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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恨歌 作者: 西瓜蔓 字数:2585 更新时间:2014-08-07 00:13:00

(十九)挨板子了

衾珞回宫老实了好多天,没有再出来找锦夕。

锦夕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一觉醒来口干舌燥,脑袋还一阵阵的发紧,秦纪阴沉着脸坐在床边,见她醒来,眉头微微舒展,端来了一杯水喂她喝下,转手把茶杯摔在地上,清脆一声响,吓得锦夕一口水呛在喉咙口下不去,面红耳赤地咳嗽起来。

正要发火的秦纪顿时又只好压下火气给她顺着背,最后还是忍不住骂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跑到那种地方去干什么?还喝的烂醉,简直是丢我的脸!”

锦夕吐吐舌头,往秦纪怀里一窝撒娇道:“秦叔,我只是好奇嘛,又没有怎么样,再说衾珞不是也在嘛,她保护我来着。”

“你还敢提她,要不是她撺掇你,你也没这个胆,以后不许和她来往了!”

“那怎么行啊?”不让她和衾珞来往,那她还怎么和太子勾搭,不能喝太子勾搭,她怎么救公主娘。

“有什么不行?当初我就不该答应带你进宫,不带你进宫你还怎么认识衾珞郡主,现在你就当不认识她好了!”

锦夕正要反驳,一个家丁走了进来,双手呈上一个布包:“王爷,一个自称姓倾的公子送了一包衣服过来,说是郡主昨天沐浴时换下的。”

锦夕一听,心顿时开始往下沉,暗自破口大骂,死倾歌,你想害死我吗?扔了不就行了?还给我送回来!她小心翼翼地抬头,果然秦纪的眉毛已经快竖起来了,浑身散发着怒气,他咬牙切齿地问:“你还在那里沐浴了?!”

锦夕咽了咽口水,翻身下床往外跑:“秦叔!我没有!我是不小心掉水里了!”

秦纪一把把她捞了回来:“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来人,把郡主押下去,打十大板!”

锦夕一声惨叫:“不要吧!长这么大你从来没打过我的,我不要,不许打我!救命啊!”

“正是因为从来没有打过你,你才这样不知轻重!给我打!”秦纪不为所动,任由家丁把她拉到院子里,按在椅子上,两个家丁一人拿着一个船桨似的大板子候着。

锦夕这才意识他来真的了,连忙求饶:“不要!秦叔你真的要打我啊?我禁不起这十大板的。”

秦纪负着手:“不打你不长记性,愣着干什么,打啊!”

家丁应声,一个重重的板子挥了下来,屁股上传来一阵闷痛,锦夕一声尖叫:“啊!秦叔!”音未落,又一个板子砸下来,锦夕又飚了一个高音破口大骂道:“姓倾的!你大爷!你干嘛送什么破衣服来!你诚心害我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秦纪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犯了错不思悔改,反而迁怒他人,还跟个乡野村妇似的骂人,简直是混账!给我重重的打,打的下不来床为止!”秦纪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了。

锦夕欲哭无泪地趴着:“轻点打啊大哥,轻点!啊!”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喂!够了吧,秦叔说了,打到下不来床为止,我现在已经下不来床了!不准打了!”

家丁高举的板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打了下来。

这时忽然从墙头跃下一个人来,敏捷地夺下了家丁手中的板子,笑道:“真是些呆奴才,真要打的你们郡主下不来床吗?你们王爷平日里对郡主怎么样都不知道啊?打坏了恐怕挨板子的就是你们了!”

家丁们面面相觑迟疑着退到一边。

锦夕哀嚎着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倾歌俯身在她面前蹲下含笑看着她,锦夕看清他的脸,顿时火冒三丈,顾不得疼,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挥起拳头揍他:“你还敢来?莫名其妙忽然送什么破衣服来,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

“郡主误会了,我可是一片好意。”倾歌轻轻扬手接住她挥过来的拳头。

手被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他的手修长白皙,指节分明,她怔怔地看着,忽然没有由来的心里一紧,触电般地收抽回手,却发现他反而用了力握得更紧,锦夕诧异地抬起头,看见倾歌面容似玉,似精心勾画的眉眼,修长睫毛轻覆下,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眸却似曾相识,眸光深邃不见底,弧线优美的下巴似乎隐隐有些青色的阴影,额前有几缕如墨的青丝垂下,竟似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

“放肆!哪里来的登徒子,给我拿下!”秦纪一声爆喝,出现在门口。家丁应声围了上来,一哄而上将倾歌押住从锦夕身边拉开。锦夕被撞了个趔趄,重心不稳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顿时响起一阵尖嚎。

秦纪蹙眉,箭步跨上前抱起了她:“站也站不稳!”

锦夕瘪着嘴缩在他怀里:“我疼啊,要不你也打几板子试试!”

秦纪冷哼一声,不再回话,转头皱眉看着倾歌:“你是何人?竟敢跑到郎安王府骚扰郡主,你可知罪?”

倾歌淡笑着看了一眼锦夕,回道:“在下倾歌,是郡主的朋友,昨天郡主不慎…”

“他是我朋友!秦叔你放他回去吧,以后不叫他来打扰我就好了!”锦夕听他又要提起衣服的事情,顿时屁股又开始火急火燎地痛起来。

倾歌笑意深了几许。

秦纪低头看了一眼锦夕紧张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他不再置词,抱着她转身回房将她放在床上,锦夕一个翻身趴在床上,抱着枕头不说话。

秦纪面色有些白:“怎么,打得太厉害了?这些奴才,一点眼力都没用,自己的主子也真用力打吗?”

锦夕冷哼一声:“我哪里是主子,王爷才是正主,主子有令,做奴才的哪敢不从啊?不往死里打,王爷万一降罪下来,谁担待得起啊?”

秦纪摸着她的头笑了笑,却微微泛苦:“丫头,不许这样说话,这么多年了秦叔怎么对你的你心里还不清楚吗?我从来舍不得动你一根头发。”

锦夕不说话,他的好她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她也知道,他对她的无底线的纵容与疼爱,认真地追根究底起来,根源还在秦玥身上。他明里好似完全忘了秦玥这个人,从不提,连忌日似乎也从没有去祭拜过,可是锦夕却记得好几次他醉酒归来,彻夜抱着锦夕,口中拼命念的都是一个名字。她也清楚的记得,那年皇上赏了两个美人给他,他暗里排斥却不能抗旨,每每宿在云影园的夜晚,月影西移的下半夜,他都会出现在锦夕的房门口,因为那曾是秦玥儿时住过的房间,他仿佛一个垂暮的老人在黑暗中静静的坐着,哀伤而无奈,长恨无期。

秦纪喟然一叹:“我知道你怨我了,也许是我小题大做了,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异常的愤怒从何而来,夕儿,我迷茫了。”

锦夕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秦纪,只要你不再把我当成小玥的影子,你就不会迷茫。”

秦纪的脸色瞬间血色尽失,他怒目而睁,怔怔地瞪着锦夕,胸口重重的起伏着,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像崩裂的玻璃一般分崩离析,碎了一地的残忍。

沉默了许久,他缓缓起身,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背影颤抖。

锦夕忽然有些不忍,后悔就这样揭开了他的伤疤,她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却又无言地闭上了。

她心如明镜,如果她不能回到属于她的时代,如果她将穷尽一生终老在这里,那她终究会嫁人,会寻一个爱人相守着老去。而他若能早些面对现实,对她对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看开了,他就不用再得过且过地活在死去的希望里,也许他能获得新生。

作者的话
西瓜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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