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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恨歌 作者: 西瓜蔓 字数:3204 更新时间:2014-07-26 22:19:00

(十一)逃离皇宫

锦夕忽然又摇了摇头,不,现在还不能公布诏书,苦居山既然敢篡位,怎么会被一纸诏书所困?恐怕它连面世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付之一炬。如果真的拿着诏书出去,恐怕也只是为人鱼肉罢了。锦夕越想越惊心,她赶紧揪住女子的手臂拼命摇头。

女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神里透着诧异,柔声道:“放心,我不会去送死的,这份诏书,自有它的去处。”

“睡了这么久,是该出去走走了!”女子伸了个懒腰道。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还有,你真的是清荷...清荷...我该叫你什么?”锦倾祁一脸的困扰。

“你可以叫我清荷姑姑,虽然其实我是你的姑奶奶了,随便吧,反正叫的机会也不多。”清荷无所谓地摆摆手。

清荷走到龙椅前,取下胸口佩戴的珠子,将它放进了龙椅右边的龙头的嘴里,屏风后的玉棺应声而动,向右滑开,露出一个漆黑的入口,清荷率先爬了下去,锦夕和锦倾祁对望了一眼,也跟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三人终于爬到了尽头,尽头还是一片漆黑,清荷拿着夜明珠照了照,发现是一块木板,她伸手一推,光亮透了进来,她一喜:“到了!”

锦夕跟着爬出来,回头看了看,原来出口是在床底下,她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房间,还像是女子的闺房,有镶嵌着铜镜的梳妆台,上面放着一把木梳,却落满灰尘,像是很久没被人动过了,凳子上也落着灰尘,应该不常有人来,他们暂时算安全吧。

正想着,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锦夕看了看锦倾祁,不会这么巧吧?来不及反应,门已经被打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女孩,女人皱眉掩着唇口道:“快快快,把这间打扫出来,让那个云嫦姑娘住进来,这回倒是弄了个好货色...”

女人这才发现呆立的三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大人两个小孩。

“你们...你...你们是什么人?闯到我这醉香坊来干什么?”女人甩着手帕惊讶地问道。

醉香坊?这莫非是个青楼?锦夕心里一沉,完了,以清荷的容貌,恐怕很难不被逼良为娼。

果然,女人算计的目光投向清荷,转怒为笑:“这位姑娘带着两个孩子闯到我醉香坊来,意欲何为啊?”

清荷凤眸一挑,妩媚一笑:“本姑娘若与你那位什么云嫦姑娘相较,如何啊?”

女人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姑娘天人之姿,岂是那些俗物可比!那不是玷污了姑娘吗?”

清荷收起笑:“很好,这间房归我了,不需人打理,平日里也不许人进出,如果你做得到,我让你这醉香坊成为天下第一青楼,如何?”

女人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托姑娘福!姑娘的要求,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劳烦姑娘,还得签一纸文书...”

清荷不在意地挥挥手:“拿过来便是。”

女人欢天喜地地走了,锦夕有些不知所措,清荷看来是不打算走了,那她和锦倾祁呢?也要留在青楼吗?清荷答应了老板娘要让她的这个青楼名声大噪,免不了和官宦打交道,他们栖身在这里,太危险了。

清荷拉过锦倾祁道:“你们两个不能留在这里,我给你们安排一个船,你们走水路,尽量不要太早靠岸,沿河而下,我会多给你们备些干粮,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知道吗?”

锦倾祁有些急:“那你呢?你要留在这里吗?”

清荷淡淡一笑:“我留在这里,有朝一日,你们若能回来,我们就一起回宫。”

锦夕明白了,青楼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热衷此地,是收集信息的好地方,所以她要留在这里。于是她握了握清荷的手,口齿不清地说:“保重。”

清荷又对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笑意:“我知你不凡,你一定要帮他,好吗?”

锦夕点点头。

午夜时分,一条大河中央,一条乌篷船随波荡漾着,棚里有跳跃的烛光,锦倾祁指了指烛火:“这个没有夜明珠好用。”

锦夕忍不住翻白眼,夜明珠跟油灯,有的比吗?船身摇晃,她的心也飘忽不定,未来通往哪里呢?

锦夕再醒来时,天色已经亮了,锦倾祁却还在睡,那一身从宫里传出来的衣服被清荷扔了,给他们各置了几身衣服带着。此时的锦倾祁,一身布衣,头发静静地散落,沉沉的睡着,再看不出来,他曾是那样一个锦衣玉食的皇长孙。

还是个小正太呢。锦夕揪了揪他的鼻子,又翻开他的嘴唇,门牙还是没长出来呢。

锦倾祁皱眉哼了一声,往被子里钻了钻,轻轻喊了一声:“母妃...”

锦夕手一顿,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却感到手心一烫,他发烧了?她赶紧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更烫,额前的头发里也浸了不少的汗,她连忙掀开他的被子,解开他的衣服,摸到了他脖子里的汗珠,顿时心里有些慌了,赶紧拿来布擦去他的汗,跑去外面打湿敷在他额头给他降低温度。

锦夕忙活了一个上午,他却丝毫没有退烧的迹象,也没有醒,锦夕慌了,心里一横,不管了,靠岸,找大夫。

锦夕拖着锦倾祁上岸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岸边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妇女在洗着菜,看见锦夕拖着锦倾祁从小船里爬出来都吓了一跳,锦夕焦急地指着锦倾祁对她们说:“哥哥...病了...大夫...”

女人们迟疑地看着她,似乎并不太愿意管。锦夕急了,忽然放下锦倾祁,抱着一个女人的腿跪了下去,求着:“救、哥哥...”

女人动了恻隐之心,从地上抱起锦倾祁对一旁另一妇人道:“这孩子发着烧呢!三嫂,你家阿三出诊回来了没?要不给看看吧?”

锦夕连忙可怜巴巴地转头看过去,被叫做三嫂的妇人转身走上河堤:“谁知道呢?先抱我家去吧,烧坏了脑子可就糟了。”

又过来一个女人,把锦夕也抱起来,嘴里念叨着:“谁家这么缺德,这么小两个孩子就不要了。”

这是一个古朴的小镇,依山傍水,镇子不大,有农田,有店铺,想来人们都是自给自足的,小镇上人也并不多,都是熟识的,一路上总有人惊讶地问他们的来历,锦夕不知道这里离京城有多远,也不知道一个晚上,小船能飘多久,她无法判断这里是不是安全。

三嫂的家很快到了,是一个干净整洁的篱笆小院子,院子里种着一棵树,树下开辟出一块菜地,葱蒜长得正好,还有萝卜,白嫩嫩的一截从地底下冒出来,锦夕叹了一声,终于第一次,真实地感到了人间烟火气。

女人将锦倾祁放在了床上;“阿三还没回来呢?”

“没事,我能应付来,你看着他,我给他熬点药。”三嫂探了探他的额头,从床头的抽屉中选了些药材出来,到厨房去了。

锦夕挣扎着下了地,趴在床边,看着锦倾祁有些苍白的脸发呆,这里的人口音与京城的相似,却又不那么相似,想来应该离京城有些距离,苦居山既然以为他们死了,追兵的问题应当不用担心,不如在这里住下来,这里人心淳朴,又有田有市,倒是可以躲一阵再做打算,可是没有钱,又不能拿锦倾祁的夜明珠去换,怎么办呢?

一双手扶住了锦夕的肩膀:“别担心,你哥哥不会有事的,只是常见的小风寒。”

锦夕回头,是那个抱锦倾祁回来的女人,她笑着安慰她。

“谢谢婶婶。”

虽然锦夕口齿不清,女人却很窝心地笑了:“真是个乖巧的孩子,这么小,竟这么懂事,你爹娘呢?你叫什么名字?”

“荞荞。”锦不能姓了,苦更不能姓,苦居山如今登了皇位,自然不能冲撞天子名讳,不如用回以前是名字好了。

“荞荞,好听,荞荞的爹娘呢?”女人又问。

“没有...”锦夕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如就让她们误会成弃儿更好,事实上,她们跟弃儿也没什么区别了。

“可怜的孩子,有什么需要,就跟柳婶说,知道吗!”女人脸上顿时露出心疼的表情。

三嫂此时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对柳婶说道:“搭把手,把他扶起来,把药喂下去。”

喝了药的锦倾祁继续睡着,三嫂说热度已经退了,锦夕慢慢放心了。天黑时分,柳婶回家去了,三嫂去厨房做饭,饭菜香味慢慢飘了过来,锦夕咽了咽口水,好香啊,床上的锦倾祁在睡梦中也吧嗒了嘴巴。

不一会儿,三嫂的丈夫阿三回来了,他背着一个药箱子走进来,看见锦夕和锦倾祁时一愣,呆呆地喊:“三娘,你啥时候给我生了俩孩子?”

三嫂围着围裙跑过来,笑骂道:“瞎说啥呢!这是今天在河边捡的两个孩子,你瞧那个,不还病着呢嘛,饭就好了,赶紧去洗洗,准备吃饭了。”

“好嘞!吃饭”!阿三放下把要箱子放在床头,转身出去了。

锦倾祁从床上坐起来,吧嗒着嘴:“我也要吃饭。”

三嫂家的餐桌,是一个小小的四方木桌子,四个人刚好每人一个方位,三嫂给锦倾祁倒了一碗水:“你刚刚才醒,先喝口水,再吃饭,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锦倾祁喝了一口水说:“锦...”

锦夕立马抬头瞪着他,吓得他捧着碗的手一抖。

作者的话
西瓜蔓

有人嘛