像是察觉有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呆了的倾鸾不禁好笑：“师兄，我舞的好看吗？”说的款款走向倾鸾，每走一步他退一步，她走他退，她走他退......

“美哉，实在美哉！”倾鸾连着退了三步，看着紧紧逼来的紫尧念倒吸了口凉气。

“所为何事？”不轻不重的开口问道。

看这紫尧念美若天人的倾城样貌，倾鸾稳住心，慢慢说道：“尧尧，三日之后便是下山历练的日子，每年一届，师尊让我陪你一起下山历练历练。虽说我已经下山生活过十三年了，但是我要保护你！”勾人魂魄的俊美非凡到现在一副认真而不做作的表情让紫尧念觉得他真的是很认真，暂且相信。

“那为什么要你来保护我？”

向前走了一步向倾鸾靠近了些，倾鸾喉咙动了动，有些生涩的舌头像转不过弯的说道：“师尊旨意不可违抗。”

看着紫尧念转身向院中走了些，慢慢的落座于亭上，微微慵懒的开口说:“那以后可就有劳师兄照顾喽！”说着挑了挑眉，看了看那惑人的容颜。

手轻执起一玉杯，倒上了些茶水，冲着院外的那抹绯色招了招手，温柔说道：“师兄若不嫌弃我这，可否赏脸和我品品茶，说说话？”说罢独自掩面饮尽那淡淡的茶水，紫尧念唇边淡淡的茶香斥在空气里悠然飘忽在倾鸾的鼻尖，腿脚不听使唤的大步走向了亭子，在紫尧念对面慢慢坐下。

此时，亭子旁的参天古树随着风散落下一片一片焦黄的落叶，一绿一红的身影在亭内相向而笑侃侃而谈，若不是知道他们身份的还真以为这是一对璧人呢。

紫尧念为倾鸾倒满茶香，抬头正对上那绯色的眸子，心中暂停了一瞬，绯红的眸子，紫色的眸子，蓝如碧水的眸子，这......是巧合吗？

落叶纷飞，三千鸦杀也消逝不见，亭内一尘不染的两人就这么坐着，直到——

紫尧念压抑住心中的紧张地小声问道：“师兄这绯色眸子，着实好看，不知是天生还是......？”

这句话也排除了倾鸾刚才的尴尬之举，急忙说道：“恩，我其实也不知道，只是我的法术越为高强这红色就越是显得重，说起来算是后天。”说着冲着紫尧念笑了笑。

“原来是我多虑了，师兄，师尊就只收了四位徒弟吗？”紫尧念饮尽一杯淡淡的说道，可是墨色里透出了高深莫测，这让倾鸾不自主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