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表白
凤恒月醒来后直觉的天昏地暗,头疼欲裂,听见她痛苦的呻吟,陆文赶紧扶她躺下,再吩咐下人将刚煎的药端来。
凤恒月看见满面焦急担忧的陆文,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是守着她许久未睡,她忽然想笑,自己舍生救他,他却连探望都吝啬给,即便是承普通人之恩情,也不应如此啊。
她听话的喝了药,听陆文说,如果再刺偏一点,她的小命就呜呼了。他准备去通报齐知茗,齐知茗在隔壁园子照顾陆小姐,如果她醒来了就让陆文立即去叫他,凤恒月对他说不必了,他的“好意”她心领了。陆文眼里涩涩的,他明明知道她语气里的五味杂陈。
等到黄昏时分,齐知茗终于扣了她的门,应该是陆文忍不住漏了嘴。
凤恒月席衣而坐,几日油盐未进,再被伤口折磨,人比平常消瘦了几分,面色也是从未有过的寡欢。
齐知茗担忧的为她披上外衣,在她手上探了探,拧着眉道,“手怎么这样凉,我叫下人取暖炉来?”
凤恒月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用从未有过的眼神,愤懑,鄙夷,厌恶,不满,忧伤……
齐知茗没有避开,眼里填满了歉意,憋了一肚子话到唇边又生生咽下,最后凤恒月别开脸,杵着脑袋假寐。
她感觉有一双温热的手附上她冰凉的手,她的手就像三月初化的寒冰,冷得让齐知茗寒噤。
“我知道你怨我,但是对不起,我不能看着她被伤害。”
凤恒月在心底冷笑,淡淡的开口,“你没做错,没必要道歉。”这是真心话,她能应允有人在他心中比她重要,她早就证实过,或许还不止一个,她亦是没有资格强求他上心于自己,这些东西强不来,她都知道。
明明自己受的伤害如此严重,明明陆小姐不过遭了惊吓顶多一丝皮外伤,他却连看望都私存,于情于理,她都没办法不怨恨。而他却还是以为她在争风吃醋。
齐知茗一直这样陪她坐到更深,凤恒月觉得倦了,向他摆手“我困了,我只是差点刺中心脏而已,无需你关切。你回罢。”
她再次感受到齐知茗的目光,像千丝万缕,狠狠缠住她的心,她唯有不去理会,她生怕自己因为感情,不顾一切的原谅他。
蓦的周围一堵温暖的堡垒筑起,通身散发着清扬的芬芳,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肩上,迫使两人成一个拥抱姿势,她听见耳边低沉的声音说,“小月,她是我很重要的人没错,可是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就像你和恒琦,我们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罢了。那日你问我的问题我完整的回答你,我有喜欢的人了,她叫凤恒月,只是她太小了,我还不能够随心所欲拥有她。”
凤恒月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得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宝贝,兴奋又不可思议,她故作镇定的撩头发,周身的环境太过温热,她想推开他,却被箍得更紧,她低咳,“我已十八。”
人紧张的时候就爱乱讲话,凤恒月感觉到了齐知茗伏在她肩头颤笑,声音自脖间传来,震得她皮肤酥痒,“是吗?小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我?那挑个好日子吧。”
凤恒月的心脏被一冷一热还有差点一剑刺穿这么一刺激,自是难以平复,她还是十分镇定的扳过齐知茗的肩膀,仰起头与他对视,“如果你是哄我,我不需要。”
齐知茗低下头蹭她娇俏的鼻尖,话语吞吐间热氲与清香搅得凤恒月晕头转向,“我是在哄你,才逼得我将藏在心底的事给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