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会逃离
画卷中的人……是她。
那熟悉的眉眼,似她却又不似她。
那双灵动的桃花眼中所藏着的盖在稳重安静下的狡黠,是她曾经也许拥有,但是现在却在奢望的东西。
可是她与任羽以前也并不相识,他怎会为她作这一幅画?
执笔人犹如对画中女子赋予了灵魂般,神韵最是甚。
可是那套严谨的绿色圆领半臂襦裙又实在是不像那个眸子里暗藏着狡黠的女子会穿的衣裳,看来也只是执笔人根据自己对那女子的印象所绘。
可是凭借着抽象的凭空想象,就能把那女子绘成这般神韵,可见印象之深,想也是有着情意的。
执笔人自是任羽,可是,这个女子不是她,会是谁?
哦,对了,她想起来了……
讨厌的人与羽所倾心之爱,与她拥有同样容貌的女子。
思及此,宁欢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预兆。
这个女子,是跟她有过节吗……
不是除了羽和那个讨厌的人,其他的她都记得的么?
可是怎么会,怎么会对那个女子感到熟悉,却又有着难以抑制的厌恶甚至是恨意……为什么……
宁欢将画卷重新卷起来,系上系带,放进花瓶里,将花瓶放好,转身离开。
既然她会有恨意,心会莫名抽痛,就说明这段记忆对她来说,应该也是痛苦的。
如今的她似乎是变得更为敏感了,而面对任何事情时,想到的不是解决,而是,逃离。
宁欢出了门不知该往哪儿,她只知道必须要逃离自己的那所院子,越远越好……
她承受不起也不愿承受。
……
“你十五岁的时候,朝堂见。”任羽终是开了口,瞥了眼任反谦,转身迈开步子。
“哦,对了,那一杯茶,是因为你助纣为虐。”任羽停下脚步,稍偏了偏脑袋,余光扫过身后的任反谦,轻吐出句,后继续迈着步子头也不回离开。
“十五岁,朝堂见。”任反谦目送任羽离开,低下头轻呢喃。
等等!
任反谦忽然抬头。
助纣为虐?
什么意思?
助纣为虐……助纣为虐…助纣为虐……
任反谦眼睛一亮。
他知道了,任羽是说叶楚抢亲他帮衬这件事……
他就说嘛,任羽绝对就不是那种不会放着狠话不做的人。
即便上次抢亲混乱,他逃开了,可是任羽要跟他算账,绝对就不会不算。
对了,说到抢亲,叶楚这几天倒是没见影子,估计是抢亲成功新娘不愿意了,所以受到打击了吧。
他了解宁欢,既然心里藏着个叶楚还肯嫁与任羽,可见定是另有目的,若没有目的便就是爱慕虚荣,可是不论是另有目的,还是爱慕虚荣,都不会跟叶楚走。
所以叶楚如今一定很郁闷。
他此时看着好兄弟神伤,必须要躲开啊,否则万一那位大爷把气撒在了他身上,他又找谁撒气去?哎,虽说他武功已是不错的,可是在叶楚任羽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嘛!
所以,想着想着,任反谦把自己也给弄郁闷了。
……
“如今朝堂上是什么情况?”叶楚翻阅着账簿,蹙着眉问一旁站得笔直的承游。
承游也是想了会儿,才道:“如今朝堂之上也是颇为安静,就连那素来与您不对头的上官大人也是安静下来了。”
“这群老顽固莫不是开窍了?呵,许久都没有听到''''安静''''这两个字了,也不知道那群老狐狸在打什么心思。”叶楚一笑,摇了摇头。
不对!
叶楚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容凝固,那摇头的动作也是停下来。
“……明年,十六皇子任反谦就该十五了吧。”
承游并不知道其中的故事,还是谨慎地想了一番,道:“是。”
“怪不得……”叶楚呼了口气。
那几个领头的老狐狸自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也就安静下来先观锋芒局势,几个千年狐狸都安静了,底下那群尚在嗷嗷叫着喊爹娘的幼狐自然不敢嚣张,也随着安静下来了。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