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遇见白发怪人
第二日,路君凰站在路府门口与路府上下告别,他父亲则大力抱了抱他,拍拍他的后背,他的母亲也在一边不断的叮咛着他:“在外面不比家里,要多多小心注意那些妖怪,不要在外面多管闲事,没有家里帮衬你又是家里的独子,出了事可咋办呢,要多小心哈。”说完用丝巾抹着眼泪,路君凰拥住他母亲(刘芝)安慰着,眼里也露出不舍,他母亲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他父亲(路谦年)就不耐的打断了,说:“好了好了,君凰又不是小孩子,都是你这样的慈母,君凰没被你宠坏我就要开心半天,你看这天色再拖的话君凰还能上路么?你们这些女子啊,真是麻烦。”
刘芝听到这话,就从路君凰的怀里退出,转头指着路谦年的鼻子,大声道:“女人女人怎么来了,什么慈母多败儿,你看看我家君凰哪里不好了,还说我,要不是你让君凰去的话,君凰能走么?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昨天夜里还不是站在窗户那边念念叨叨的。”
路谦年听完红了脸,指着刘芝一直:“你你你...”说不出话来,最后“哼”了一声拂袖转身走回府内,身后的家仆都在憋着笑,刘芝见路谦年走了也不急,转过头给路君凰整理衣服,然后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才说:“君儿,你要一路小心,要是有事就给家里来封信,娘还是舍不得我的君儿离开娘。”
路君凰很无奈的看着母亲,然后思索片刻才开口:“母亲快去找父亲赔礼吧,我这就要上路了。”刘芝当做没听见似的,朝路君凰挥挥手叫他快些赶路,眼睛却是偷偷的朝门内不断看去。
路君凰捏捏额角,叹口气,朝门内喊了句:“父亲,娘亲说她刚刚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吧。”说完便小跑夺了马夫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就听见马一声嘶鸣,朝远处奔去,身后又传来刘芝与路谦年的争吵,路君凰连忙不断的用鞭子抽打马屁股,马的脚步也不断的加快,风刮在脸上是有些刺痛,他却觉得极其自由,他看了方向,决定去最近的小镇上先呆上一会儿,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如何的,老是听身边的人讲世间繁华,他常年就呆在路府不知外面究竟如何。
看见路君凰前去的路上扬起的尘土,刘芝心里始终放心不下,身边也就只有路谦年一个人,她只好忧心的问路谦年:“你说君儿会不会有事啊。”
路谦年看着飞扬的尘土,皱起眉头,又听见刘芝的问话,心不在焉的会答:“人生死各有命,你这样子能帮到君凰什么忙?一个妇人瞎操心。”
刘芝一听这话又不开心了:“你个死老头,还在这说说说,就会咒君儿,你不也在操心,你就能帮上君儿忙啊,我看啊,帮倒忙吧。”
路谦年看了眼刘芝摇了摇头,捋了捋胡子走进路府,一边走一边说:“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刘芝撩起袖子追了进去,不久传出来了路老爷的惨叫声。
人界·锡乌镇
在锡乌镇人来人往的街边的茶摊上,一个带着兜帽的黑衣人坐在最僻静的角落喝着茶听周围人讲稀奇古怪的事,他慢慢的品着茶,眼睛里带着勘破红尘的了然和死寂,很明显这些人讲的故事都不能激起他的兴趣。
他抬头看了看天,夕阳挂在天际,好像要落山了,他从怀里取出碎银子放在桌上,走出茶摊,步入人群。
而锡乌镇的入口,路君凰正好下马,他牵着马去了锡乌镇里最好的客栈,将马交给店里的小厮,在掌柜处要了间靠窗的房间,去了房间将身上唯一带着的一把剑挂在墙上,有命小厮烧了热水,洗了澡,才整理好仪容准备去街上逛逛,他将剑系好在身后,走下楼,给小厮一两碎银看小厮开心的接过,才开口问小厮:“这里哪儿最热闹?”
小厮接过银子自然是极其开心,见路君凰的问话更是赶忙的回答,没人会得罪自己的财神不是,小厮就拉着路君凰坐到一桌桌子上,给路君凰到了杯茶才开始讲:“爷,你是不知道,今天晚上可是我们锡乌镇最热闹的日子,今天可是秋心节,这秋心节啊也叫求心结,意思就是这一天是姑娘们表达爱慕的日子,尤其是旁边那条街,满街的花灯还有烟火,还有舞龙舞狮,更绝的是,今晚啊,每个男子都要戴上面具才能去那里,要是姑娘看上你了就会把求心结挂在男子的身上,但接不接受就要看男子了,男子要是不接受就把求心结还给女子再朝女子说句道喜的话,接受就将女子的求心结举起来给周围的人看到就好,要是少侠要想去看看现在就要过去了,晚了可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路君凰听了小厮的介绍若有所思的沉思,他让小厮先退下,他决定去那儿看看,反正他带着面具大致不会有人能认识他,而且他一个新来的人怎么会被姑娘看上,这样想着,他就出了客栈的门,走向旁边的街,在街道的路口的面具摊上挑了个奇怪的龙面,戴上后才往里走,确实如小厮的话一样,来来往往的人除了男子戴面具外女子手上都拿着个求心结,街边的摊贩从街头摆至街尾,四周都是热闹的气象,路中央有卖艺的人,有舞龙舞狮,有灯谜,有人在放河灯,这些都是他在路府时候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不断的走着看着四周入了迷,一不小心的撞上了一个姑娘,他连忙的扶住姑娘,见姑娘惊魂不定开口道了句没事了,姑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看着他的眼睛发起了呆,他把姑娘扶好要接着往前走,却被姑娘扯住了袖子,姑娘把手上的同心结挂在了他的剑上,四周的人都开始起哄着,路君凰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有种犹豫不定的感觉,突然背后被一个黑衣人所撞,求心结掉到了地上,他捡起来交还给了姑娘按照小厮说的朝姑娘道了声喜,四周的人一阵唏嘘,姑娘接过求心结就哭着跑开了,他也没去追反而在寻找刚刚把他撞了一下的黑衣人,刚刚那个黑衣人身上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总觉得这个黑衣人和他心里这种感觉有关,他连忙拨开了人群看见不断往前疾行的黑衣人,追了过去,黑衣人依旧是不断的往前走,撞人也不说抱歉,路君凰在不断拨开人群和道歉中跟上了黑衣人,他跑到黑衣人前面开口道:“喂,那个,我有事要问你。”
黑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黑衣人的眼睛就像化不开的浓墨一般,疑惑的看着他再问他有什么事情。他把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开口问:“我们是不是见过。”他看到黑衣人眼中的一抹震惊,但是又很快的趋于平静,黑衣人把兜帽摘下来,他看见了黑衣人的满头白发也是被吓到了,他将面具摘下来,路君凰有种熟悉感但是却不曾见过,路君凰摇了摇头觉得眼前的人自己确实是没有见过,正准备离开,却被人一把抓住,扯开了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东西黑衣人的手顿了顿,然后连忙放开他的衣服倒退了一步,他还听见那人说:“还太弱,不能....”后面的话他也没听清楚那人就已经转身跑走了,连忙整好自己被扯开的衣服,不禁皱起了眉头,那人该不会是有断袖之癖把,想着自己的鸡皮疙瘩就涌了起来,背后也起了寒意,捡起面具戴上就跑开了,走的路上还念叨:“奇怪的白发人。”
锡乌镇·一处角落
夏久拾叁靠在角落叹了口气,他擦去刚刚擦去涌出的眼泪,想起刚刚自己看到的龙纹胎记,才有点欢喜,他看着布满繁星的星空与挂于天上发亮的月亮,他第一次觉得这天确实很好看,他拿出了香囊取出赤龙纹剑穗,放在手上,在对比刚刚的龙头,笑出声,这恐怕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再笑出来,这些年没有人陪着他,没有人天天的喊他小九儿,他走了六界这么多地方,走了他也不知道的日子,大约两百多年,他终于找到了其中一个人,而且是他们的核心之人,可惜现在却不能相认,因为那人太弱,而且他也要去平复下心情。
锡乌镇·客栈
路君凰回到客栈,他的房间亮着灯,想必是小厮去点的方便他回来,他坐到桌子旁,端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急忙的喝下去,想起刚刚偶遇到的那个白发人,看自己的身体的模样身上又开始发抖起了鸡皮疙瘩,连忙不去想刚刚的事情了,他把外袍给脱了,披在床上旁的挂架上,坐在床边发起了呆来,他觉得这世间确实是繁华之地,却是让人有种繁华中看透什么似的,有点让人在繁华之后觉得空虚。
他看了看窗外,明月皎洁,繁星满天,起身吹灭了蜡烛,躺在床上合衣睡了。
而这一夜,离他不远的地方注定有人一夜难眠。
早晨路君凰还没起,小厮就来敲门问路君凰要不要准备洗漱水,路君凰被小厮叫醒,便叫小厮取来了热水,倒上,洗了脸漱了口,就下楼吃着热腾腾的早饭,一边吃的时候,听隔壁桌的客人在讲说:“听说啊,离着三百里的荒游镇出了只妖怪,每天夜里都吃掉一壮年男子,这样子已经反复了一年多了,荒游镇现在男身凋零,几乎在街上都看不壮年男子,就算有壮年男子也是躲在家里不敢出家门啊。”
路君凰听了就放下筷子,走出门命小厮把马牵来,他觉得去荒游镇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妖怪居然敢要为害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