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情愫暗生
“去去去!都给本公子滚出去,本公子今儿包场了,都给我轰出去!”四人行至一半被身后的动静止住了脚步,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去。
原来又是那天闹事的齐公子,今天他又带了一群凶恶随从,凶巴巴地驱赶着厅中正饮酒作乐的客人们,舒娘连忙从哄乱的人群里走出来:“齐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您若是来寻乐子,我欢迎,您若是闹事,还请您出去。”
那齐公子冷笑道:“你若请那小娘子出来了,本公子就是寻乐的,你若是还冥顽不灵,那我可管不了。”
衾珞皱眉道:“又是这人!真是死性不改,这回算他撞枪口了!”
锦夕疑惑地问倾歌:“他后来经常来闹事吗?”
倾歌抬眼淡淡瞥了厅中一眼道:“来过三次了,不堪其扰。”
衾珞白眼道:“你不会告诉他你是个男的啊,不就一劳永逸了吗?”
锦夕撇了撇嘴:“那可不见得,搞不好这位猥琐大叔男女通吃呢,管他是男是女,只要是美的,蒙着眼睛就上了呢!”话一出口,三人都傻了一样地看着她,锦夕才惊觉自己这番话在古代有多震撼,连忙尴尬地笑着道,“呵呵…我是说这人太不像话了…哈哈…”
衾珞瞪了她一眼,凑在苦钰生耳边问道:“皇兄,齐公子好歹是您的舅舅,锦夕是肯定会管闲事的,皇兄你要不要避一避,万一到时候冲突起来,闹到皇后娘娘那里,恐怕不好呢!”
苦钰生看了看锦夕,思索道:“无妨,他们人多,我怕夕儿吃亏,我在这里他也不敢放肆,舅舅为何来闹事?”
衾珞道:“倾歌扮女装领了一次舞,被齐大人看见了,指明要他服侍,倾歌自然不允,就打起来了,我和锦夕恰好在…”
苦钰生冷睨着她:“恰好在?”
“好吧!我和夕儿是过来玩的,正好碰见了,夕儿要见义勇为,我也没办法,只好出手了,被他认出来,一状告到郎安王那里,锦夕被揍了,郎安王又在皇上那儿告了我一状,我禁足了,就这样。”
“活该,连累夕儿。”
“偏心也不要这么明显吧。”
眼看着舒娘顶不住了,那些人又开始砸了起来,客人们横冲直撞地往外跑着,锦夕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齐公子,好久不见啊!”要不是他去通知秦纪,她哪里会被抓个正着。
齐公子一愣,抬起头眯了眯眼:“哟!这不是郎安王家的小郡主吗?怎么又来了?莫不是小郡主也被这里的姑娘迷得流连忘返?”
锦夕笑道:“可不是,看来齐公子也是同道中人嘛,不过我的排场可比不上齐大人呢,齐公子有空跑到青楼来撒野,还不如去战场上效力呢!”
齐公子抬了抬手,止住了随从打砸的动作:“小郡主教训的是,不过小郡主今天又是瞒着王爷偷跑出来的吧,不怕回去又挨板子?”
锦夕一把拉过倾歌站在自己身边,抬起下巴笑道:“齐公子,这回要担心的可不是我了,你堂堂国舅爷,毫不避讳喜好男色,甚至不惜冲冠一怒打砸青楼,诶~齐公子,您乌纱帽堪忧哦!”
“喜好男色?荒唐!郡主说话可要有凭有据。”
锦夕把倾歌往他面前一推道:“齐大人连日来所为的,难道不是这位公子吗?“
齐公子定睛往倾歌脸上一看,迷惑了一瞬转而惊讶道:“你...!”
锦夕得意道:“怎么?齐大人还要说我是冤枉你吗?
齐公子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彩:“好好好!秦家的小郡主,本公子记住你了,去!给我请郎安王过来,女色也好,男色也罢,今天本公子定要争个输赢!”
“你!慢着!”锦夕连忙大喊,真把秦纪叫来,到时候她搞不好真的又挨板子了!
“怎么?现在才知道怕了?”
锦夕一阵气愤,正哑口无言时,一个温热的胸膛贴在身后,苦钰生伸手环住了她,对齐公子笑道:“舅舅好雅兴,都是自己人,可不要伤了和气才好。”
齐公子一怔:“殿下?你..”
锦夕抬头,对上苦钰生安抚的浅笑,连忙又低下头,沉默下来。
苦钰生道:“前几日母后还念叨,舅舅有好些天没有进宫了,想必舅舅也忙吧?”
齐公子脸色一僵,尴尬地点头应道:“是是是,忙,下官很忙,就不打扰殿下了。”说着匆忙转身带着随从离开。
苦钰生叫住他又道:“既然舅舅常来,想必有舅舅的关照,以后也不敢有人再来闹事了吧?”
齐公子又连声应下,匆匆走了。
锦夕不着痕迹地从苦钰生的臂弯里退了出来,没话找话地对衾珞道:“你饿不饿,我饿了。”
苦钰生立刻应声:“夕儿饿了?要吃什么?”
衾珞豪迈揽住倾歌的肩膀道:“倾公子,我们帮你的忙,以后他都不敢来闹事了,难道你不要好好请我们吃一顿,答谢答谢我们吗?”
倾歌笑道:“在下自然求之不得。”
一番折腾后,四人在酒楼落了座,阁楼的雅间二面临窗,一边是镜湖水面,一边的熙攘街道,动静相宜,别是一番景致。
倾歌执着酒杯对苦钰生道:“钰公子,今日多谢相助,在下敬你一杯。”苦钰生端起酒杯正要仰头。
衾珞也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我也要喝我也要喝,把酒言欢嘛,怎么能少了我!”
“夕儿要喝吗?如果想喝就放心喝,我送你回去,王爷不会怪罪的。”苦钰生于是问锦夕。
锦夕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倾歌,见他淡然含笑地看着她,于是又忍不住兀自懊恼起来,赌气地接过苦钰生的酒杯一口吞下:“我也要喝!”呛人的酒味在口中弥漫开,冲刺着鼻腔,她连忙夹了一口菜把酒味压了下去。苦钰生连忙给她顺着背:“喝那么急做什么?慢慢喝,酒的韵味要细品慢酌的。”
锦夕气恼地把酒杯塞回苦钰生手中,却看见他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看着她的眼神异常的温柔和宠爱,她忽然意识到她刚刚喝的酒杯是从他手中抢过来,顿时也窘了,讪笑着低头专心吃菜。
苦钰生看到她的窘迫,只当她是羞涩,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举杯对倾歌道:“夕儿是孩子心性,倾公子见笑了,我敬你一杯,当为方才的无礼赔罪了。”
衾珞不满道:“你们俩自顾自的喝,都没有我和锦夕什么事儿了!”
倾歌道:“郡主若是觉得无聊,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如何?”
衾珞立即来了精神:“好啊好啊!怎么玩怎么玩!”
苦钰生道:“这样吧,我们以眼前之物为题,赋诗词一首,做不出来者,视为失败,则罚酒一杯,如何?”
锦夕一听,顿时焉了,不会吧,要她这个现代人作诗?那不等于叫她作死吗?
苦钰生又道:“谁先开始?”
衾珞立即道:“我先我先,别到时候你们都说完了,到我我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是先下手的好!哈哈,嗯…我想想…”她思索着环顾了四周,将目光落在苦钰生面前的酒杯上,眼珠一转,拿酒杯起来,戏谑地看着锦夕道:“白樽盛琼浆,唇齿叠印馥郁香,红颜美倾城,百花相争暗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