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晚上 是睡觉的时间
“伊藤博士……是不是很厉害?”
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苏珊总算是问了娜塔莎一个主动的问题。
“唔……不是他给你做的As手术吗?”娜塔莎问。
苏珊点点头:“是的,为我做手术的是本部的一名医生。”
“难怪你不知道,其实这个As的抽离和转移技术,就是伊藤这个老变态发明的。”娜塔莎喝了一口咖啡:“日本人时不时总会有个厉害的家伙,他们的脑子跟我们不一样。”
“长官?”苏珊一脸没听懂的样子。
“日本人给我的印象……”娜塔莎自顾自的说起来:“前一秒坐在亭子里看花喝茶,后一秒站起来一刀砍死一个人,血溅了一身。”
“是…这样的吗?”苏菲询问的看着娜塔莎。
“当然,想想铃木兄妹。”娜塔莎耸耸肩,看着苏珊进入回忆模式。
铃木兄妹是两个日籍的探员,哥哥二十一,妹妹才十六,这么说呢……要按照苏珊的说法,就是两个精神病患者。
哥哥还好一点,平时还很和善,一到执行任务,手段之冷酷,令人发指,他曾经在对峙劫持人质的悍贼时,杀掉了悍贼头目的六岁的儿子,当着他本人的面,手起刀落,眼睛都没眨一下。
妹妹就不用说了,简直就是个疯子,平时眼神里就有点吓人,属于可以对视五秒之内能把十二岁以下小孩子直接吓哭的类型。
兄妹二人的共同特征是,平时安静,发起疯来十分吓人。
照这个说法,娜塔莎的理论很有说服力,确实是上一秒坐在亭子里看花喝茶,下一秒抡起刀来砍人。
“那伊藤博士呢?”苏珊终于露出一点担心的表情:“马文他……会不会有危险?”
“这一点,你放心,老疯子虽然是疯子,自己的工作是什么还是清楚的,不然也当不上这么重要部门的负责人。”娜塔莎端着杯子,正要喝咖啡,却发现这被咖啡喝了一夜,就还剩最后一口了。
“啧。”然后,娜塔莎仰脖子把咖啡倒进嘴里。
这个时候,客厅连着地下室的门开了。
神色疲倦的马文从门里走了出来。
“我感觉很糟,糟透了。”他憋着嘴,劈头盖脸的对客厅里的两个女人说。
“那你应该去睡觉。”苏珊关切的说,无奈表达能力有限,只能说了这么一句,站起来把捏了一晚上的干毛巾给了马文,让他擦擦满头的大汗。
马文结果毛巾,感动的看了苏珊一眼:“谢谢。”
“不用谢我,不是特意给你准备的……”苏珊的样子有点奇怪,手足无措,低着头:“只是刚好手边有一条而已……”
马文稍微愣了一下,挠着头苦笑:“啊哈哈,这样啊。”
“好啦,你们俩别秀恩爱了,”说着,娜塔莎也站起来,摆了摆手:“都去睡觉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打定主意,正要上楼休息的时候,马文却站住了,苏珊和娜塔莎回头奇怪的看着他。
“马文?”娜塔莎叫了他一声。
马文没有反应,只是从楼梯口看着窗外。
“马文!”娜塔莎提高音量。
“是!”马文这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娜塔莎看着他,上下打量:“如果有排异反应要及时说出来,耽误了任务我扒了你的皮。”
“不是的,”马文摆了摆手:“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窗外有人看着我们。”
“有警惕性是好的,”娜塔莎揉了揉眼睛,说着,她打了个哈欠:“哈……要不要我留你在下面守夜?”
一听到守夜两个字,联想起明天要做的一大堆事情,马文立刻觉得自己腰酸背疼。
于是三人就此上楼休息,没有把马文的感觉当回事。
可是就在客厅空无一人以后,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院子连着客厅的玻璃门外探出头,隔着玻璃看了看,蒙脸布下露出狡猾的笑容。
我可都听到了。
于此同时。
塞拉的家里也是一副夜深人静的光景,望远镜架在二楼的窗台上,从闭合的窗帘里探出一个小小的头,安迪坐在望远镜前面打瞌睡。
一到小小的身影落在安迪身后,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坐着睡着的安迪,确定他不会突然醒过来之后,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轻笑,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两间卧室面前。
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黑衣人挠了挠头,不知道该选择哪一间房间,一阵远远的鼾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于是黑衣人又从楼梯下楼,走向客厅。
客厅里,康斯坦丁叼着烟都睡着了,身上盖着毯子,肚子上耷拉着报纸,鼾声如雷霆般响亮,时不时的,康斯坦丁还要咂咂嘴,看样子睡得十分香甜。
软软的皮沙发,好羡慕。
黑衣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嫉妒,他把雅静一转,灵机一动,从腰间拔出了一根黑黑长长的玩意儿。
既然如此,受死吧。
“安迪!安迪!该死的,你怎么睡着了!”
在香甜的睡梦中,安迪被人摇醒了,睁眼一看,险些吓了个半死。
面前这个人,从眉宇之间依稀可辨的洒脱气质,还勉强能认出是康斯坦丁,可是脸完全变样了,左边的眼圈被整个涂黑,鼻子上也被画了一个五角星,连人中带下巴,被画了一圈大胡子。
“噗。”安迪努力使自己不笑出来,憋住了笑声,但是没憋住表情和尾音。
“去你的!”康斯坦丁愤怒的看着他:“有人进来了!”
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恼羞成怒。
不过后面这句话确实很有分量。
“有人进来了?谁进来了?哪个无聊的,跑进来就为了画你一脸?”安迪手起笑容,用手指抹了抹康斯坦丁被画的部位。
哟呵~还是记号笔,抹不掉。
虽然这次没有笑出来,不过安迪的表情更开心了。
这个时候,两人对面的走廊上,传来了一身口哨。
安迪想也不想,一把按看了身边的电灯开关,灯光照亮了整条走廊,两人向那个地方看去。
那里站着一个黑漆漆的人,黑色的衣服把他包的严严实实,套头的面罩上有两个窟窿,不过看不到那人的眼睛。
背着短短武士刀,身高不超过一米五,要么是小孩,要么是侏儒,是个忍者的摸样。
“嘿,你会说大和语吗?”安迪暗暗问康斯坦丁,手虽然没举起来,不过左轮枪已经握在手里了。
“会几句,”康斯坦丁暗暗回答:“我试试。”
双方都没有动作,隔着五六米的距离对峙,康斯坦丁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开口,歪七扭八的大和语从嘴里艰难的挤出来。
“你是谁?”
简单的问句,足足七八个音节。
“我?谁也不是。”对方却用英语回答,声音中性,听不出男女,但是安迪活生生从陌生的生意里听出一点熟悉来。
这个声音好像听过,可是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谁。
安迪和康斯坦丁对视一眼,看来不是好对付的主儿,必须小心点。
由于周围有住户,安迪不能开前,于是两人各自抽出匕首,双方一触即发,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了。
这个时候,对面那个小个子却做了一个手势。
摊开右手五指,慢慢抬起,然后将食指,无名指,大拇指和小拇指依次收起,正对康斯坦丁被画的乱七八糟的脸。
“马(ba)鹿(ga)野(ya)郎(lu)!”康斯坦丁勃然大怒,简直就是太岁头上动土,阎王爷脸上揪胡子,气得他一句最熟悉的大和语冲口而出,整个人像下山的老虎,没等安迪反应,就对着那人扑了过去。
不过我们的阎王爷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战术效果。
康斯坦丁的剧本是这样的:
那人见他冲过来,毫不犹豫拔出背后的武士刀,一记重重的劈斩,康斯坦丁抬手用匕首堪堪挡下,接着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后,康斯坦丁将那人的手反剪在他的身后,把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安迪赶到,两人合力把这个该死的混蛋五花大绑,扭送客厅,在两位女士起床之前,把他XXOO,OOXX。
严刑拷打,别想歪了。
预期是好的,不过一上来剧本就跑偏了。
那家伙并没有拔出背后的刀,反而一矮身,躲过了康斯坦丁的匕首,而康斯坦丁发现,对手滑得像个泥鳅,根本就没有给他正面肉搏的机会,从他的肋下钻了过去。
“小心!”
康斯坦丁听到安迪提醒了一声,当他刚刚回过头,看到了安迪惊讶的脸,那个小个子已经围着他饶了三四圈了。
哎,他手上的那个黄黄长长的绳索状物体是什么玩意儿。
哦~原来是电线。
小个子把手里的电线用力一拉,康斯坦丁感觉浑身一紧,脚下再也站不稳了,一头栽倒在地,结实的电线把他来了个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于是康斯坦丁只能泪流满面,眼巴巴的看着那个家伙用电线在自己的胸膛上打了一个蝴蝶结。
做完这一切,那家伙对着冲过来的安迪抬起手,摘掉了自己的面罩,两只圆圆的大耳朵脱离束缚,立了起来。
安迪立马停住,那人分明就是舒克。
“舒克?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
舒克自豪的挺起胸:“欧也妮小姐的特训,怎么样,成绩很好吧。”
安迪没有回答他,反而惊恐的看着舒克的方向。
舒克身后的房门看了,而一个头发杂乱,披着外套,愤怒的女人站在了舒克的身后。
舒克还没来的及反应,头上一疼,被人砸了一拳。
南希惺忪的睡眼里饱含愤怒,一字一句的说。
“老娘要睡觉。”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