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少年向他鞠了一躬，诚恳而纤弱。

“那打一次吧，无论什么手段，直到一个人死。”凌其言说着，取下身上的沉重装备，一件一件的往身上装合适的武器，他瞟了一眼那个少年，贴身作战服，银面具，看不出武器的痕迹，但是他不敢放松，这个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开始吧。”凌其言话音未落，短短几步飞身而上，一个旋身，右脚踢向银面人的脑袋。银面人头一偏，一低，从容避开，他左手手腕一翻，出现一把匕首。凌其言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划出一把手枪，“啪、啪、啪”三枪分别击向银面人的头、小腹、膝盖，左手从小腿侧面掏出一把军匕射向银面人的心脏，但就算如此他仍不敢掉以轻心，又射出一颗子弹。

银面人仿佛轻笑了一声，猛力上跃，躲过两颗子弹，然后用匕首格挡开一颗子弹，掷出匕首将那把军匕打偏，开枪，恰巧打中最后一颗子弹。矮身游到凌其言跟前，横刀切腕，在凌其言缩手时右手一扬，“啪”地一枪，柔软地身体向蛇一样灵活，翻向凌其言后方，五指微张，无根银针刺入凌其言脊椎的五个穴位。

吃痛，凌其言咬牙转身，顾不得背上的麻木感，双手握枪，凶狠地射击，可是他的眼前开始有重影，他双臂打开向两边射击，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胸口一顿，他一下子脱力似的跪在地上，衣服划破，胸口的照片落出来。

“说，她是谁！她是你什么人！”一个凶狠的声音，凌其言感觉自己的小腹中了一脚，却没有多少疼痛。

照片上那个巧笑情兮的女孩是谁，哦对了，“妹妹，妹妹，你在哪里，不要来。”他低声呢喃，想要夺回照片。

“妹妹？”那人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她怎么样？”

妹妹，怎么样？“妹妹，很不好，哭，妹妹莫儿不要哭，哥哥回来了，不要哭，不要哭。”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她坐在房间里抽泣的样子，心疼得没有办法。

“你走吧，我不杀你。”带着些许甘甜的少年嗓音，“我们会再见的，凌队长。”往他嘴里塞了什么东西之后，他几个起身翻落，就不见了踪影。

凌其言浑身都疼，他坐了起来，照片被小心地收好放在他的身边，他有些茫然，为什么不杀我呢？不管怎么说，活下来也是好事，他浑浑噩噩地走着，直到救援的直升机将他救回。

“我的战友，究竟是怎么死的？”凌其言问道。

“他们是自杀的。”宁佑唇边浮起残忍的笑容，“同样的五针，他们向我求饶，主动为我提供你的线索。凌队长，你的好战友，对你真好。”

“不可能！”凌其言愤怒了，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们，那是他可以用命去换的东西，“你在骗我！”他恨不得一拳砸向那个清秀的面孔。

“你错了，每一针都是扎在一个穴位，上面有麻醉人神经的药，可以让人说出最真实的话，你说的，和他们说的完全不同，我只是微微提了一下需要你的下落，他们就争先恐后地告诉了我，可是，我最恨下属的背叛，我替你杀了他们，不好吗？”温柔的声音，柔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带着些许蛊惑人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