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了啊啊啊！”

“我第一次啊！”

“你轻点啊！”

“我去你有没有人性啊！”

靳泽北听到顾南南狼嚎鬼叫，额上不禁滑下三条黑杠，他咬牙说：“我们还能愉快地一起玩电动吗？”

……

“不玩了不玩了。”顾南南把游戏手柄一丢，累趴在桌上。每次都是靳泽北赢，上帝怎么这么不公平，长得帅的是他，成绩好的是他，好不容易想到自己打电动很在行，于是向靳泽北发起挑战，结果还是完败！

“你笨。”靳泽北打开单人模式，自己玩了起来。

顾南南蹿到靳泽北后面，表面上专心致志地看屏幕，实际上看靳泽北已经入神了，你说，怎么有一个男的侧脸这么好看呢？

我喜欢你啊，可是我心里却没底。我没有歇斯底里，我只是望尘莫及。就像买不起心爱的衬衣，我还在原地，你飞上天际。

我喜欢你，想一想而已。

你在我心中，和阳光空气食物一样重要呢。

“嘶……”顾南南突然感觉下腹痛，捂着肚子蜷在地板上。

“怎么了？”靳泽北见顾南南不对劲，停下手中的游戏，看见顾南南额头上的冷汗一颗一颗蹦出来。

“我……我好像……那个来了……”顾南南有些尴尬，毕竟对着一个大男人说痛经了真心好尴尬。

“……”靳泽北脸满满红起来，“我给你熬……红糖水？”

“那玩意儿对我没用……你帮我买两包夜用的卫生巾……和一张痛经灸……”顾南南都快要痛死在地板上了。

“好，好。”靳泽北把顾南南抱在沙发上躺着，端了一杯温水给顾南南，换上运动鞋出门买卫生巾。

到底应该怎么买……靳泽北骑着自行车到了最近的超市，脸红着拿了两包看似卫生巾的东西，还有两包痛经灸。

结账时阿姨暧昧地看着他，说：“小伙子，给女朋友买吗？”靳泽北结巴地解释：“不，不是的……我……”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阿姨给靳泽北一个黑色塑料口袋装卫生巾和痛经灸，并特别暧昧地笑，靳泽北脸红得和猴屁股一样。

顾南南躺在沙发上感觉不会再爱了，但心里又甜甜的因为靳泽北帮她买卫生巾，真是痛并快乐着。

靳泽北进门，顾南南已经快要虚脱了，顾南南感觉自己身体被抽干一样，这酸爽，不敢相信！

“这……就是卫生巾？”顾南南打开靳泽北丢给她的黑色塑料带，瞬间悲伤逆流成河，甚至忘记了经痛的事。

“没见过卫生巾啊？”靳泽北一脸骄傲地站在沙发边，像是完成了什么艰巨的任务一样。

“你他妈怎么买了两包护垫回来！？你郭敬明小说看多了吗！？你是要我姨妈逆流成河吗！？”顾南南有种想掀桌的冲动，更想把护垫一张一张贴在他那颗渣脑门上！

“我怎么知道！”靳泽北恼羞成怒，再一次出门了。

顾南南贴上痛经灸，不久后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了，顾南南摸摸自己的口袋，还好，靳泽北没有用她的钱。

靳泽北再一次回来，这次他问清楚了，绝逼是夜用卫生巾。而靳泽北骄傲地把袋子丢给顾南南时，顾南南大笑时，靳泽北才意识到，自己的节操丢尽了。

“顾！南！南！老子再也不给你买卫生巾了！”

最终这个闹剧以顾南南大笑剧终。

转眼已经冬天了，顾南南天生怕寒的性质再次开启，初冬时顾南南已经穿上羽绒服了，而靳泽北仍然穿的毛衣。

圣诞节来了。

“米雪，明天就是圣诞节，一起过吧。”顾南南叫住正在收拾书桌的米雪，给了米雪一个苹果。

“……”米雪明显迟疑了一会儿，微笑着说：“我还有事，就不来了。”

“……那祝你圣诞节快乐。”

“你也是。”

顾南南与米雪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顾南南觉得自己和米雪疏远了许多。

“靳泽北，明天……你有空吗？”顾南南回家后打电话给靳泽北，听电话里的声音靳泽北似乎很忙。

“明天我有事，怎么了？”

“……没事。”

顾南南挂断电话，又是一个人的圣诞节。

家里的圣诞树挂着许多玩具，顾南南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打扮好。圣诞礼物只有两盒，放在圣诞树两侧，那是给米雪和靳泽北的。

顾南南没有心情再装扮下去，她简单洗漱了一下闭上眼睡觉了。

顾南南早早地就醒了。

一片白色的薄片经过她眼前坠落下去，而后更多的白色片状物纷纷扬扬地落下。

下雪了。

在这个几乎都不下雪的城市里，下雪了。

顾南南看着外面早已堆积了雪的陆地，不深，一对对情侣闺密路过的脚印印在雪地上，顾南南看得眼红。

拉上窗帘，一眼就看到了圣诞树。

顾南南打开圣诞树上灯的开关，黑暗的房间里再次有了亮光。光映在顾南南的脸上，顾南南觉得刺眼。

顾南南再次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所有的不安，焦虑和担忧全部在此刻释怀。

顾南南抱着给米雪和靳泽北的礼物，在这个安静的充满洁白的雪的早晨，她突然哭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也是酸酸的。

顾南南除了去吃饭再也没有出门，她在房间里写日记。

12月25日

这是一个充满雪的圣诞节。

在这个几乎不下雪的城市，今年就下雪了，今年发生太多事。

今年的我喜欢上一个男孩，叫靳泽北。说星星很亮的人一定没有看过他的眼睛，说太阳温暖的人一定没有看过他的笑容。我喜欢他，但我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他旁边。我不奢望他会喜欢我，我能在他身边就很好。

米雪是我的第一个闺密，因为我爱钱的性格，几乎没有人和我做朋友，米雪是第一个。我曾经那么笃定，笃定地以为我可以和她共白头。可是事情就是那么奇怪，我和她因为靳泽北渐渐疏远。

这是我们三个人的故事，并没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节，却有着说不出的压抑。我喜欢他，他喜欢她，而她却不喜欢他。

我想，我只是一个过客。

我在他们的生命中路过，我对他们打招呼，他们礼貌性地回我一个笑脸。而我，也就匆匆走过了。

一年就这样过去，开始于万物生长的春天，结束于沉默凋零的冬天。

顾南南收起日记本，今天太矫情了呢。

顾南南打开圣诞树上的灯，“祝我圣诞快乐。”

自欺欺人。

圣诞节就这样过去，在她的自欺欺人中过去。

第二天顾南南照常上课，她对镜子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自己说我可以。

即使她知道是自欺欺人。

“早。”靳泽北一大早看见顾南南像往常的一样打招呼，顾南南也努力回了一个早。

“你没事吧？”靳泽北看见顾南南有气无力，问到。

“没事。”有点累而已。

“我和米雪在一起了，就在昨天。”

怪不得你没有来一起过圣诞节。

“……”顾南南瞳孔一缩，仍然装作若无其事，“那祝你们幸福。”

上课铃声响起，靳泽北转过身，打开课本预习。

米雪坐在顾南南旁边，认真地做卷子。

你看，他们多配啊。

整个上午顾南南都无法静下心来听讲，她只想到靳泽北和米雪，怕米雪说出自己的秘密，顾南南下了课就跑，除了上课，几乎没有和他们同屏出现过。

“你还要逃避多久？”刚刚打算跑出教室的顾南南被米雪叫住，米雪拉着顾南南去了阳台，顾南南觉得这是世界四大恐怖地方之一。

“顾南南，不要逃避好吗？”

“米雪，你没资格教训我。”顾南南听到米雪这样的口气真心气愤，自己有男朋友了还和靳泽北在一起的人不是她？明知道顾南南喜欢靳泽北而和靳泽北在一起的人不是她？她凭什么教训她？

“我是，我没资格教训你，可是你真的不应该逃避，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好吗？”米雪有些激动，手上的青筋暴起。

“我知道，米雪，你是高高在上的，我说什么？我对谁说？你明知道我喜欢靳泽北，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我说什么？我说我很伤心吗？然后看你嘲笑我吗？啊？”

“顾南南，你想太多。”

“我想太多？搞笑，你的做法不得不让我想太多好吗？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啊？米雪，你有容貌，你有钱，你高高在上，不是我这种平民可以高攀的。所以你和我的思想当然也就不一样，你不在意的一件事，可能第二天很多人就因为这件事而赔上自己。你不懂，你根本不懂，米雪。”顾南南激动地说。

米雪突然掐住顾南南的脖子，顿时失了淑女形象：“对啊，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他妈还没看透我吗？我高高在上？我爸死了，我妈出去找男人抛下我了，我不得不找一个强势的人去投靠，我现在就是被养的，你懂吗顾南南！这就是我狗血的人生，你要和我换吗？我就是死要面子，我不愿意别人看见我是个穷人，我不愿意我自己脏兮兮的样子和狗一样去要饭，你到底了解我什么啊顾南南？”

风吹来，米雪不知是眼睛进了沙子还是因为被顾南南吼了，米雪的眼睛开始慢慢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